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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的光，觥筹交错间，沈梦瑶第三次偷瞄角落里的袁一琦。
她今晚喝得有点多。
玻璃杯里的琥珀色液体已经见底，袁一琦的左手支着下巴，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但每当有人靠近时，又会立刻恢复那种疏离的清明。
"袁制作人，再喝一杯？"公司新捧的男团主唱凑过去，酒杯故意碰了碰她的指尖。
袁一琦微微蹙眉，还没开口，沈梦瑶已经鬼使神差地插进两人之间："她手伤不能喝烈酒。"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男团主唱露出玩味的笑容，袁一琦则抬眼盯着她，眸色深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我去下洗手间。"沈梦瑶落荒而逃。
冷水扑在脸上也浇不灭那股燥热。镜子里的自己眼尾泛红，唇膏早就被蹭花了，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她到底在干什么？
五年了，袁一琦早就不需要她的保护了。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沈梦瑶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按在洗手台上。袁一琦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混合着威士忌的苦涩和柑橘调的香水味。
"为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滚烫的呼吸喷在沈梦瑶耳畔。
"什、什么？"
"五年前。"袁一琦的手指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为什么选她不选我？"
沈梦瑶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当然知道袁一琦在问什么——出道战最后一场，公司突然塞进来一个空降练习生周诗雨。七人团只能留六个，而拥有决定权的沈梦瑶，亲手划掉了袁一琦的名字。
"我当时……"
"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才站起来吗？"袁一琦的额头抵在她肩上，声音闷得像是在哭，"沈梦瑶，你他妈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可她的怀抱却烫得像是要把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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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瑶失眠了。
凌晨三点的宿舍里，她反复回放袁一琦那句话。
"——我恨你。"
可如果真恨她，为什么要每年匿名送生日礼物？为什么要记住她所有的唱歌习惯？为什么要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明天周诗雨回国，公司安排她加入新专feat.」
李姐的消息像一盆冰水浇下来。
沈梦瑶盯着那个名字，胃部一阵绞痛。周诗雨——五年前空降出道组的"关系户"，也是她和袁一琦决裂的导火索。
更讽刺的是，这位前队友在团期间多次划水，解散后却靠着家里资源去好莱坞镀了层金，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国际艺人"。
手机又震了一下。
「对了，她点名要见袁一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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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棚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周诗雨还是那副大小姐做派，镶钻的美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谱架："一琦，好久不见~"
袁一琦头都没抬："录音请喊我袁制作人。"
"这么生分？"周诗雨笑着凑近，"当年我们可是——"
"周小姐。"沈梦瑶突然打断她，"可以开始了吗？"
周诗雨眯起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听说你们最近走得很近？公司安排的营销策略？"
袁一琦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刀："与你无关。"
录制过程堪称灾难。周诗雨的音准差到离谱，却坚持要改旋律。当袁一琦第三次否决她的提议时，周诗雨突然笑了："一琦，你左手是不是使不上力了？"
空气瞬间凝固。
沈梦瑶猛地看向袁一琦——她的左手正无意识地痉挛着，指节泛出不正常的青白。
"五年前那场意外，后遗症很严重吧？"周诗雨的声音甜得像毒药，"为了护着某个白眼狼，连钢琴家的梦想都放弃了，值得吗？"
"闭嘴。"
袁一琦的声音很轻，却让周诗雨瞬间噤声。
"出去。"
周诗雨脸色变了变，最终踩着高跟鞋摔门而去。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沈梦瑶想说什么，却被袁一琦疲惫的眼神制止："今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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