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小兰猛地睁开眼睛,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天花板的纹路既熟悉又陌生——这是工藤家的客房,但视角比记忆中的低了许多。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感觉从脚底传来,提醒着她身体已经缩小的事实。镜子里的自己顶着一头乱翘的短发,大大的眼睛在小小的脸上显得更加明亮。昨晚新一帮她剪了头发,说是为了伪装。
"简直像是回到了小学时代..."小兰喃喃自语,伸手触碰镜中的倒影。
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小兰踮起脚拧开门把手,顺着香味找去。走廊变长了,楼梯变高了,原本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需要重新适应。
新一站在灶台前,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正专注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煎蛋,没注意到门口的小小身影。
"需要帮忙吗?"小兰出声问道。
新一明显吓了一跳,锅铲差点脱手。"兰!你醒了。"他转身时表情有些慌乱,"不用,你坐着就好。我马上...呃..."
话音未落,小兰已经拖过一把椅子,熟练地爬上料理台,伸手去够挂在墙上的围裙。新一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小心!"
新一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她。小兰整个人扑进他怀里,脸颊撞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对、对不起..."新一赶紧松开手,耳尖泛红,"我是说...你现在身体变小了,这些事还是让我来..."
小兰仰头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曾经那个自信满满的名侦探,现在居然因为抱了一下小女孩就手足无措。
"新一,"她故意板起脸,"我的灵魂还是17岁的高中生哦。而且——"她指了指冒烟的平底锅,"蛋要糊了。"
"啊!糟糕!"新一慌忙转身抢救早餐,手忙脚乱的样子让小兰忍不住笑出声。
餐桌上,新一推过来一杯牛奶。"阿笠博士等下会来,他给你准备了一些小道具,就像我平时用的一样。"
小兰双手捧着杯子,牛奶在杯沿留下一圈白色的痕迹。"新一...我以后要怎么办?不能去上学,不能见爸爸...他一定担心死了。"
新一的表情变得严肃。"我已经让博士联系了你父亲,说你去参加一个紧急的武术交流活动,暂时不能联系。至于学校..."他顿了顿,"如果你愿意,可以暂时用假名去上小学,和少年侦探团一起。这样我也能随时保护你。"
"上小学?"小兰瞪大眼睛,"和柯南一个班?"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那岂不是说...你平时..."
新一苦笑着点头:"没错,我一直用柯南的身份在帝丹小学上学。"
小兰正要追问,门铃响了。新一起身去开门,阿笠博士圆滚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茶色短发的女孩——灰原哀。
"早上好,工藤。"灰原的视线越过新一,直接落在小兰身上,"看来我们的睡美人终于醒了。"
小兰从椅子上滑下来,走到门口。"你好,我是毛利兰...虽然现在看起来不太像。"
灰原蹲下身,与小兰平视,表情意外地柔和。"初次见面,我是灰原哀。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类了。"
阿笠博士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连夜赶制的一些小道具,和柯南用的差不多。"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眼镜、一个蝴蝶结变声器,以及一个手表型麻醉枪。
"我不需要武器。"小兰坚定地推开麻醉枪,"我有空手道就够了,即使身体变小了也一样。"
新一想要说什么,却被灰原打断:"她说得对。以她的格斗能力,即使身体缩小,对付普通成年人也绰绰有余。"
就在这时,新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立刻变得警觉。"是目暮警部。"
小兰注意到新一接电话时眉头越皱越紧。挂断后,他转向阿笠博士:"有案子,在涩谷区的高级公寓,目暮警部希望我立刻过去。"
"我也去。"小兰毫不犹豫地说。
"太危险了!"新一下意识反对。
"新一,"小兰直视着他的眼睛,"这可能是找出谁把我变成这样的最好机会。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谁会怀疑一个小学生呢?"
灰原突然开口:"带上她吧,工藤。罪犯通常不会防备孩子,这是我们的优势。"
新一看了看小兰坚定的表情,终于妥协。"好吧,但你必须时刻待在我视线范围内。"
半小时后,乔装打扮的"柯南"和"兰子"来到了案发现场——一栋豪华公寓的顶层。目暮警部见到新一时明显松了口气。
"工藤老弟,你来得正好。死者是城户真一,32岁,某医药公司的研究员。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昨晚10点到12点之间。"
新一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尸体。小兰则悄悄观察着房间。作为侦探的女儿,她早已习惯了案发现场,但以孩子的视角看一切还是第一次。
"死因是氰化物中毒,"新一指着死者嘴角的痕迹说,"看这情况,应该是口服。"
高木警官补充道:"我们在厨房发现了掺有毒物的威士忌,但奇怪的是,死者平时几乎不喝酒。"
小兰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玻璃杯,杯底残留着琥珀色液体。她拉了拉新一的袖子:"那个杯子...位置不太对。"
新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前一亮。"没错!如果是从厨房拿的酒,杯子应该放在靠近厨房的吧台上,而不是客厅茶几。"他转向高木,"请问是谁发现的尸体?"
"是死者的同事,佐藤美咲小姐。她说今天早上来取一份重要资料,用备用钥匙开门后发现了尸体。"
小兰趁大人们交谈时,悄悄溜进了卧室。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照片,是死者和一个年轻女子的合影。她刚想拿起来看,突然听到浴室传来轻微的响动。
"有人在那里吗?"小兰轻声问道,慢慢靠近浴室门。
没有回应。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空无一人,但通风窗微微开着,窗帘随风轻轻摆动。
"奇怪..."小兰正想离开,突然注意到浴缸边缘有一小片纸屑。她捡起来,上面印着一个模糊的乌鸦图案。
"兰!你在哪里?"新一焦急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小兰赶紧把纸屑藏进口袋,跑回客厅。"我在这里,刚才去洗手间了。"
新一松了口气,继续他的调查。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询问了死者的几位同事和邻居。小兰则利用自己可爱的外表,成功从公寓管理员那里套出了不少信息。
"叔叔,那个戴眼镜的哥哥经常来吗?"小兰指着照片上的一个男子问道。
"哦,你是说中村先生啊,"管理员笑着回答,"是啊,他和城户先生关系很好,经常一起讨论工作到很晚。"
另一边,新一正在询问发现尸体的佐藤美咲。
"城户先生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比如担心自己的安全?"
佐藤摇摇头,但小兰注意到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没有...他只是说工作压力很大,有个重要项目快截止了。"
新一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安:"什么项目?"
"一种新型药物的研发,具体我不太清楚,那是城户负责的核心项目。"
小兰和新一交换了一个眼神——药物研发?
离开公寓时,小兰把新一拉到一边,掏出那片纸屑。"我在浴室发现的,窗子被人打开过,可能是凶手逃走时留下的。"
新一仔细检查纸屑,脸色骤变。"这个图案...是乌鸦组织的标志!"
"乌鸦组织?不是黑衣组织吗?"
"不,这是另一个跨国犯罪集团,专门窃取和贩卖医药研究成果。"新一的声音紧绷,"如果他们也盯上了这种药物..."
回程的电车上,小兰因为疲惫靠在新一肩上睡着了。新一轻轻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目光落在她稚嫩却依然熟悉的侧脸上。他想起早上那个意外的拥抱,心跳又一次加速。
"工藤,"坐在对面的灰原低声说,"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乌鸦组织和黑衣组织可能有某种联系,而小兰被卷入绝非偶然。"
新一点点头,眼神变得坚定。"不管是谁,敢伤害兰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电车驶过夕阳下的城市,小兰在新一肩头无意识地蹭了蹭,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猫。新一小心翼翼地将她搂紧,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个女孩——无论她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