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秋雨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窗棂,滴滴答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燕兮抱着一只汤婆子,披着织花锦披风,静静地倚在榻上。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推开雕花窗棂,目光落在窗外朦胧的雨幕中,神情恍惚。寒意随着微风渗入屋内,让她不禁缩了缩肩膀。
自产后心悸的毛病便纠缠着她,再加上知画之事令她身心俱疲,已卧床半月有余。今日总算稍有好转,得以在暖阁里稍稍休息。然而这短暂的安宁,如同雨中的灯火般脆弱。正出神时,一阵通传声打破了沉寂:“王爷到。”燕兮依旧凝视着窗外,仿佛那淅淅沥沥的雨滴比来人更吸引她的注意。
脚步声由远及近,永琪在廊下脱去木屐与蓑衣,推门而入。他一眼便看到伏在窗边的燕兮,眉头微蹙,发出一声轻叹,随即快步走到她身旁。他伸手将窗轻轻合上,语气温和却不掩责备之意:“这一阵子,府里杂事不断,你又因绵悕的降生伤了身子,怎么不好好保养,反倒在这儿吹冷风?”
燕兮缓缓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着永琪,示意他坐在一旁。她稍稍撑起身子,把披风裹得更紧些,低声说道:“我自己开了方子,叶天士也在尽心调理,身子确实好些了。总躺着,憋闷得很。”她的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一丝倔强,似乎执意证明自己并未被病痛击垮。
永琪毫不犹豫地摇头,语气坚决:“那也不成!你瞧瞧你,人都瘦了一圈。叶天士特意叮嘱过,不让你劳神,你倒好,日日拉着芷兰看账本册子。我已经吩咐下去,不让下人来打扰你养病,所有事务都交给芷兰全权处理,孩子也由她带着。”燕兮微微蹙眉,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满:“那怎么能行?我是王府的福晋,这些是我的责任。就算病了,问一问的权利总该有吧?”
永琪心疼地抬手轻抚她的脸颊,目光温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若不好好养病,我绝不答应。等你病好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燕兮仰起头,眼眶微红,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奈看向永琪,那目光中满是无声的哀求。永琪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终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温存的一吻。他的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什么。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燕兮抱起,却察觉她的身子比记忆中更加轻盈,仿佛一片羽毛般脆弱,心头顿时泛起一阵酸涩。他屏住呼吸,将她放回柔软的床铺上,随后褪去鞋履,安静地坐在床边,默默地守护着她,如同守护一颗易碎的珍宝。
烛火明灭不定,映照出燕兮微微仰起的脸庞。她轻轻倚在永琪身侧,语调带着试探的意味:“我有件事想问问你。”永琪低眉抬眸间,只轻应了一声“嗯?”,并未多言。燕兮直视着他,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丝锐利:“知画……她的死,是不是你做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唯有烛焰仍在无声摇曳。永琪神色未改,只是平静地吐出一个字:“是。”燕兮听完,无端生出几分复杂的感慨。她将头缓缓枕上他的臂弯,长叹般道:“我原本打算送她去庵堂了此余生。谁知道你这一手,倒是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所有麻烦。”她顿了顿,声音中添了几分冷意,“皇后骤然崩逝,又被废黜,这一系列变故使得知画再无存身之地。你的手段终究比我高明一层——我还想着留她一条活路,而你却宁可斩草除根,真是心性果毅啊!荣亲王……果然从不让人失望。” 那语气似褒似贬,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悠长,如同命运无形的叹息。
永琪唇角微扬,却是一抹苦涩的笑意:“你这话说得,是夸我还是损我?也罢!此事便到此为止吧。多谢福晋为我遮掩,若非如此,陈家真要闹腾起来,虽说他们不足为惧,到底也是桩麻烦事。你我之间,算是扯平了!”说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