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冬,我发现我的手脚冰凉,可似乎并非因为天气。回去时亚历山大看见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样了?”
我必须抓紧时间告诉他,可这里究竟多少人是格列罗欧的耳目,我不确定,于是我顺着这番情景装病。
“啊--嗯,我的头好痛!”我缩成一团倒在地上,为防止被像上回乐普提戳穿我一样,连揪自己几下勉强流几滴泪......完蛋,真痛了。
“快!快叫人来这!医生!”亚历山大环着我的身体,侍女侍从都慌乱了起来。
终于!我找到机会了!
“亚历山大。”
我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低语,他被我一沉的声音吓到,看到我的双眼时,他突然明白了。
“找机会让我们独处。”我声音不重说。亚历山大将我来扶到书房,说只允许医生进入。
后来医生出现了--“赫菲斯提翁。”
亚历山大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空谷传响。他接着补充:“我趁乱让他扮成医生,放心,他不是外人。”
我当然明白他不是外人!但来不及激动,我只能将在假山后面听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你之后打算如何应对?”
“暂时还没想好,那些只不过是我的缓兵之计。真要和他好好周旋,我们应当先商量好,里应外合,将底下的涌动势力一网打尽。”
亚历山大眼底漾起的欣赏之意让我不免得意起来。
“那你会......很危险。”亚历山大出声提醒我。
对,我会陷入朝臣的阴谋中,可此时我已没有退路,无论选择什么都是死路一条,那还不如放手一搏,赢得生机。更何况--
“你可是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盯着我,也许不是在注视我,而是窗外,窗外--下雪了!
转头一看,柔和的苍茫的锋利的温润的那些雪覆在青黑的石块上,天青白朱丹红黛色皓色盈满天地。
我又转身对上他湛蓝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嗯......华灯初上,也是好看。
次日。
我浑浑噩噩地度过,直到傍晚格列罗欧和布里奇斯将我拉走。
格列罗欧笑着问我:“给出你的回答吧。”
我咳嗽一声,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台词,从容起势:
“再过一个月腓力就会回国,在那时肯定来不及了。”
布里奇斯急忙打断,不耐烦地瞪着我:“这点我们都知道,如果你是想说废话的话那你大可以收着了,我们......”
“闭嘴!”我眼里蓄着的怒意讲他震慑住。
“我们只有半月的时间,想要夺取政权,尤其是在这是个阴谋的前提下,我们应该将亚历山大控制住。我明白这点很难,可是你需要思考,只要挟持了亚历山大,那么就是控制了王室力量的第二中心,而腓力定不会让他的心肝儿子受难。所以无论是聚兵抑或美人计,那些都不过是表面,真正地对他产生威胁就应当直中要害,将他的性命掌握在手里。”
格列罗欧思索着点头,问道:“那该怎么样呢?”
“下毒、刺杀、找罪名陷害,随便哪个不都行?”布里奇斯又插嘴进来,而我则是又否决了他的建议。
“亚历山大是不会被下毒这种把戏害倒,而刺杀只不过是狗急跳墙的表现,罪名陷害又要设计太久,而我则有一计......”
我凑过格列罗欧的耳边,将和亚历山大商量过无数回的计划告诉了他。格列罗欧不出所料的嘴角上扬,说:“就按你说的算!”
到了亚历山大书房,对,在那个计划里我可以随意进出他的书房了。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而亚历山大则告诉我,格列罗欧有一个极其出彩的谋士,将他挖过来百利而无一害。
“哈克富里达。”
“哈克富里达......没听过。不过三天,只需三天,我们就去见他,你帮我调查他的身份信息,我一定帮你说动他。”
那个计划里,我的第一步是,在亚历山大面前说赫费斯提翁的缺点,使之对其产生嫌隙,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嫌隙我们要将他归拢于格列罗欧一派,将亚历山大的种种性格特征习惯都告诉他们,最后找到漏洞。于公,亚历山大行事乖张,通叛敌国,必死。于私,亚历山大私通王妃,残暴凶戾,应死。这样他也就能达到格列罗欧的效果,不过这些都不过是亚历山大带给他们的假象,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们会伪造,亚历山大则可以直接找出证据,私通王妃?王妃在那段时间都在民间游玩呢。赫费斯提翁则是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间谍,我负责传递消息,而他负责找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