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阳的后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当徐晓雨的指尖触碰到Σ符号，那些烫伤疤痕突然像电路板般亮起，投射出全息影像——竟是许青山教授二十年前留下的求救信号。
"今晚十点，带校徽到生物实验室。"影像里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身后培养皿中浮着熟悉的温感墨水，"小心你母亲的气溶胶监测器。"
实验室通风口飘来茉莉香时，许朝阳突然将徐晓雨按进储物柜。隔着铁皮，他们听见高跟鞋踏碎试管的声音。"你以为删了监控就找不到你们？"许母的声音裹着液氮的寒气，"朝阳，你该知道我最擅长计算背叛概率。"
徐晓雨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漫开的瞬间，她将温感墨水抹在许朝阳的疤痕上。那些原本排列整齐的烫伤突然扭曲重组，在墙壁投下青川中学地下管道的三维地图——某处标着鲜红的"1987"。
"跟着荧光蝴蝶。"徐晓雨摊开掌心，沾血的棉签正孵化出闪着微光的蓝蝶。这是祖母教她的秘术，用基因编辑过的鳞粉追踪特定化学痕迹。
下水道的腐臭味被薄荷香冲淡。许朝阳举着应急灯，光照亮徐晓雨后颈若隐若现的编码——那是他们昨夜破解函数时，被许母植入的纳米追踪器。他突然将她抵在潮湿的砖墙上，犬齿咬破她颈侧皮肤。
"忍着点。"他舔去血珠，将温感墨水注入伤口。纳米机械在液体中卷曲成死结，随蝴蝶鳞粉飘向错误的方向。
当蓝蝶第七次撞向同一面砖墙，徐晓雨发现墙缝渗出熟悉的茉莉香。许朝阳用校徽划开青苔，1987年的钢印赫然在目。暗门开启的刹那，他们看见整面墙的玻璃器皿——每个都悬浮着带编码的心脏，在淡蓝液体中规律跳动。
"这是我父亲的心。"许朝阳指向03号容器，喉结艰难地滚动，"他去世那晚，妈妈取走的不仅是癌细胞样本。"
徐晓雨的保温杯突然发出蜂鸣。温感墨水在杯壁显影出许青山的笔记：「所谓概率控制，是将活体心脏改造成生物计算机。当朝阳十八岁时，他母亲的算法就能...」
警报声淹没了后半句。许朝阳突然扯开徐晓雨的衣领，在她锁骨下方找到相同的微型手术疤。"原来我们都是容器。"他苦笑，手指抚过她随心跳闪烁的编码，"你储存着反制程序，而我承载着主算法。"
通风管突然喷出粉色气体。徐晓雨在窒息前咬破装有祖母墨水的钢笔，靛蓝色液体遇空气炸开成星云。许朝阳趁机撬开05号容器，将保存完好的心脏按在自己胸口。
整座实验室开始震动。那些悬浮的心脏突然长出神经突触，像蛛网般缠住许母的高跟鞋。许青山的声音从每个扬声器溢出："爱不是概率，是无法被计算的蝴蝶效应。"
逃亡途中，许朝阳将徐晓雨的手按在自己胸膛。那颗移植的心脏正疯狂跳动，与她的脉搏形成完美共振。"感觉到了吗？"他睫毛沾着荧光粉末，"这是我父亲在1987年就为你准备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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