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落地窗上敲出密集的鼓点,医疗仪器撤走后留下的酒精味还悬浮在空气里。崔胜哲的指节第三次擦过门把手,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那只青瓷花瓶,药片在瓶底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电路检查。"全圆佑的皮鞋踩在橡木地板上,声音比平时重三分。他故意让钥匙串从口袋滑落,弯腰时视线扫过床底——文俊辉的睫毛在台灯下投出颤动的阴影,领口随着呼吸起伏的弧度让他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尊将碎的玉雕。
李灿的指腹蹭过窗框上的雨滴,他翻进来时带进一阵潮湿的风。厨房偷拿的蜂蜜粥在保温桶里晃荡,甜腻的香气突然被血腥味截断。文俊辉咳出的血点溅在米色床单上,像雪地里绽开的梅。
"载沅..."
这个气音让全圆佑正在翻动遗嘱的手突然僵住。闪电划过时他看清文件第三页的股权分配条款,墨迹在雨声中变得模糊。崔胜哲推门的力道让门框撞上墙壁,震落了他藏在花瓶后的退烧药。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崔胜哲的领带夹在黑暗中反着冷光。李灿的保温桶砸在地毯上,黏稠的粥液漫过染血的手帕。
文俊辉在这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