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燕兮这日怀里抱着儿子,迈步穿行在热闹的市集里。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缅甸新王登基,似乎有些不安分啊。刘藻大人能不能守住边城?听说已经丢了好几座城池了!”燕兮心头猛然一揪,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手指轻轻抚过他稚嫩的小脸,嘴角微扬,柔声问道:“子明,阿娘带你去京城好不好?”小孩子兴奋地拍着手,奶声奶气地答道:“好……好……阿娘,带我去吧!”燕兮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那咱们这就回去收拾东西,马上动身?”二人拉钩约定后,转身离开了市集。
夜幕降临,燕兮正准备带着儿子连夜赶路,却见门口站着一群黑影。她警觉地将儿子护在身后,眼神如刀般扫过那些人,声音冷冽地问:“你们是什么人?”那几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道:“五福晋,皇上派我们来保护您和小阿哥。”燕兮冷笑一声,眼中透着几分嘲讽:“保护?怕是监视吧?担心我跑回四川?”众人沉默不语。
燕兮也不再绕弯子,声音拉长了些许,语气淡漠:“你们远道而来,想必也辛苦了。京中情况如何?”为首的黑衣人恭敬地回答:“一切都好。”燕兮点了点头,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图和一封信,递给对方:“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跑了。劳烦把这些交给皇阿玛。”说完,转身抱着熟睡的儿子,径直走回了屋子。
当信被送入紫禁城时,皇帝正坐在案前,眉头紧锁,神色阴沉。心中暗自咬牙:“猛白果然狼子野心。刘藻……文采倒是不错,可惜只会纸上谈兵。眼下局势,看来只有傅恒、明瑞能担此大任。还有鄂弼,他在西南驻守多年,更为合适。只是……”皇帝思绪微顿,想到燕兮四年前的“去世”,心中五味杂陈。燕兮回四川请旨调离后,鄂弼虽依旧尽忠职守,但在每次入京述职时,始终恪守君臣之礼,甚至过于疏离,再也没有半句亲近的话,这让皇帝内心隐隐作痛。
片刻后,皇帝沉声传召明瑞入宫。明瑞恭敬行礼后,皇帝嗓音低沉:“明瑞啊,当年你去过蜀地做迎亲使,可还记得燕兮这孩子?当年那一失两命的事,鄂弼对我心存隔阂。如今猛白作乱,不肯臣服我大清,奏折上说已攻克多座城池,局势堪忧。朕需你再去一趟。”
明瑞内心翻涌,复杂难平,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旨。临行前,他决定去见一个人——永琪。如今的永琪已封为贝子,住在宫外府邸。
到了府邸门口,小桂子见到明瑞急忙引他入内,一路来到书房。明瑞挥手示意小桂子退下,随后推门而入。屋内除了书籍和奏折,满墙都是燕兮的画像。明瑞目光扫过,心头泛起阵阵酸涩。此时,永琪躺在躺椅上,面色苍白但依旧洁净,手中捧着一本奏折,时不时发出阵阵咳嗽声。明瑞心疼地走过去,夺过奏折扫了一眼,叹道:“看来你清楚我来的目的了。”
永琪艰难地撑起身子,强忍眩晕闭目休息片刻,才开口:“如今猛白登基之后,已攻克多座城池。刘藻不善用兵,因此除了你阿玛,便是岳父大人了。”说到此处,他咳嗽得更加剧烈。明瑞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永琪刚要喝下,却又咳得吐出一口鲜血。
芷兰闻声赶来,急忙拿出太医根据燕兮留下的方子所制药丸给他服下。泪水顺着芷兰的脸颊滑落,滴在永琪洁白的长袍上,染上一抹殷红。明瑞痛心疾首地问:“四年了,你也该放下燕兮了,否则她泉下也难安。”
永琪擦掉嘴角的血迹,踉跄着站起身,声音沙哑:“明瑞,你说她怎么如此狠心?四年了,连一场梦都不肯托与我。难道她真的不愿见我?当时那句‘赌书消得泼茶香’,竟是真成了寻常之事。她竟如此决绝。”语毕,泪已落下。
明瑞扶住永琪,无言以对。两年前的那个夜晚,皇帝召见明瑞,冰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明瑞,你是除了老五和老四之外,朕最信赖的人。朕见老五如此境况,也是心疼。但他福晋得罪了皇额娘,不得不假死脱身。此事事关皇家秘闻。”明瑞震惊至极,瞳孔骤然放大:“燕兮假死?她还活着?”皇帝冷冷点头:“不错,她人在云南。”随后取出一张地形图递给明瑞。明瑞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刘藻的行军路线,以及猛白攻陷的城池标注。
思绪被拉回现实,明瑞只能安慰永琪:“身在病中,你不该思虑过重。若是燕兮见到你这样,一定会比你更难过。”永琪闻言苦笑,声音宛如死灰:“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明瑞心头一动,急道:“你怎么知道她看不到?”永琪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瑞灵机一动,盯着墙上的画像,低声说道:“你看这些画像,说不定她的魂就附在其中某一幅里,正看着你呢。”永琪神色黯淡下来,又咳嗽了几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你走吧。”明瑞怀着满心愧疚离开,脚步沉重。
小桂子看着明瑞离去的身影,满脸悲切,转身走进房内,看见永琪又咳出血,心疼地替他收拾:“主子,您别再伤心了。您看您又咳血了,侧福晋若是看到也会难过的,我们做奴才的也跟着心疼啊。”
永琪任由小桂子摆弄,像个失了魂的木偶闭目不语。等到小桂子帮他换了衣服,擦拭干净,默默地退出去。
而在云南的燕兮,此刻正被大内高手严密监视,无法脱身。她并非武功不济,而是无法舍弃儿子。若是儿子能交由他人妥善照顾,她一人或许可以轻松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