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爱贴标签,仿佛这世界是一间巨大的标本室,每个活人都须钉在硬纸板上,下书拉丁学名。
“三十未嫁便是剩女”,“男子落泪便是懦夫”,“文科生不谙数理”,“工人必是粗鲁”。标签一贴,活人便死了,剩下的只是符号。符号自然好懂,符号不会反抗,符号任人摆布。
我曾见一青年,文身花臂,人皆避之。一日雨中,他将伞让给老妪,自己淋得透湿。众人诧异,仿佛恶徒行善,比善人作恶更不可理喻。
标签之下,人成了什么?不过是他人眼中的幻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