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泪

阿笠博士家的地下室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小兰蜷缩在实验台旁，盯着培养皿中那缕银色絮状物——它正在灰原哀的镊子下缓慢蠕动，像有生命的金属。

"这是'天使之泪'的活性成分。"灰原的声音在防毒面具后显得沉闷，"会与APTX-4896产生协同反应。"

步美突然从沙发上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我梦见..."她抓着皱巴巴的素描本，"梦见那个银头发阿姨在喂乌鸦...乌鸦的眼睛是蓝色的..."

小兰手里的玻璃杯突然炸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时，她发现伤口里的血珠竟泛着诡异的银光。新一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医用酒精浇在伤口上发出"嗤"的声响——液体瞬间变成浑浊的乳白色。

"开始了。"灰原哀扯开小兰的衣领，锁骨下方已经浮现出羽毛状的银色纹路，"药物在重组她的细胞。"

地下室的灯突然剧烈闪烁。监控屏幕上，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翻越后院围墙，银色长发在月光下像流动的水银。新一猛地拔出手枪，却听见楼上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声东击西。"灰原哀迅速锁死防爆门，"贝尔摩德从来不会单独行动。"

步美突然尖叫着指向通风口——那里垂下一缕银发，发梢系着个微型注射器，淡蓝色液体正一滴滴落在实验台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新一抱起步美塞进保险柜，转身时撞翻了试剂架。试管破碎的声音中，小兰看见他后颈的荧光数字变成了"4897"。

"新一..."她刚开口，整面墙的监控屏幕突然同时亮起。贝尔摩德的脸填满每个画面，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正抚摸着某个培养舱。

"猜猜我在哪，Cool Guy？"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提示：你小时候常在这里和夜莺玩捉迷藏..."

新一的脸色瞬间惨白。小兰知道那是哪里——工藤宅后院的树屋，他们第一次牵手的地方。

灰原哀突然将针头扎进小兰手臂："没时间了，药物在侵蚀她的记忆中枢。"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小兰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新一撕开衬衫，露出腰间绑着的C4炸药。他最后看了她一眼，嘴唇开合间说的是十七岁那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防爆门关上的瞬间，地下室陷入绝对的黑暗。步美的抽泣声中，小兰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耳朵里流出来。她抬手去擦，却摸到满手细碎的银色鳞片。

远处的爆炸声震落了天花板上的灰尘。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小兰听见通风管里传来乌鸦的啼叫，以及——

新一染血的手指扒开防爆门的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