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永琪本想敷衍了事,随手端起酒杯,仰头便是一饮而尽。谁知酒液刚滑入喉间,他便觉察到一丝异样。一股炽热的暖流瞬间窜入四肢百骸,像火焰般点燃了全身血脉。永琪瞳孔骤缩,心中暗叫不妙——宫里惯用的手段,他再熟悉不过。强提内力试图压制体内逐渐失控的药效,但灼热感如潮水涌来,令他几乎无法自持。咬紧牙关,他勉强撑起身躯,眼底泛起冷冽寒光。几步跨到知画面前,他五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似冰:“你竟敢用这种手段!知画,这就是你的大家闺秀风范?”
知画非但毫无惧色,即便下巴被掐得生疼,依旧莞尔一笑。她纤细的手腕轻轻抬起,指尖柔柔拂上他的手腕,嗓音带着几分迷离与妩媚:“那又如何?王爷难道觉得妾身不美吗?”这句话如同尖刀刺破了永琪的最后防线。他狠狠咬住唇瓣,直到血腥味充斥口腔,神志才稍微恢复了几分清明。粗重喘息中,他猛地松开手,将知画推倒在地。“休要痴心妄想!”永琪冷冷说道,“你以为本王不知你安的什么心思?”话虽隐忍,却字字藏锋。皇额娘派她来的目的早已昭然若揭。然而此刻,药力疯狂侵蚀着他的理智,即使武功高强如他,也难再支撑下去。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毅然拔出随身匕首,毫不犹豫朝心口刺去。鲜血顺着刀刃流淌,染红了喜帕。他捂着伤口,踉跄站稳,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笑意:“交差吧。”说罢,他转身步履蹒跚地朝门外走去,留下决绝的背影。
小桂子守在不远处,见主子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夜色深沉,他未能立刻察觉永琪胸口那抹异样的暗影。直到靠近宫灯微弱的光晕,他才发现永琪胸口插着的匕首,顿时大骇,失声喊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永琪呼吸急促,气息紊乱,低哑地吐出几个字:“不要出声……回……书房去!帮我……”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猛然一晃,整个人软软倒下。小桂子慌忙伸手托住,只觉肩膀一沉,低头一看,永琪已然昏迷。不敢有片刻迟疑,他抱起永琪一路疾奔回书房,小心翼翼将他安置在床上。情势危急,小桂子抹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转身奔向燕兮所在的院落。
此时,芷兰与燕兮正准备歇息,因闲聊未眠,便命人拿来棋盘打发时间。屋内传来她们争执的声音:“不行,这步棋我不认,让我重新下!”“岂有此理,分明是我赢了,悔棋可不是你的风格!”二人言罢,竟都笑了起来,笑声在静夜里格外清亮。门口的小桂子听着这一幕,焦急难耐,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燕兮与芷兰见状皆是一愣,燕兮眉梢微挑,神色从容问道:“小桂子,你怎么不在新房陪着主子,跑来这儿做什么?”小桂子声音颤抖,几乎哽咽:“福晋、侧福晋,爷……不知怎的,心口被人刺了一刀,如今正昏迷在书房!”
闻言,燕兮骤然起身,桌上的棋盘被扫落在地,棋子四散滚动,仿佛映衬着她此刻零落的心情。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披上大氅,抓起药箱,语气虽极力克制,却仍抑制不住颤抖:“带我去!”眼角已然泛红。小桂子匆匆点头,引着燕兮赶往书房,芷兰也紧随其后。雪夜寒凉,路滑难行,燕兮行至半途,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得芷兰及时扶住。芷兰低声劝道:“姐姐,医者需冷静自持。”燕兮喘息稍定,咬牙点头:“对……冷静!一定要冷静!”她喃喃自语,双手攥紧药箱,再次加快脚步朝书房走去。寒风凛冽,三人脚步急促,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足迹。
踏入书房门槛,燕兮神色凝重。稳住心神后,她探脉诊断,脸色倏然阴沉,怒火几欲喷涌而出:“他这样的身子,怎能承受……双份的合欢散?还有这匕首,刺得如此之深!”她高声唤道,“小桂子!快来帮我按住永琪。”小桂子闻命而动,迅速爬上床,跪坐于床沿,用力按住永琪不断挣扎的身体。紧接着,燕兮取出蜜渍人参片喂入他口中,又拿出金创药,抓过一块手帕塞进他的嘴里以防咬伤自己。深吸一口气后,她以银针刺穴止血,再用盐水清洗伤口。剧烈的疼痛令永琪蜷缩抽搐,小桂子拼尽全力按住他。燕兮动作娴熟,撒上金创药,缝合包扎,一气呵成。然而,处理完伤口,她却瘫坐在地,泪水与汗水交织顺颊而下。
小桂子与芷兰赶忙上前,将燕兮扶起,让她坐在红木矮凳上。燕兮抹去眼泪,平复情绪后吩咐道:“小桂子,去厨房炖些黄芪炖乳鸽,等永琪醒来食用。”她转头对芷兰说道:“从明日起,荣亲王府闭门谢客,就说我旧疾复发,不便见客。”稍作停顿,她又补充道:“侧福晋知画不可来书房探望。”交代完毕,她开了刀伤散的方子,命人去煎药。芷兰轻声道:“姐姐若有需要,尽管叫我。我回去照看绵忆,并派人监视知画的动向。”燕兮点头,目送芷兰离去。随后,她让小桂子打来冰凉井水,亲自绞了一块帕子,轻轻覆在永琪滚烫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