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真相

凌晨三点十七分，林若曦的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键。显示器光映着她眼下的青影，空调出风口发出规律的嗡鸣。她将针孔摄像头的接收频率调整到与公司Wi-Fi同频段，伪装成路由器信号。桌角的咖啡早已冷透，杯底沉淀着未溶解的糖粒。

"再测试一次。"她对着空气说，声音在空荡的撞轻微回声。

走廊尽头传来保安的脚步声。林若曦迅速熄灭屏幕，整个人滑进办公桌下方的阴影里皮鞋与地摩擦的声响在门前停顿，手电筒光束从门缝下扫过。当脚步声最终远去时，她的后背已经贴满了冰凉的汗珠。

显示器重新亮起，监控画面里出现苏瑶的工位。林若曦放大画面——苏瑶抽屉第二格放着同款马克杯，杯柄朝左倾斜四十五度，和上周偷拍的咖啡馆照片分毫不差。她打开加密文件夹，将昨天截获的通讯记录与财务部门禁日志并排对比。两个文档的时间戳在周三下午三点零九完美重合，正是苏瑶声称去税务局的时段。

窗外泛起蟹壳青时，林若曦锁好伪造的季度报表。牛皮袋口处夹着一根，只要有人试图拆封就会断裂。她最后检查了信号屏蔽器的覆盖范围，确保半径五米内所有移动设备都会显示"无服务"晨光爬上玻璃幕时，苏瑶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她今天涂了莓果色唇膏，左手无名指戴着那枚从不离身的尾戒。林若曦站在投影仪旁，余光看见苏瑶接过文件时小指抽搐——那是大学时代约定过的危险信号。

"各位注意第七页数据。"林若曦按下遥控器，故意将报表倒置投影。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纸张翻动声，苏瑶的"啪"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空调亮得像撒了碎钻。

财务总监突然拍桌："这组数不对！"确实有问题。"林若曦走向苏瑶，高跟鞋踩在地毯上闷响如心跳，"苏组长要不要看看正确？"她递出正面朝上的文件夹，指甲在页码处留下掐痕苏瑶的瞳孔在接触到正确数据时骤然收缩。她的手机在桌下亮起，锁屏通知显示09:15 未接通话】。林若曦转身时嘴角绷紧——那个号码尾数7288，正是咖啡馆监控里鸭舌帽男人拨出的号码。

午休铃响起的瞬间，苏瑶冲向消防通道。林若曦看着监控画面里颤抖的背影，想起毕业答辩前夜，苏瑶也是这样蜷在楼梯间帮她修改被教授否决的PPT。当时窗外着暴雨，苏瑶的衬衫袖口被荧光笔染蓝色。

消防门合拢的闷响惊醒了回忆。林若曦按下干扰器开关，通道里的应急灯突然频闪。透过缝，她看见苏瑶手机嘶吼，而屏幕上的信号格始终空白。指甲刮擦金属门的锐响像片划过鼓膜，苏瑶的抽泣声让林若曦胃部——五年前她们在雪山民宿吵架时的声一模一样零八分，林若曦反锁办公室门。苏瑶站在监控录像前，嘴唇上的莓果色已经斑画面里她正用裁纸刀划开牛皮纸，发丝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领事馆刚更新了签证系统林若曦将平板推过去，屏幕上是顾宇弟弟的留学申请驳回通知，"你弟弟的担保人资料有问题苏瑶的尾戒磕在桌沿，金属碰撞声里混着牙关打颤的轻响。她伸手去够裁纸刀时林若曦用咖啡打飞刀刃。托盘旋转着撞上书架，起一叠散落的照片——去年建时苏瑶系围裙的抓拍，阳光在两人发丝间织出金线。

"他拿我父母药店威胁......"苏瑶的陷入掌心，血珠顺着掌纹滴在真皮座椅上，"说要是我不配合，处方药......走廊突然传来到达的叮"声。林曦染血的文件塞进苏瑶包里："消防梯监控死角维持到四点二十。"她的拇指擦过苏瑶眼下晕开的睫毛膏灰黑色，"记得销毁云端备份。"

办公室门被推开时，苏瑶刚拉上拉链。三名穿顾氏保安堵在门口，电击在黄昏光线泛着哑光。为首的平头男人转动着车钥匙："苏小姐顾总请您......"

林若曦的钢笔滚到地上，墨囊爆的闷响让所有人转头。鲜红的墨水漫过地砖缝隙，像一条突然出现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