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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星斗诡雾

唐门:暗羽蝶影

星斗大森林的暮色浸着湿热的雾气,墨璃指尖抚过树干上的荧光纹路,光明女神蝶翅膀边缘的银蓝暗纹突然与树皮上的年轮产生共振——那是镜渊核心在感应同类能量。光翎的光翎针悬浮在她掌心,针尖正指向西北方的巨木森林,那里生长着万年以上的参天巨树,树冠相连如遮天穹顶。

“五哥,这里的魂力流动像棋盘。”她忽然驻足,蝶翼扫过地面时,泥土中浮现出与武魂殿禁地相同的血色符文,“是千寻疾当年布下的定位阵?”

光翎指尖划过她手腕的血色镰刀纹路,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冷意:“二十年前他带着半块镜渊核心进入星斗,却被森林之王拦住了去路。”他忽然抬头望向树冠,九道银光骤然射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金鳄那老东西,比预计的早到了三个时辰。”

巨木断裂声中,金鳄斗罗的黄金鳄王虚影踏碎树冠。这位98级巅峰斗罗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间悬着的九节鳄尾鞭正是当年千寻疾赐予的本命魂导器:“第五供奉,你可知私自带第十供奉叛离武魂殿,已是死罪?”

墨璃的蝶翼下意识护在光翎身前,却被他轻轻推开。光翎把玩着手中的光翎针,银弧在指缝间流转:“金鳄老鬼,你以为千道流真的在乎镜渊核心?他怕的是小十的双生武魂,会揭开当年千寻疾拿整个星斗大森林做实验的真相。”

鳄尾鞭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金鳄斗罗的第三魂技“万鳄奔腾”掀起地面。墨璃的血色镰刀骤然斩出,黑暗吞噬的魂力如锁链般缠住奔腾的鳄鱼虚影,却在触碰到黄金鳞片时发出刺耳鸣叫——那是武魂克制的本能反应。

“小心!他的武魂专克黑暗属性!”光翎的第八魂环亮起,光翎领域在两人脚下展开。墨璃忽然看见领域边缘浮现出无数光翎针虚影,正以她为中心编织成复杂的星图——那是光翎用镜渊回溯推演的战斗轨迹。

“千钧、降魔,你们还打算躲在树后当缩头乌龟?”光翎忽然冷笑,指尖银弧射向右侧巨木。两道盘龙棍虚影破树而出,千钧斗罗与降魔斗罗的孪生身影落地时,树干上已被光翎针刻出蛛网般的冰痕。

三供奉青鸾斗罗的青鸾虚影几乎同时从上方扑击,利爪带起的真空刃割裂墨璃发梢:“第十供奉,你体内的镜渊核心本就是武魂殿的财产。”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却在看见墨璃蝶翼上的冰蚕晶核时瞳孔骤缩——那是连千道流都未曾知晓的融合产物。

五人的魂力在巨木森林中形成风暴,百年魂兽惊惶逃窜。墨璃的第七魂环突然不受控地亮起,光明女神蝶武魂真身与黑暗吞噬虚影首次完全重叠,十二片蝶翼竟在瞬间分裂成二十四片,每片都流转着金红双色光芒。

“是镜渊核心共鸣!”光翎的第九魂环首次在战斗中完全展开,镜渊回溯的领域骤然扩大至千米。墨璃在识海中看见无数画面:千寻疾当年被星斗大森林的十万年魂兽围攻,半块镜渊核心坠入巨木森林的地缝;千道流站在供奉殿禁地,望着晶体上逐渐模糊的实验记录露出冷笑……

“原来另一半核心,在森林之王手里。”她忽然顿悟,血色镰刀化作锁链缠住青鸾斗罗的翅膀,“金鳄斗罗,你敢说千道流让你们追杀我们,不是怕镜渊核心彻底融合后,会暴露他当年默许千寻疾人体实验的真相?”

鳄尾鞭的攻击突然停顿。金鳄斗罗的瞳孔中倒映着墨璃额间的血色暗纹——那与千寻疾实验日志上的记载完全一致。二十年前,千道流曾亲自下令销毁所有实验资料,此刻眼前的少女却成了行走的活证据。

“杀了她!”降魔斗罗的盘龙棍带着血色魂力砸下,却被光翎的光翎针精准钉在地面。墨璃趁机展开领域,将青鸾斗罗的真空刃全部转化为冰棱,反刺向千钧斗罗的面门:“你们以为,凭三个97级就能拦住共生武魂?”

星斗大森林的深处,一双琥珀色瞳孔忽然睁开。十万年天青牛蟒从湖底浮起,庞大的身躯搅碎水面时,额间的菱形印记与墨璃胸口的鳞片产生共鸣——那是镜渊核心最初的宿主。

“人类,带着不属于你的力量闯入我的领地。”牛蟒的声音在识海炸响,墨璃突然看见自己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图书馆的暴雨中,光翎斗罗的虚影将《斗罗大陆》的最后一页折成纸船,纸船顺水漂向星斗大森林的方向;武魂殿禁地的水晶棺里,婴儿时期的自己眉心嵌着半块晶体,晶体表面流动的光纹与牛蟒的印记完全一致。

“原来你才是另一半核心的守护者……”她踉跄着单膝跪地,光翎立刻挡在她身前,却发现牛蟒的攻击并未落下,反而传来一丝温和的魂力波动。

金鳄斗罗抓住机会,鳄尾鞭狠狠抽向光翎后心。墨璃的血色镰刀本能地斩出,却在触碰到鞭身时,将金鳄斗罗的魂力顺着共生印记导入自己体内——这是双生武魂融合后获得的“魂力掠夺”能力。

“你竟敢吸收我的魂力?!”金鳄斗罗的声音带着惊恐,他看见自己的第九魂环光芒正在肉眼可见地减弱,而墨璃蝶翼上的银蓝暗纹却愈发璀璨。

光翎忽然笑了,指尖抚过她发烫的脸颊:“小十,试试用镜渊核心的力量,连接星斗大森林的地脉。”他的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当年千寻疾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森林之王才会重伤他。”

墨璃闭上眼睛,血色镰刀插入地面的瞬间,整座巨木森林的树根突然亮起血色光纹。天青牛蟒的嘶吼声中,湖底升起一座由光翎针与蝶翼纹路组成的祭坛——那是二十年前千寻疾未完成的镜渊核心融合阵。

“原来五哥早就知道,星斗大森林的地脉里,还残留着另一半核心的碎片。”她抬头望向光翎,发现他眼中倒映着祭坛中央的光球,那正是镜渊核心的完整形态,“你故意引金鳄他们来,就是为了逼我激活地脉共鸣?”

光翎没有回答,只是用染血的指尖在她眉心点下一记光翎针印记。祭坛的光芒骤然爆发,将金鳄三人的攻击全部反弹回去。青鸾斗罗的翅膀被光棱割伤,千钧斗罗的盘龙棍寸寸龟裂,唯有金鳄斗罗凭借98级的底蕴,勉强在爆炸中保住性命。

“快走!”光翎抱住她跃向祭坛中央,光球中的核心碎片正与她胸口的鳞片融合。天青牛蟒的庞大身躯缓缓沉入湖底,临走前的眸光里,竟带着一丝解脱:“人类,镜渊核心本就是天地裂隙的产物,若你能掌控它,或许能阻止那场暴雨……”

暴雨?墨璃浑身一震,想起前世图书馆的那场致命暴雨,还有光翎在识海回溯中见过的无数个自己溺亡的结局。核心融合的瞬间,她看见光翎的记忆碎片:二十年前,他在星斗大森林捡到濒死的自己,用镜渊回溯截取灵魂时,发现每个平行时空里,她都会因双生武魂冲突而死,唯有让光翎武魂成为共生钥匙,才能打破宿命。

“五哥,你早就知道,共生的代价是你的寿命。”她摸着他愈发苍白的脸,胸口的鳞片正吸收着他溢出的魂力,“镜渊核心在吞噬你的武魂之力,对不对?”

光翎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舌尖尝到血腥气却笑得愈发肆意:“小十,你以为我为何总在你面前用镜渊回溯?每一次使用,都是在透支与你共生的寿命。”他指尖划过她蝶翼上的冰蚕晶核,“但现在,核心融合了,我们的魂力在星斗地脉中完成了最终契约——”

祭坛突然崩塌,镜渊核心化作两道流光融入两人眉心。墨璃看见自己的魂环全部变成双色,光翎的第九魂环却黯淡了三分。远处,金鳄斗罗带着重伤的青鸾兄弟退入阴影,临走前的目光里,除了杀意还有恐惧——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千道流要急于除掉这两人。

星斗大森林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天际线处的武魂殿分殿火光。邪灵教的探子正从四面八方围拢,为首者掌心托着与墨璃相同的血色镰刀虚影——那是黑暗吞噬武魂的分支传承。

“小十,该面对真正的敌人了。”光翎握着她的手,看着远处逼近的邪灵教众人,“千寻疾的实验不仅创造了你,还催生了整个邪灵教。他们想要的,是用镜渊核心打开神界裂隙,让黑暗生物降临斗罗。”

墨璃展开融合后的双生武魂,二十四片蝶翼在身后形成光之轮,血色镰刀的刃口凝结着星斗地脉的木属性魂力:“所以五哥才会布局让我融合核心,因为只有完整的镜渊之力,才能关闭裂隙。”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他手腕的血色纹路,“不过在那之前,先让我们算算总账——无论是武魂殿的供奉,还是邪灵教的杂碎,都别想再操控我们的命运。”

光翎的光翎针在掌心旋出前所未有的银蓝光辉,与她蝶翼上的金红光芒交相辉映。星斗大森林的夜风卷起两人衣摆,在镜渊核心的共鸣中,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要将过去的所有阴谋与算计,都踩在这双交叠的脚印之下。

而在千里之外的武魂殿禁地,千道流望着水晶球中消失的镜渊光芒,终于露出了二十年来第一次慌乱的神情。他掌心紧握着半张实验日志残页,上面墨迹斑驳:“镜渊核心融合之日,便是双生武魂逆神之时——而光翎那小子,竟然真的让她成了能同时连接人界与神界的媒介……”

水晶球突然炸裂,千道流望着掌心的血痕,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因为他知道,当墨璃的蝶翼能同时扇动光明与黑暗,当光翎的光翎针能贯穿时空的裂隙,斗罗大陆的神明们,即将迎来最致命的挑战者——一对从命运剧本中撕出裂痕的共生双魂,正带着星斗的诡雾与极北的霜痕,向所有妄图掌控他们的存在,扬起了反叛的镰刀与银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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