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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则将至

暗河传:云雾皆散

禄来镇,成华客栈

一名骨瘦如柴的男子坐在房间之中,慢悠悠地沏着茶

谢长泽和谢金克站在他的面前,背后已是冷汗淋漓,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谢繁花你们和苏暮雨交战了?

男子抬起头,他有着极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披着皮的骷髅一般

谢长泽低声道:

谢长泽是的

啪得一声,男子将一个茶杯放在了桌上

谢长泽和谢金克俱是浑身一颤

谢长泽是我们无能,不是他的对手,让他给跑了!

谢繁花笑话,对方可是苏暮雨,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若你们能打赢他,那么我们暗河的傀不就是个笑话?

谢繁花我生气得不是你们输给了他,而是你们让那位神医和大家长见面了!

谢长泽那位神医,在我们到白鹤药庄的时候已经离开了

谢繁花果然是白痴

男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长叹一声

谢繁花你们放走的那个年轻女子,才是神医

谢金克不可能,那女子看着不到二十,怎可能是辛百草的小师叔呢?而且苏家的苏喆也验过了,那女子并未带着人皮面具

谢繁花若苏暮雨他们早就已与神医见面,怎还会留在那道观之中等你们,根据你们所说的时间推演,那么只有可能是那个女子找到了他们,将你们的行踪说给了苏暮雨,苏暮雨才会安排他们先行离开,自己在那里拖住你们

谢繁花说来也是我的错,这么重要的任务,我应该亲自出手的

谢长泽和谢金克同时轻吁了一口气

谢繁花如今大家长病重,三家家主都想做那位置,那么就是比谁快,谁先拿到眠龙剑,谁就是新任的大家长

谢繁花这种重要的时刻,我不会罚你们,但是下一个任务,你们不能失败,不然…

男子忽然转头,手中茶杯瞬间丢了出去,直接将旁边的木门给砸了个粉碎

你和苏昌河出现在了门边,此刻木门粉碎,苏昌河挠了挠头:

苏昌河哎呀,云迹,我们被发现了

谢繁花苏云迹 苏昌河!

苏昌河繁花兄,你方才的那一番分析可谓是精妙绝伦,昌河十分佩服啊!之前我还说你们谢家人最没脑子,我收回,我错了

谢繁花站了起来,一双深凹的眼睛看着苏昌河,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谢繁花苏昌河,你这是在挑衅我?

苏昌河我挑衅谁也不敢挑衅你啊,病死鬼谢繁花

谢繁花看着你:

谢繁花血无影,没想到这次苏家竟然把你这个怪物放出来了,看来大家长就要命不久矣了

你转了转手中的影刃笑着说:

苏云迹命不久矣的人不是你吗?

你挑衅的看着他笑了笑,谢繁花气愤地看着你

你和苏昌河点足一掠,从楼栏之上翻身而下,跳到了一楼的正厅之中

谢金克追了出去,低头一看,只见苏昌河正在下方冲着他挥手,他怒喝一声,便要追下去

谢繁花不必了

谢繁花低喝道:

谢繁花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去了也是白白被折辱

...

苏喆看着你和苏昌河:

苏喆里们没事老挑衅谢家人做甚么?

苏昌河谢家人最好玩了

苏昌河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

苏昌河云迹,喆叔,我们走

苏喆举起佛杖走了出去,边走边嚼着槟榔:

苏喆老爷子让我这次来帮你们,说全都听里们的紫灰,你们有啥子安排喽?

苏昌河大家长此行北上,无非是想在路上拖延时间,让那个神医帮他把病给治好

苏昌河只要大家长病一好,以他的手段,回到暗河,老爷子们没事,我们这一批跑腿的难免就要被清算了,所以我们这一次的第一目的,大家长必须死!

苏云迹握住了手里的影刃

苏云迹谁愿意担杀死大家长的罪名?若是谢家和慕家愿意,我们立刻将这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拱手相让!

苏昌河我们只把那个小丫头杀了,神医一死,大家长能活几日,便让他活几日吧!

苏昌河大家长一死,再和那些傻子抢眠龙剑吧,到时候我和云迹苏暮雨,还有喆叔你联手,谁能抢过我们?

苏喆等等等等,苏暮雨怎么就和里们联手了?今天里们还差点打起来

苏喆吐出了槟榔渣子,点上了烟斗

苏昌河先这么安排啊

苏云迹我派了一队人马去拦苏暮雨了,那些人武功算不得多好,但都姓苏,都曾和苏暮雨共同执行过任务

苏云迹苏暮雨不会杀他们,但是喆叔你知道,逼退一群人比杀一群人要难很多啊,所以苏暮雨一时半会追不上大家长他们,我们抓紧机会,去把那个神医给杀了!

苏喆大家长和那神医现在有地支十二肖的保护,你们可以吗?

苏昌河喆叔不必担忧,我派人传了个信,去向北面的那座皇城,里面有个人出身唐门,如今身居高位,当年在江湖之上也算是赫赫有名

苏云迹九江琵琶亭内,三道暗器,震惊天下,是可以与百里东君、司空长风等人并提的绝世高手

苏喆唐怜月

苏喆握烟杆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苏昌河唐二老爷不在蜀中唐门住,而是自己买了间宅子住在寥落城中,是因为他性子古怪,和那些唐门人相处不来,整个唐门除了唐老太爷和他有些兄弟情分,剩下的那些唯有一个人和他算得上亲近。那个人就是唐怜月

苏昌河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长要去杀唐二老爷,但我知道,唐二老爷死了,最想报仇的一定是唐怜月

苏昌河笑了笑,苏喆却眉头紧锁:

苏喆昌河云迹啊,你们的这步棋,走得很危险啊

苏昌河皇家改朝换代,可以天下人为代价,那我们暗河的改朝换代,为何不能走一些险棋呢?

苏昌河那原本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中忽然流露出几分狠戾

你和苏昌河相视一笑,眼里满是野心

.....

苏暮雨吁!

苏暮雨猛地一拉缰绳,仰起头,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三个人

为首之人背着一柄巨剑,身形魁梧,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而站在他身旁的,是两个体态妖娆婀娜的女子,一人穿着鬼魅妖异的紫衣,一人穿着飘舞起来如同火焰的红衣

苏昌离雨哥你真是人如其名,走到哪儿雨就下到哪儿

苏暮雨微微皱眉:

苏暮雨苏昌离,苏紫衣,苏红息,是云迹昌河派你们来的?

苏昌离是大哥阿迹哥让我来的,他说拦住你,实在不行……

苏红息捂嘴笑了一下:

苏红息就让我们睡了你

苏暮雨瞳孔微微一眯,立刻翻身下马,只见一朵红色妖异的小花随着苏红息方才抬手的那一下冲着他急袭而来

苏暮雨落地,红花从他头顶掠过,红花之下的六朵花瓣突然炸裂开来,瞬间贯穿了那匹黑马的身子,苏暮雨急忙撑开伞,往后退去,挡住了那四溅开来的血液

苏紫衣轻叹一声,声音柔媚:

苏紫衣红息妹妹莫着急啊,难不成你还想就靠这一朵六叶飞花就把暮雨哥哥给杀了?

苏暮雨看着那倒在地上的黑马,面无表情地说道:

苏暮雨你们想拖住我?

苏昌离倒是并没有隐瞒的打算,直接点头道:

苏昌离两个哥哥想大家长死,却不想你死,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拖住你

苏暮雨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们?

苏暮雨转过身,微微抬起手中的油纸伞,露出了自己的一双眸子

苏昌离三人一惊,那双眸子中瞬间流露出来的杀气,让三个人的汗毛在瞬间都竖了起来,苏昌离背上的巨剑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震鸣

苏紫衣那妖媚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只剩下额前一滴豆粒大的汗珠,缓缓地跌落下来,苏暮雨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苏暮雨他们觉得我不会杀你们,所以派你们来拦住我

苏暮雨他们以为自己能猜透我的心,可是我曾经是苏家的执伞鬼,现在是蛛影杀手团的傀,我杀过很多的人,我也有无法控制住我杀心的时候

苏暮雨轻轻地转着伞柄,苏昌离咽了口口水,努力在这强大的压迫之下抬起手,将手按在了剑柄之上

苏暮雨你要拔剑吗?

苏昌离心头一惊,后背已经湿透,握剑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他勉强笑了一下:

苏昌离只是觉得它太吵了!

苏昌离用力地按了一下剑柄,震鸣声在瞬间被压了下去

苏暮雨回去告诉昌河和云迹,大家长他们不能杀

苏暮雨朝前走去

苏暮雨也杀不了

...

苏暮雨是你

树林之中,苏暮雨停下了脚步,轻轻抬起油纸伞

一个眼前缠着黑布的中年人端坐在那里,中年人的面前摆着一壶茶,一个棋盘,和一柄剑,听到苏暮雨的声音,他似乎很高兴,点了点头:

苏悔许久不见了,不对,应该说许久未曾听到你的声音了

苏暮雨握伞的手微微用力,声音有些愤怒:

苏暮雨那两个家伙!

苏悔不必怪云迹和昌河,是我自己想来的,我想此事之后,我们便没有相见之机了,便来此见一下你,顺道下一局棋

苏暮雨我在赶路,没有时间,老师

苏悔你总是叫我老师,我只不过是炼炉中的一名教习

苏悔你的武功不是我教的,你的十八剑阵更和我没关系,我只不过和你下过几次棋罢了

苏暮雨当年在炼炉之中,若没有老师,我和云迹昌河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苏暮雨微微垂首,神色恭敬

苏悔你知道,我的剑术很差

苏暮雨看着桌上的那柄剑,似是猜到了什么

苏悔便下一局棋吧

中年人伸出手,已经在棋盘上落下了一枚黑子

苏暮雨收起了纸伞,端坐在石桌之前,抬手便接着落下一枚白子:

苏暮雨老师来此,是想劝我和他们联手吗?

苏悔你们三人曾一起联手破过很多次危局,是令暗河最不可思议的搭档,这一次,我相信你们三个还是可以做到的

苏暮雨之前的每一次,我们的立场都是一致的,但是今日,他们要杀的,是我曾歃血对天发誓,要拼尽性命守护的人

苏悔那你忘了吗,云迹为何与大家长恩断义绝,为何不肯接任傀,为何今日要剑向大家长!

苏悔你如此拼命的守护大家长就不怕来日步了云迹的后路吗

苏暮雨垂眸

苏暮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既然选择接任了傀,便会誓死守护大家长

他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苏悔大家长他,值得你这样做吗?

苏暮雨犹豫了一下,说道:

苏暮雨不值得

片刻之间,棋盘之上已经布满了棋子,两个人对弈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苏悔你每次的回答都很出人意料,但从你嘴里说出来,又显得那么自然,似乎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苏暮雨我在苏家待了将近二十年,是老爷子把我从河里捞出来的

苏暮雨昌河云迹与我,更是从同一座炼炉中走出来的师兄弟,准确点说,我们都是家人

苏悔云迹唯一的家人死于大家长之手,而昌河那样的人,可不会把老爷子他们当做是家人,也不会把我当做家人,他只是把你和云迹当做家人

苏暮雨但如今我是傀,那么身为傀,便应该护住大家长的性命

苏悔只是如此?我总以为,会有一些别的原因

苏暮雨老师你教过我,承诺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苏暮雨若没了承诺,那么收了钱的杀手转头便会因为更多的钱而回头去杀主顾,那么到最后秩序便乱了,杀手也就没有了存在的理由,暗河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苏悔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太过于执拗了

苏暮雨已经成为了杀人的工具,若心中不存在点执拗,那么活着也就像是死了

苏暮雨落下最后一子

苏暮雨老师,你败了

苏悔长袖一挥,将面前的那些棋子打成了粉末,随后一手握住了身旁那柄短剑的剑柄:

苏悔他们知道我虽然武艺不精,但与你勉强算是有几分情义,便派我来这里劝说你,知道你就算不愿意听我的,也至少愿意在此浪费一局棋局的时间

苏暮雨既然有几分情义,那么老师,是否可以不要拔剑?

苏悔沉吟了许久,才说道:

苏悔你赢不了的,三家家主忍耐了这么久,这个机会他们不会放过,即便是大家长能够被医好,他们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他的,你们没有机会,这是必死之局

苏悔况且,云迹是绝对不会放过大家长的,你应该知道,大家长也该知道

苏暮雨这次于三家都是死局,不管是谁,进了这个局便不存在赢家,三家家主很快就会知道,他们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苏悔还是拔了剑,只是他没有将剑指向苏暮雨,而是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前,他苦笑了一下:

苏悔抱歉

苏暮雨握紧了拳头:

苏暮雨这是昌河让老师做的?

苏悔左手轻轻一甩,一炷香点在了石桌之上,他微微垂首:

苏悔可否再等一炷香的时间?

苏暮雨当年我和昌河云迹还在炼炉中学艺的时候,有一日被人设计掉入了山崖之中,是老师你将我们救了上来

苏暮雨这份情义我记了很多年,用一炷香来耗尽这情义,是否值得?

苏悔不值得,但又如你方才所说得一般,不得不做

苏暮雨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将油纸伞插在了一旁,随后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坐着,直到那柱香燃尽

苏暮雨睁开了眼睛,苏悔横在身前的短剑瞬间崩裂成了两段,他苦笑了一下,将剑柄丢掉,冲着苏暮雨说道:

苏悔道阻且长

苏暮雨站起身,从地上拔起纸伞,从苏悔旁走过

苏暮雨行则将至...

....

你站在高处看着刚和苏暮雨对手后落荒而逃的慕尹折高声道:

苏云迹真是好狼狈啊...

慕尹折顿时警惕的看着四周:

慕尹折谁,出来!!

你缓缓的落地,手中影刃顿时向他而去,划破了他的脸颊,一伸手,影刃稳稳地落到了你的手中

慕尹折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血迹落在了他的手伤,他愤恨地看着你:

慕尹折血无影!

苏云迹童子点灯,阴魂索命,慕尹折,可还记得,我和昌河也曾做过这点灯的童子

慕尹折坐在轿中,狠狠地盯着你,语气中带着不屑

慕尹折当年看到你,我就觉得,你是最不可能活下来的!

你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亢奋,转动着手里的影刃恶狠狠的指向慕尹折:

苏云迹可我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了,如今还要杀了你呢!

苏云迹我其实很讨厌杀人这件事,可你偏偏是我为数不多想杀的人里面的其中一个,苏暮雨对同门下不了手,可我却不能在此次乱战中放过你

慕尹折动手!

慕尹折大声喊道,十几个提灯童子冲出,朝着你而来

你止身,长剑猛地一扫,在自己身边划出了一个圆,那些童子手中的灯笼同时都被一道剑气给斩断,所有的小童都飞了出去,随后你再朝前挥出一剑,直接将面前的浓雾给劈散了

慕尹折坐在坐辇之上,狠狠地盯着你,拔出了一柄长得离奇的剑

你纵身一跃,再落地时已经站在了坐辇之前,细剑一挥,和他的长剑相碰

他身下的坐辇在瞬间分崩离析,他点足一掠,退到了三丈之外,随即低头,发现一点红心出现在了胸口的位置,随即慢慢地蔓延开来了

慕尹折你是何时…

慕尹折说话的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苏云迹死吧!

影刃直接划破了他的脖子,他来不及捂住脖子,便倒在了地上

苏暮雨此时撑开伞,遮挡着那忽然落下的春雨,伞面微微下浮,遮住了他的眼睛,将一切收入眼底

你缓缓抬起头看着苏暮雨:

苏云迹我和昌河的意思是,当新的暗河出现的时候,不应再有点灯的童子,也不会有引魂的阴鬼,所以才安排了这一场截杀

苏暮雨你们想改变暗河?

苏云迹跨过暗河,便能到达彼岸,彼岸之处,应当不再是长夜,而应有光明,我不想再成为棋子,我要做下棋的人!

苏暮雨当年的事, 你还一直耿耿于怀吗?

你的眼眶有些湿润,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苏暮雨若没有发生那件事,你本该是傀,事情也不会发生到如今的地步,大家长属意的下任大家长人选一直都是你

苏云迹对他而言你我都只是他手里可随意操控的一柄剑罢了,可我这柄剑有了自己的思想后他便毫不犹豫地断了我的臂膀,让我只能臣服效忠于他,凭什么!

你少有的情绪爆发,苏暮雨不忍的看着你

苏暮雨那件事谁都没有想到会发展到那种地步

苏云迹笑了笑:

苏云迹暮雨,你真傻可又是真的执着,和曾经的我好像啊

苏暮雨你变了吗?我不这么觉得

苏云迹到了这个时刻,变与不变都不重要了,暮雨,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言罢,你便离开了这里

...

慕雨墨彼岸,真的存在吗?

夜空之下,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女子抬起头,看着空中的月亮

白鹤淮姐姐在看什么?

白鹤淮从屋中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慕雨墨

慕雨墨在看月亮啊,神医刚行完针?大家长身体可好些了

白鹤淮拍了拍手:

白鹤淮小意思,不就是天下第二奇毒嘛,我可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小师叔嘛,没问题的

慕雨墨那便劳烦神医了

白鹤淮姐姐你生得这么漂亮,每日戴着一张面具,真是可惜哦

慕雨墨神医倒是说笑了,我既然戴着面具,你怎能看出我的容貌是美是丑?

白鹤淮我会看骨相啊,我可是神医

白鹤淮从怀里掏出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

慕雨墨别说一个大活人站在我面前了,就算只看到一只手,我也能想象出对方的容貌

白鹤淮所以你不用摘下面具,我就知道姐姐长得国色天香,你的那个同伴丑牛,我也不用看就知道,人如其名,丑得很嘞!

空中的风在瞬间凝固了一下,随后白鹤淮头顶的瓦片突然碎了一块

慕雨墨轻轻咳嗽了一下:

慕雨墨莫惊扰神医,你本来就不好看

白鹤淮却似浑然不觉,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白鹤淮我觉得姐姐你和苏暮雨挺配的,一个国色天香,一个清新俊朗,你们是一对吗?

慕雨墨哈哈哈哈,我们挺配的吗?

慕雨墨似是无法自抑地笑了起来

白鹤淮挑了挑眉,又咬了一口桂花糕,听着周围一些地方也传来了极为轻微的笑声

慕雨墨滚,暂时别跟着我们

慕雨墨手一挥,打碎了屋檐之上的三片瓦

白鹤淮又掏出了一块桂花糕,递给了慕雨墨,慕雨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摘下了面具,接过了白鹤淮手里的桂花糕

如白鹤淮所言,面具之下的那张容颜确实担得上国色天香四个字

慕雨墨了一口桂花糕,笑道:

慕雨墨好吃

白鹤淮只带了一盒呢,到了北方就没这么好吃的桂花糕了

白鹤淮吃完了自己手里的这块,拍了拍手

白鹤淮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慕雨墨我和傀大人自然不是一对啦

慕雨墨暗河中人若是成了婚,那就得退下来做一些内堂事务了,很少有在外执行任务的了

白鹤淮那未成婚,只是单纯彼此喜欢呢?

慕雨墨傀大人会喜欢人吗?我感觉他谁也不喜欢,谁也不讨厌,很无趣,但又无趣得很有趣

白鹤淮为什么无趣,又显得有趣?

慕雨墨长得难看而无趣就是无趣,长得好看而无趣就是另类的有趣

白鹤淮是这样,没错了

白鹤淮姐姐你说得好有道理。不过那位傀大人,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吗?

慕雨墨是的吧,至少在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

慕雨墨他与阿迹和那座炼炉中走出来的人不一样,不对,应该说,他们和整个暗河都不一样

白鹤淮微微皱眉:

白鹤淮阿迹?他是谁?

慕雨墨看了眼屋门,偷偷在白鹤淮耳边:

慕雨墨曾经大家长唯一的徒弟苏云迹...

白鹤淮惊讶的捂住了嘴:

白鹤淮血无影!?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慕雨墨没有,只是近年来没有执行过刺杀任务,所以江湖人都以为他死了

白鹤淮咬了一口桂花糕:

白鹤淮为什么说是曾经,他现在不是大家长的徒弟了吗,如果他是大家长的徒弟, 不应该此刻来这里保护大家长吗?

慕雨墨吃桂花糕的动作微微一顿,笑着说道:

慕雨墨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好像对我们暗河了解很多?

白鹤淮挠了挠头:

白鹤淮都是我师父给我讲得故事啦,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慕雨墨吃下了最后一口桂花糕:

慕雨墨我叫慕雨墨

....

一个冗长而黑暗的梦境,梦境之中没有光,没有人,只有声音

绝望惨叫的声音,低声哀哭的声音,阴森可怖的笑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汇集在了一起,让人置身其中,仿佛身处地狱一般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邪魔外道!

"我们是邪魔外道,难道你暗河是名门正派吗?”一个同时混杂着男人女人孩童老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不过是一些魔障,用刀斩了便是,就如同之前的那一次又一次一样!

入梦之人微微低头,将手伸向腰间的长剑,随后他便愣住了,长剑已断,只剩下了剑柄

那些声音慢慢地幻化成了一具具的骷髅,向他袭来……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啊!

满头大汗的老者惊喝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他直接半坐起来,手一把按住了身旁的眠龙剑。、

屋外的白鹤淮等人都听到了这一声惊喝,急忙转身冲进屋内,只见大家长半身褪去衣衫坐在床上,一身肌肉虬结,身上杀气凛然,抬起头看向他们的时候,眼神中更是像燃着火一般。

慕雨墨急忙扫视了一下屋内,却发现并无打斗的痕迹,天花板上看着也完好无损,她惑道:

慕雨墨大家长,您怎么了?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出去!

白鹤淮拍了拍慕雨墨的肩膀:

白鹤淮慕姐姐你先出去,想必是我用的药剂量出了些问题,我来替大家长诊治

慕雨墨看了眼大家长,点了点头,立刻退了出去

白鹤淮手轻轻一挥,三根银针跃在空中,她伸指一弹,银针却插在了大家长的胸前

大家长随之长吁了一口气,一身的气力总算是泄了下来,长刀落地,大家长靠在墙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白鹤淮走到大家长的身边,笑道:

白鹤淮敢情是大家长做了个噩梦?

大家长面色渐缓: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鹤淮,你一生救过多少人?

白鹤淮这哪里记得住啊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我一生杀过八百三十二人,每杀一个人,我都会在我心里记上一笔,这些人时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很多人,我甚至不记得他是谁了,但是心底有个声音会告诉我,这是我杀过的人

白鹤淮这样的梦境,是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

大家长脸上微微阴沉了一下: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你是说,我老了?

白鹤淮笑着摆了摆手:

白鹤淮大家长多想了,对于我们医者来说,这只是一些正常的变化罢了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其实,我并不害怕这样的梦境,之前的任何一次,我都拿起了手边的刀,将那梦境斩得一干二净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既然我能杀他们一次,那么自然,我可以再杀他们一次!无论是现实中,还是梦境里,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很快大家长抽了口烟,身上的杀气又再次泄了下来,他幽幽地说道: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但是这一次,等我拔剑之时,我的剑,已经断了,需要让暮雨快些回来

白鹤淮大家长手中的剑,是指傀大人?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暮雨确实是我这些年来手里最好的一柄剑,若他能够在我身边,我的确更安心一些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我曾经拥有世上最好的一柄剑,却被我自己弄丢了

白鹤淮弄丢了?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鹤淮,你此生可曾对不起过一个人吗?

白鹤淮不曾有过

慕明策缓缓开口,眼里满是悔恨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我有过,我逼死了我唯一徒弟的唯一家人

白鹤淮震惊的看着大家长,小心翼翼地开口:

白鹤淮是苏云迹吗,暗河的血无影...

大家长流露出一丝杀气,白鹤淮感觉到了,讪讪一笑

大家长微微眯起瞳孔: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你知不知道,在暗河里问起这个问题,提起这个名字是一个禁忌?

白鹤淮为什么?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我此生只收过云迹这一个徒弟,但他是不可控制的,我本想彻底掌控他,却弄巧成拙彻底失去了这柄剑

白鹤淮敢问大家长,在您心里,他只是一柄剑吗?

大家长苦笑了一声: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到现在..我也分不清了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我还记得,在七年前一次刺杀任务中,我几乎就要死了,是云迹把伤重即死的我一步步背回了暗河,明明自己也受了重伤还是义无反顾的剜了自己的心头血,凝聚血魂珠救回了我的命,自己没了半条命

白鹤淮身为医者自然知晓剜心头血的痛苦,眼里流露出不忍

白鹤淮可剜心之痛怕是不及师徒反目之痛半分

慕明策苦笑一声,眼里隐隐含有泪光

白鹤淮从大家长您的三言两语中,便能知道血无影苏云迹是个重情重义,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慕明策站起身看向窗外: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是啊,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阿迹,我等你来向我报仇索命...

白鹤淮此时看着大家长,只觉得他是一个迟暮的老人,绝望又无助却又带有一丝狠绝

白鹤淮大家长,那个苏云迹和傀大人都是无名者出身吗?

大家长瞳孔微微缩紧: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哦?鹤淮你还知道无名者的事情?也是你师父同你说起的?这可是暗河最隐秘的事情之一

白鹤淮只是略微提过,若大家长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不说便是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你且说说,你师父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白鹤淮师父说,你们暗河分为三姓,慕、谢、苏,这三族之人传承了百年,组成了这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暗河

白鹤淮这百年来三家顺代传承,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后人都拥有成为杀手的天赋,而在凶险的刺杀任务中,也不断有着成员的折损,慢慢的,你们三代的传袭已经不足以支撑暗河的发展所以,暗河开启了无名者计划

白鹤淮你们派出各家高手,在全天下搜寻根骨优异的孤儿,你们将这些孤儿收回暗河本部,放入名为炼炉的学堂中学习杀人的技艺,然后每六年进行一次考验,一组二十人,放入鬼哭渊,让他们在里面进行死斗,最后获胜出来的人即可进行冠姓之礼,得到苏、谢、慕三家之一赐予的姓与名

白鹤淮说完之后,转过身看向大家长

大家长也看着她,眼神无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吓人:

慕明策(暗河大家长)你知不知道,光这一段话,就值得暗河将你追杀至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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