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干,湖面反射着冰冷的太阳光,金晃晃地照在玻璃上,折射入厅堂,没想到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将将四个月吧。
这些天一直都是工作聊天汇报散步寻找回到现代的方法,和乐普提依旧是不对付但他好歹也是对我眼熟起来,而在那些人中仍未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使我很有挫败感。
可变故就是发生在一天傍晚离开时。
“你们趁着王子执政,在民间散布谣言,搜刮民脂民膏,说王子好大喜功行事奢靡。我在宫里封闭民间消息,并献上美人。最后再和波斯联合,里应外合,在国王回宫之后发现民不聊生,必将勃然大怒,将之罢黜,而继承人之位有待商酌,你再说波斯一事,找个替死鬼,这样可立功,若不成,则直接与波斯将马其顿击垮,那王位姓什么谁在意,你是领导者即可。并且在此之前你必须将兵器聚之以防谋权失败。
我在假山后面听的一清二楚,我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是布里奇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人物,他慈眉善目态如弥勒,说话还有些磕巴,长得普普通通穿着朴朴素素,谁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样一面,说话还可以这般通畅。
我刚要离开却发现池塘里涌出来我的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而另一个交谈的人显然发现了我。
“站住!”
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住,恐惧和不安在我的身体里涌动。
“出来!”另一个男声的主人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深呼一口气直接从假山后面出来,他们看见我显然一惊,而后又如释重负地看着我笑,眼里闪过阴冷。
另一个是亚历山大的哥哥格列罗欧,他和亚历山大长得很像,可却更加瘦弱一些,有着一股子野心家的味,看着就很像反派角色。
“你知道吗?你听见了吗?”他的语调上扬,无疑是笃定我听见了,即使没有我也是必死无疑。毕竟在政治夺权上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声音里带不住颤抖和喜悦,“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无足轻重的人,我杀了,再找个理由说你意外身亡,最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究竟如何,亚历山大不可能为了你这样的下人严查。”我张开嘴,却很难发出声音,只能勉强说出几个音节,他耸耸肩:“你想辩解?”
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我是说,我听见了你们的话。”
格列罗欧似乎是感到好笑,“那你知道,能保守秘密的只有——”
“不!”我打断他,“除了死人,还有——自己人。”
他来了几分兴趣,没有再靠近我,“那你说说,你怎么算自己人。”
“他的主意有很大的漏洞。”我指着那个看似友善的中年男子,接着解释道:
“他说在民间散播谣言,可亚历山大王子品行如何马其顿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而搜刮民脂民膏当真以为能对他的声誉造成损害吗?其次,像亚历山大这样的人,民间难道不会有他的眼线?你非但封闭不了消息还将自己明晃晃的暴露出来。而且他应该暂时对美人没有想法。至于波斯,亚历山大非但不会被打败,反而还会胜利,简直是送上来的城池。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吧?亚历山大聚兵器于马其顿的军事重地,并且亲自训练了一批精兵,地方军事势力再怎么拢合也比不上。”
我的心狂跳,几乎要跃出胸腔。格列罗欧一笑,将刀收起来。
“那你说说怎么样才好?”
我脑筋一转,立马接上:“我担心要是说完了,我今天可还是死路一条。”
“哈哈哈,放心,我不杀--自己人。”格列罗欧眉梢一动,看出我的心思,带着另一个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