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笑笑盯着日历上那个被红笔圈出来的日期——5月18日，祁琛的生日。
这是她上周从周扬那里"不小心"打听到的。自从录音棚停电那晚后，她和祁琛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他依然严格，但会在她嗓子不舒服时递一杯温水；她依然会紧张，但开始期待每天在录音棚见到他。
"笑笑，发什么呆呢？"林小满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咖啡都要凉了。"
颜笑笑回过神，压低声音："小满，你说……送上司生日礼物，送什么比较好？"
林小满眼睛一亮："就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祁总？"
"他不冷酷！"颜笑笑下意识反驳，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赶紧补充，"只是比较专业而已……"
林小满笑得意味深长："哦～那你打算送什么？领带？香水？还是……"
"都不是！"颜笑笑红着脸打断她，"我在想……送个和工作有关的。"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里面是她偷偷剪辑的《幻音之城》女主角所有台词合集，但特别的是，她重新演绎了部分台词，加入了更细腻的情感变化——都是祁琛曾经指出她需要改进的地方。
"哇！"林小满听完后惊呼，"这简直就是'为你而变'的告白啊！"
"才不是！"颜笑笑慌忙关掉音频，"这只是……职业素养！"
……
5月18日当天，星辰互动办公区装饰着气球和彩带。市场部的同事推着一个三层蛋糕进来，所有人围着祁琛唱生日歌。
颜笑笑站在人群外围，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精心包装的U盘。她看着祁琛面无表情地切蛋糕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他明明不适应这种场合，却还是配合地站在那里，像个被迫营业的冰山模特。
"祁总，许个愿吧！"有人起哄。
祁琛扫了一眼众人，简短地说："希望《幻音之城》顺利上线。"
典型的"工作狂式"愿望，大家笑着鼓掌。颜笑笑却注意到，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
当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颜笑笑的心跳陡然加速。
"笑笑！"周扬突然叫她，"你不是准备了礼物吗？"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过来。颜笑笑僵在原地，感觉脸颊发烫。她硬着头皮走上前，把U盘递给祁琛："祁总，生日快乐。"
周围响起善意的起哄声。祁琛接过U盘，挑眉看她："这是什么？"
"就……一些音频资料。"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您回去再听吧。"
祁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把U盘放进口袋："谢谢。"
……
颜笑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晚上十点，她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祁琛的来电。
她手忙脚乱地接起来："祁、祁总？"
"我在你家楼下。"他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比平时多了几分低沉，"下来。"
颜笑笑冲到窗边，果然看到祁琛的车停在楼下。她连头发都来不及梳，随便套了件外套就跑下楼。
祁琛靠在车边，手里拿着那个U盘。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
"这个，"他晃了晃U盘，"我很喜欢。"
颜笑笑的心跳漏了一拍："您听了？"
"嗯。"他顿了顿，"每一秒。"
月光下，她看到祁琛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真心的笑容，温柔得让她忘记了呼吸。
"我注意到你重新录了第三十七场的台词。"他说。
颜笑笑点点头："您说过那段情绪转折不够自然……"
"还有第六十二场的哭戏。"
"您说那个不够真实……"
祁琛突然上前一步，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为什么这么做？"
颜笑笑仰头看他，鼓起勇气："因为……我想让您看到我的进步。"
夜风拂过两人之间的空隙。祁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从车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给我的？"她惊讶地接过。
"回礼。"
盒子里是一支专业级麦克风，正是她一直想要却舍不得买的那款。颜笑笑震惊地抬头："这太贵重了！"
"适合你的声音。"祁琛轻描淡写地说，仿佛这只是个普通礼物，"明天见。"
他转身上车，却在拉开车门时停顿了一下："对了，那段新增的独白……很动人。"
颜笑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远去，才猛然反应过来——
她根本没有在U盘里加什么"新增独白"！
飞奔回家，她颤抖着点开自己备份的音频文件，一直拉到最末尾——
在原本应该结束的地方，多出了一段她从未录制过的内容：
"'如果声音能传递心跳，你会听见我此刻的慌乱。'"
她的声音轻柔地说着这段根本不在剧本里的台词，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
"'你的每一个眼神，都是我最好的表演指导。'"
颜笑笑捂住嘴。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录过这些话！
然后她突然想起——上周感冒时，她曾经在半梦半醒间对着录音笔练习过即兴台词……
一定是那时候不小心录进去的！
手机突然震动，祁琛发来一条短信：
「忘了说，那段独白里的情绪——」
「很真实。」
颜笑笑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完了，这跟直接告白有什么区别？
更可怕的是——他似乎接受了这个"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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