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兮和芷兰一路尴尬的回去,燕兮忽然想到自己的扇子还在永成那里。可是;她却被永成那句话深深的戳中皇城必须谨言慎行。那个扇子怕是要不回去了。
二人一路回到了住处,便也换了衣服。燕兮心有余悸地和芷兰说:今日的事不能说出去,否则你我都有可能有祸事。芷兰;你先回去吧。芷兰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看着远去的芷兰,燕兮隐隐的不安起来。为了按下心来。便顺手拿了床头的《心经》诵读起来。
傍晚,用过晚膳后,永琪独坐在书房中,案几上摊开着刚送来的邸报,旁边堆叠着皇上交予他处理的几份折子。烛火微摇,映得满室昏黄,他神情专注,指尖轻扣桌面,似乎正思忖着什么。这时,小桂子推门进来,低声禀报道:“爷,四阿哥来了。” 永琪闻言,眉梢微动,却未显太多惊讶。他轻轻摆了摆手,语调一如既往的闲适:“去,给永成泡壶金银花茶,他知道我这儿的茶比御膳房的好。”小桂子领命退下,步履轻快地离去。片刻之后,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永成提着衣摆迈过门槛,身影稳重而利落。永琪依旧端坐于案前,目光并未从折子上移开,仅懒懒道了一句:“哟,今儿刮的是哪阵风,把您这尊大神给吹来了?”兄弟二人素来交情深厚,相处间自有一股无须客套的随意与默契。书卷气息与暖香交织,书房内的氛围显得格外安宁祥和。
永成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他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把湘妃竹扇,扇面上洒金笺的质地透着几分古雅,行书笔迹流畅地写着苏东坡的《定风波》。他将扇子重重拍在桌上,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锐利:“不要总是忙着别的事情,你家后院起火了,你竟还蒙在鼓里?”
永琪如同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问:四哥?这话从何说起?”
永成的怒气简直要冲破天际:“你还是好好管管你的那两位福晋吧。今日下午,我竟看见她们二人身着男装在院子里悠哉闲逛。更甚的是,她们举止间还透着股亲密劲儿。若非……若非我知晓她二人的身份,恐怕真会以为她们有着断袖分桃之好呢。你刚刚问我从何说起?哼!这不就是你家教不严所导致的吗?”
永琪却不像永成那般动怒。他缓缓解衣起身,亲手为永成斟上一杯清茶,语气温和却不失分寸:“四哥,你的心意,我明白,也领了。大暑天的,先喝杯茶去去火,别气坏了身子。”他顿了顿,将茶盏递到永成手中,又补充道:“那两个不懂事的福晋,我自然会好好管教,您不必为此烦心。”永成闻言也不推辞,端起茶盏便一饮而尽。片刻后,永琪似想起什么,眉梢微挑,又道:“对了,明锐已经来信了。方才被你那位福晋气得昏了头,险些忘了这正经事。”
永琪轻哦了一声,眉梢微挑,带着几分疑惑与好奇,又问道:“明锐究竟说了些什么?”
永成语气平稳而从容地答道:“你岳父与明瑞二人查出盐价暴涨一事。为免打草惊蛇,他们决定先行暗中调查一段时日。最终查明,市面上盐价的飞涨,竟是因江南前任巡盐御史所致——此人正是慧娴皇贵妃的兄长,他滥发盐引,扰乱了市场。” 永琪闻言,愤然拍案而起,眉宇间满是怒火:“好一个皇亲国戚!竟如此贪得无厌,置百姓生计于不顾!”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愤懑,仿佛连空气都因他的怒意而震颤。
永成缓步走来,伸手轻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少安毋躁。虽说你的身子已大安,但仍需小心将养才是。方才你不还劝我莫要动气么,怎的轮到自己反倒沉不住气了?”永琪抬眸望了兄长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索性将头偏转过去,不再言语。永成见状,微微一叹,继续道:“好了,我看你那大舅子倒是个智谋过人、文韬武略兼备的人物。既然如此,不如让他去查此事。况且他与明瑞又是旧识,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你何不趁机向皇阿玛举荐于他?这不仅是为眼下解困,更为你的将来添一份助力,岂不是两全之策?”
永琪的目光在空中游移了片刻,最终认定严兮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他郑重地点头示意,永成见正事已毕,便欲起身离去。这时,永琪忽然开口叫住了他:“四哥,有你在我身边,实乃此生之幸。”永成一只脚已然跨出门槛,闻言微微一顿,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开来:“得兄弟如此,亦是我毕生之福。”话音未落,他迈步而出,身影渐行渐远。屋内顿时弥漫起一股轻松愉悦的氛围,永成的笑声从远处传来:“管好你的夫人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