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前夕的自习室弥漫着紧张气息。林澈刚解完最后一道微积分，余光就瞥见苏棠抱着作业本往门口走。他下意识攥紧笔杆，看见她停在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校篮球队的队长陆沉。
"棠棠，这题我真的不会..."陆沉晃着篮球校队的徽章，笑得阳光灿烂。苏棠歪着头讲解，马尾辫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色泽。林澈的草稿纸突然被钢笔戳破，墨点晕染开像一团乌云。
他起身时撞翻了水杯，玻璃杯坠地的清脆声响惊动了整间自习室。苏棠转头看他，发间别着的草莓发夹随着动作轻晃："林澈同学，你没事吧？"林澈弯腰捡玻璃碎片，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关你什么事？"
放学后苏棠在教室等林澈一起回家，却看见他拎着书包从陆沉身边经过，连个眼神都没施舍。她小跑着追上去，马尾辫在身后划出俏皮的弧线："林澈同学等等我呀！"
少年加快脚步，校服衣摆被风吹得鼓鼓的。苏棠踩着小白鞋小碎步跟上，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你生气啦？是因为陆沉同学吗？"林澈猛地停下脚步，眼底压着暗涌的情绪："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可是你明明..."苏棠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自行车铃打断。陆沉骑着山地车停在两人面前，车筐里放着草莓牛奶："棠棠，训练完请你喝饮料。"苏棠接过牛奶时，指尖不小心蹭到陆沉的手，少年耳尖瞬间爆红。
林澈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草莓牛奶，突然想起无数个自习室午后，她总把吸管插好递给自己。此刻喉间哽着酸涩的情绪，他猛地转身离开，把书包甩在自行车的金属支架上发出闷响。
"林澈同学！"苏棠举着牛奶追过去，却被陆沉拦住："别追了，他那人就这样。"她跺着脚瞪圆眼睛："你明明说只是顺路送饮料的！"陆沉挠挠头，露出小虎牙："看来某人吃醋了呀。"
林澈蹬着自行车在梧桐道上疾驰，后座突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他猛地刹车，苏棠差点撞上后背，草莓牛奶的甜香混着少女的呼吸扑在颈侧："喏，给你留的。"吸管上还沾着水光，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少年别过脸，耳尖的红晕蔓延到脖颈："谁要喝这种东西。"苏棠踮脚把牛奶塞到他手里，发间的草莓发夹蹭过他肩头："那以后只给你带好不好？"林澈握着冰凉的易拉罐，掌心突然沁出汗意，喉间那句"谁稀罕"最终化作闷哼。
第二天数学课，苏棠正和同桌讨论函数题，陆沉突然把篮球砸在她桌上。林澈的钢笔尖再次戳破草稿纸，他起身时撞翻了前排的水壶，在苏棠手忙脚乱擦桌子时，把自己的备用笔记本"啪"地拍在她面前："笨蛋，照着写。"
放学后苏棠在教室整理错题本，发现林澈的笔记本里夹着张便利贴，上面是他遒劲的字迹："草莓牛奶糖分超标，少喝。"少女突然笑出声，阳光穿过窗棂落在纸条上，照亮了右下角小小的"笨蛋"二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