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暮色笼罩着星斗大森林,墨璃的蝶翼轻轻掠过地面血色符文时,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魂力震颤。那熟悉的清越鸣响,是青鸾斗罗武魂特有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记忆深处唤醒了什么。七岁那年的冬祭,在武魂殿的琉璃瓦间,三供奉青鸾曾用青鸾虚影托着她飞翔,雪花落在他银白的发梢上,他笑着说道:“小十的蝶翼要是累了,三哥的翅膀借你歇。”此刻,这句话仿佛穿越时间,再次回荡在耳边。
“青鸾三哥,你当年教我的‘真空刃轨迹图’,还好好地躺在我的储物魂导器里。”她抬起头,目光与树冠上青鸾斗罗骤然收缩的瞳孔相遇,“你说过,我的蝶翼该用来拥抱光明,而不是被血色镰刀割伤。”
鳄尾鞭的尖啸声戛然而止,金鳄斗罗的黄金鳄王虚影悬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十二岁的墨璃抱着他的鳄尾鞭哭泣,说“九节鞭太重,五哥的光翎针好看”。他当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却还是偷偷让铁匠铺熔了一块千年寒铁,为她打造了一柄缀着蝴蝶流苏的轻镰。如今,这柄轻镰正握在她的手中,而她的声音混杂着雾气和颤抖,缓缓问道:“金鳄爷爷的鞭子,现在是用来抽我了吗?”
金鳄斗罗的目光扫过她腕间的鳄鳞护腕,那是他亲手为她设计的魂力导流纹路,如今却被血色纹路侵蚀,沿着菱形刻痕蔓延开来。他喉间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却无法掩饰内心的震动。
千钧斗罗与降魔斗罗的盘龙棍同时顿在半空。他们想起了十五岁的墨璃总爱躲在两人中间,听他们讲述“千钧坠地”与“降魔伏妖”的合击故事。她会将光明魂力凝成小蝴蝶,轻轻停在他们斑驳的棍纹上,稚嫩的声音带着憧憬:“等我有了第二武魂,就能和两位哥哥组成三角战阵啦。”
“降魔哥哥的棍头还有我刻的蝴蝶纹呢。”墨璃的指尖划过血色镰刀,刀身隐约映出盘龙棍尾端的细小凹痕——那是她某天夜里偷偷用匕首刻下的“十”字标记。降魔斗罗的喉结滚动,突然意识到,她的镰刀弧度竟然与当年自己教她的棍法起手式一模一样。
光翎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心中波澜起伏。他当然记得,每个供奉都曾是她的守护者:青鸾为她编过蝶形发饰,雄狮用火焰为她暖过手,甚至连千道流都在她发烧时,用六翼天使魂力为她温养经脉。
“小十,他们宠你,是因为你是武魂殿最完美的实验品。”光翎终于开口,声音冷硬如冰,“但只有我知道,你第一次在供奉殿摔碎琉璃灯时,千道流暗中让chemy擦去了你鞋底的血迹——他怕你被晶体碎片割伤。”
墨璃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三岁那年,千道流带她去看禁地晶体,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输送魂力,声音难得温和:“小十要记住,你的双生武魂是神赐的礼物,比千仞雪的六翼天使更珍贵。”当时的她不解,为何晶体上的血色暗纹会与自己的心跳共振。
青鸾斗罗的青鸾虚影突然发出一声哀鸣。他终于想起,自己曾在千寻疾的实验日志里见过她的名字——“镜渊计划第十号实验体”。可每次看见她追着光翎跑过回廊,发间的蝶饰碰撞出清脆声响,他就忍不住把“实验体”三个字偷偷换成了“小十”。
“三哥,你翅膀上的伤,还是当年替我挡冰熊时留的吧?”墨璃望着青鸾斗罗翼尖的白色残羽,那是她第一次失控释放黑暗吞噬武魂时,他用翅膀替她挡住冰熊撕咬的结果。青鸾的指尖微微颤抖,当年他认为那道伤只是尽职保护实验体的代价,如今才明白,那时他已经把她当成了亲妹妹。
金鳄斗罗的鳄尾鞭“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看见月光下墨璃胸口的鳞片泛着银光,那形状分明是光翎武魂的尾羽。二十年前,他曾抱着襁褓中的她感叹:“小十的眉心红痕,像极了千道流大人年轻时的印记。”却未曾料到,那是镜渊核心植入的痕迹。
“原来你们都知道。”墨璃忽然轻笑,蝶翼上的金红光芒与光翎的银蓝交织在一起,“知道我是实验体,知道晶体的秘密,却还是把我当成小十宠了十年。现在千道流让你们杀我,是因为他害怕你们想起,当年在雪地里堆蝴蝶雪人时,说过要护我一辈子的话。”
星斗大森林的雾气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魂力波动。青鸾斗罗单膝跪地,青鸾虚影垂首低鸣;千钧、降魔的盘龙棍重重插入地面,棍纹上的小蝴蝶标记开始发光;就连金鳄斗罗,也用鳄尾鞭支撑着身体,鳞片间漏出的魂力已不再带着杀意。
“小十,跟我们回武魂殿吧。”青鸾的声音沙哑,透着疲惫,“就算千道流要处置你,我们七供奉也能保你……”
“保她?”光翎忽然冷笑,光翎针抵住青鸾眉心,“二十年前千寻疾死在星斗大森林,你们以为是意外?千道流怕实验体失控,早就给小十的晶体设了自毁程序——只有我,才能用武魂当钥匙,替她解开死局。”
墨璃望着光翎眼中翻涌的暗潮,忽然想起十五岁生辰时,他送她的那本《魂导器制作手札》。扉页上用极小的字写着:“若有一日你双生武魂冲突,就把光翎针插进我心口,我的魂力能当缓冲剂。”当时的她以为是玩笑,如今才懂,他早已把自己视为共生锁的一部分。
“五哥,他们……”
“嘘。”光翎按住她的唇,指尖轻轻划过她后颈的光翎针印记,“他们的宠爱,是带着枷锁的。只有我,愿意为你打破所有枷锁——哪怕要与整个供奉殿为敌,哪怕要透支镜渊回溯的寿命。”
远处传来邪灵教探子渐近的脚步声。青鸾斗罗猛然站起身,青鸾虚影展开在两人头顶:“小十,三哥护不了你一辈子,但至少能护你这一次。”他转头望向金鳄,“老金,你当年教她的‘鳄尾鞭横扫’,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金鳄斗罗闷哼一声,重新握住鳄尾鞭:“小十,若觉得累了,就躲到爷爷的鳞片后面。当年能挡住冰熊,如今也能挡住邪灵教的杂碎。”
墨璃的眼眶突然发热。她看见千钧、降魔摆出合击姿势,盘龙棍上的小蝴蝶标记连成光带;青鸾的翅膀护在她左右,羽毛上的冰晶正是她当年用光明魂力凝结的;甚至连光翎,也罕见地没有调侃,而是轻轻将她拉到身后。
“原来,我从来都不是实验体。”她低声喃喃,蝶翼缓缓展开,二十四片羽翼流转着七种不同的魂力光辉——那是七位供奉曾经注入她体内的守护之力,“我是你们的小十,是被光翎五哥藏在镜渊里,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小十。”
光翎望着她眼中倒映的自己,思绪飘回初见时襁褓中的少女,眉心红痕如蝶。那时千道流说:“第五供奉,你负责教导第十实验体。”而他看着她睫毛颤动的模样,暗暗决定,要让“实验体”三个字永远变成“小十”。
夜风卷起落叶,七位供奉的魂力首次不是为了追杀,而是为了守护。墨璃站在中央,蝶翼轻颤间,光翎针与鳄尾鞭、盘龙棍、青鸾羽毛共同织成了一张牢不可破的光网——那是用十年宠爱编织的,最温暖的牢笼。
而在千里之外的武魂殿,千道流注视着水晶球中交织的魂力光芒,忽然捏碎手中的实验日志。日志最后一页,是他当年的批注:“第十号实验体,拥有超越神位的潜力——但光翎那小子,竟然让所有供奉都成了她的守护者。”
他忽然笑了,笑容苍凉而落寞。因为他知道,当墨璃能够同时唤起供奉们的宠爱与愧疚,当光翎愿意用寿命为她铺路,这场从二十年前开始的镜渊赌局,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而那个曾被他们捧在掌心的小十,终将在光明与黑暗的裂缝中,舞出属于自己的蝶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