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itre 7「双城记」- 正文完结
说在一切之前:作者满足自己大脑产物,主要写给自己看,不喜勿喷,恶语伤人心,不喜欢清自己直接退出谢谢!!!谢谢支持和喜欢💗
PS:一见钟情和预谋已久
——————————引言——————————
「克制美学F国G × 浪漫主义Z国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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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站在巴黎法国文化中心的大厅里,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法语交谈声和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他的"边界"系列照片被悬挂在洁白的墙面上,每张作品前都聚集着驻足观赏的观众。几个月前那个在北京冬夜里的绝望仿佛已经被时间冲淡。
"季先生,"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士走近,伸出手,"您的作品令人震撼,特别是这张。"她指向前相拥的恋r,光影处理得如同一幅古典油画。
"谢谢,"季然微笑,"那是冒着被抓的风险拍摄的。"
女士惊讶地挑眉:"为了艺术献身?"
"为了真实献身,"季然纠正道,"艺术只是副产品。"
大厅另一头,卢卡斯正用法语向一群记者介绍季然的创作历程。他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自豪的光芒。过去三个月,他几乎成了季然的兼职经纪人,用自己在巴黎艺术圈的人脉为展览铺路。
"你的法国情人很迷人,"眼镜女士顺着季然的目光看去,"而且显然为你骄傲。"
季然点头,“要纠正的是,这是我的爱人。”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卢卡斯放弃了中央美院春季学期的邀请,坚持陪他来巴黎筹备展览。他们约定,等展览开幕后,卢卡斯再回北京开始教学工作,而季然则留在巴黎准备后续的欧洲巡展。
"季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季然转身,惊讶地看到他的大学好友陈默挤过人群走来,"太棒了,哥们!整个巴黎都在谈论你的展览!"
季然拥抱了这位专程从伦敦飞来的朋友:"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惊喜嘛,"陈默咧嘴一笑,随即压低声音,"对了,你父亲的事听说了吗?"
季然的身体僵住:"什么事?"
陈默的表情变得尴尬:"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姑姑联系你了..."
"我和家人...暂时没有联系。"季然艰难地说,几个月来他发给父亲和家人发的所有信息都石沉大海。
陈默犹豫了一下:"你父亲上周心脏病发作,住院了。不是很严重,但..."
季然的世界突然静音眼前有点模糊。他看见陈默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大厅的灯光变得刺眼,人群像慢动作电影里的模糊背景。父亲,那个永远挺拔如松的男人,躺在医院病床上?
"季然?"卢卡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他的腰,"怎么了?"
季然转向他,喉咙发紧:"我父亲...心脏病。我得回北京。"
卢卡斯的表情瞬间凝重,但他只是简短地点头:"我去安排机票。"
不久后,他们坐在戴高乐机场的候机厅里。季然焦急地翻看手机,陈默发来了医院的名称和病房号。卢卡斯则忙着改签机票,联系北京的朋友帮忙准备医院附近的住宿。
"你不必跟我一起回去,"季然突然说,"展览还需要..."
卢卡斯握住他颤抖的手:"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季然想说谢谢,但这个词太轻了。过去几个月,卢卡斯是他的支柱,他的避风港,他的家,他的依靠。当家族将他拒之门外时,是卢卡斯用无条件的爱接住了他坠落的灵魂。
飞机起飞时,季然盯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巴黎灯火,想起父亲教他骑自行车的情景。那时他八岁,父亲在后面扶着车座,承诺不会松手。当他终于能独自骑行时,回头看见父亲站在原地微笑,那笑容里满是骄傲。二十年后,那个曾为他骄傲的父亲,却拒绝看他最引以为豪的作品。
"他会好起来的,"卢卡斯在黑暗中握住他的手,"我们也会。"
医院的走廊好像长得没有尽头。消毒水的气味勾起季然儿时的记忆——母亲最后的日子也是在这样的气味中度过的。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可能的拒绝甚至驱逐。
"无论发生什么,"卢卡斯轻声说,"我在这里。"
病房门半掩着,季然从缝隙中看到姑姑季敏坐在床边,父亲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但神情依然严肃。他抬手敲门,姑姑转头,表情从惊讶迅速变为复杂的纠结。
"季然..."她站起身,不确定地看向病床上的哥哥。
季父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季然站在门口,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进来吧,"最终是季敏打破了沉默,"你父亲刚做完检查。"
季然走进病房,卢卡斯谨慎地留在门外。几个月不见,父亲看起来老了十岁,眼角的皱纹更深了,曾经挺直的背脊现在佝偻在病号服里。季然的喉咙发紧,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听说你病了,"他最终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嘶哑,"我...很担心。"
季父的目光扫过他的脸,落在门外的卢卡斯身上:"他跟你一起来了?"
季然点头:"卢卡斯...他也很关心您。"
季敏的表情变得僵硬:"季然,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不,"季父出人意料地打断她,"让他说。"
季然深吸一口气,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巴黎展览的评论和媒体报道。"他将信封放在床头柜上,"法国文化宣传部长出席了开幕式,我的作品将被收录进明年威尼斯双年展。"
季父没有碰那个信封,但季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在《xxx报》艺术版的头版照片上停留了几秒——季然站在自己的作品前,卢卡斯在一旁微笑。
"为什么回来?"季父突然问,声音虚弱却依然锋利,"我以为巴黎的生活让你很满足。"
季然握紧拳头,眼眶微微湿润:"因为您是我父亲。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永远爱您。"
病房陷入沉默。季敏不安地看着哥哥,又看看侄子。最终,季父叹了口气,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坐下吧。说说这个...展览。"
几小时后,当季然和卢卡斯走出医院时,夜空罕见地出现了星星。父亲没有明确表示原谅,但默认允许季然每天来探望,甚至默许了卢卡斯在病房外的等候——这对季然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怎么样?"卢卡斯轻声问,握住季然冰凉的手指。
季然摇头,仍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问了很多关于展览的事...关于巴黎的反应。"他停顿了一下,"他甚至收下了我带去的画册。"
卢卡斯微笑:"这是开始。"
接下来的两周,季然每天去医院陪伴父亲。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感情话题,转而讨论艺术和季然在巴黎的经历。卢卡斯大多数时候在酒店或咖啡馆等待,只有一次,当季父问起"那个法国人"的工作时,季然冒险提议让卢卡斯亲自解释。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季父没有拒绝。
于是卢卡斯用流利的中文讲述了自己在北京中央美院的特邀客座教授职位,以及他如何将中国绘画技法融入西方素描。季父听着,表情从怀疑逐渐变为惊讶,最后甚至问了几句关于卢卡斯在上海学习的细节。
"你的中文比很多中国人还好,"季父最终承认,"为什么隐藏这一点?"
卢卡斯看了一眼季然:"一开始是觉得有趣,后来...我想尊重季然的决定。"
离开病房时,季然注意到父亲看卢卡斯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淡漠,而是一种复杂的评估。
一个月后,季父出院那天,季敏姑姑出人意料地来到季然和卢卡斯暂住的公寓。她环顾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空间——墙上挂着季然的摄影作品和卢卡斯的素描,书架上中法文书籍混杂,厨房里既有法式咖啡机也有中式茶具。
"你父亲让我转交这个,"她递过一个牛皮纸信封,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他说...你们会明白的。"
信封里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年轻的季父站在天安门前,身旁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女性;另一张是同一个女性与一个混血男孩的合影,男孩约莫十岁,眉眼间有季父的影子。
"这是..."季然的声音颤抖。
"你父亲留学时的恋人,和他们儿子,"季敏轻声说,"那孩子现在在伦敦当医生。你父亲每年都会秘密去看他。"
季然的世界天旋地转。父亲,那个最传统、最在乎"家族脸面"的父亲,竟然有一个从未公开的外国儿子?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季然艰难地问。
季敏的目光落在卢卡斯身上:"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边界要跨越。"
当季敏离开后,季然和卢卡斯久久地坐在沙发上,盯着那两张照片。所有碎片终于拼合——父亲激烈的反对,姑姑的恐惧,家族对"外国人"的警惕...这一切都源于他们自己的秘密和伤痛。
"所以历史确实在重演,"季然轻声说,"只是方式完全不同。"
卢卡斯握住他的手:"但结局可以不同。"
一年后的巴黎,晨光透过他们公寓的落地窗洒进来。季然在咖啡香气中醒来,发现卢卡斯已经起床,正在阳台上通电话。他披上睡袍走出去,听到卢卡斯用中文说:"是的,季先生...不,我们不打算常住巴黎...是的,北京的工作室也保留着..."
季然微笑,知道电话那头是自己的父亲。过去一年发生了太多变化——父亲不仅接受了卢卡斯,还出席了他们在北京的简单仪式;姑姑季敏甚至联系了远在国外的儿子,家族长达二十年的裂痕渐渐开始愈合;而他和卢卡斯,则真正开始了双城生活——半年在北京,半年在巴黎,两人的事业都因此更加丰富。
卢卡斯挂断电话,转身拥抱季然:"你父亲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北京,他收藏了几幅字画想给我们。"
季然靠在他胸前,听着那熟悉的心跳:"下周?下个月?你决定。"
"中央美院下学期的课程三周后开始,"卢卡斯啄了下他的额头,"8我们可以先回北京,等秋天再来巴黎准备你的威尼斯参展作品。"
季然点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幅大照片——巴黎的日出和北京的日落并置在一个画框里,象征着他们跨越时空的i情。这是卢卡斯送给他的礼物,名为《双城记》。
"咖啡要凉了。"卢卡斯轻声提醒。
季然端起杯子,与卢卡斯的轻轻相碰。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巴黎早晨,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家——不在巴黎,也不在北京,而在彼此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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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翻开那本泛黄的相册,指尖抚过每一张照片——那是我们共同的时光。
塞纳河的水声依旧,而我们的故事,早已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悄悄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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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正文完结➕还有番外
2025.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