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悸将方才得知的消息缓缓道出,“听闻姜姐姐昨日一直待在屋内,可是身体有恙?”
“多谢妹妹关怀,昨日初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罢了,如今已无大碍。”这是不法分子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上官浅慵懒地倚着栏杆,纤纤玉手轻托下巴,涂着艳丽朱红蔻丹的手指在脸颊上轻轻点着,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阿悸妹妹,你说少主最终会选姜姑娘,还是云姑娘呢?”
“这……不瞒各位姐姐,我虽身为表小姐,可与少主接触甚少,实在不敢妄加揣测。不过姐姐们个个都如花似玉,若换作是我,定然全都要选。”说罢,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憨地笑了起来。
她这话可都是肺腑之言,谁不喜欢美女呢,还是风格各异的美女。
“哈哈哈。”周围的新娘听闻此话都笑出声来。
“妹妹,还真会讨人欢心啊。”上官浅眉眼含笑,被她的这句话逗笑。
“嘿嘿,就不打扰姐姐们了,我约了紫商姐姐,就先走一步,晚些时间再找姐姐们喝茶聊天。”顾青悸微微欠身。
上官浅深情地望着顾青悸:“妹妹可要说话算话,我可是等着妹妹的那杯茶呢。”
“我去,这上官浅可真蛊,清纯的外表下藏着个魅惑风情的灵魂。”顾青悸真切地体会到上官浅的柔情。
“你还挺会说,哄得她们心花怒放。演技见涨呀。”
“谦虚,咱也是在慢慢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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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商姐姐,我来啦!”顾青悸脚步轻快,蹦蹦跳跳地踏入商宫。
“哟,你咋也在这儿?”花公子竟也在此处,顾青悸不禁有些意外。
“你们俩认识?”宫紫商一脸好奇。
“昂……”顾青悸刚要开口,就被花公子抢了话头。
“见过花小姐。”花公子装模作样地拱手作揖,而后看向宫紫商,一本正经道:“之前我跟大小姐说,我只是个普通侍卫,其实我是专门负责花公子与花小姐之间联络事宜的。”
顾青悸看着花公子挤眉弄眼的模样,一阵无语。
“难怪呢。阿悸,我跟你说,你这侍卫可不简单,在武器方面造诣颇深。要不是他是后山的,我真想把他挖到商宫来。”宫紫商兴致勃勃地说道。
“好妹妹,可千万别揭穿我,我这是偷溜出来的。”趁着宫紫商转身走向实验台,继续钻研她的火药,花公子一溜烟儿地凑到顾青悸身边。
“瞧你们这熟络劲儿,怕是来过好几回了吧。”顾青悸目光犀利,直直盯着花公子。
“之前我偷溜出来,机缘巧合结识了她。她对武器痴迷得很,我就顺手帮了点忙。一来二去的,就成朋友啦。”花公子挠挠头,讪笑着解释道。
“你俩干嘛呢!快来帮帮我。小黑,帮我看看这用量对不对?”
是夜,月色如纱,顾青悸早早便回到了新娘所居的院落。
她悄然走进那名不法分子的房间。
昏暗的床榻之上,不法分子早已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绵长。
“嘿,你别说,月公子给的药效还真挺厉害。”顾青悸一边轻声嘀咕,一边上前小心翼翼地试探,见对方毫无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你还挺机灵,怪不得之前会去找月公子。”白清清嘴角微微上扬。
“嗨呀!我本来是想着寻点毒药防身,谁料正巧瞧见这两味药。在她房间里撒一味,再用香囊浸泡另一味,等两者一混合,便是强效迷药,而且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顾青悸比了个拿捏的动作,随后麻利且迅速清理了放在屋中的那一味药。
之后,顾青悸回到自己房间,精心准备好茶水,静静等待着那两人的到访。
“叩叩叩。”
敲门声悠悠响起,云为衫与上官浅先后优雅地款步踏入屋内。
“姐姐们,你们可算来了,快,快请坐,我特意精心准备了几样美味可口的糕点。”顾青悸满脸堆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招呼着。
“嗯?姜姑娘怎么没一同前来呀?”顾青悸抢先发问,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我来的路上本想邀姜姑娘一同过来,谁承想她竟早早地歇下了,她可真是没口福,吃不到妹妹精心准备的小食喽。”上官浅半是遗憾、半是惋惜地开口说道。
“妹妹,为何单单只邀请我们几人?”云为衫一上来便犀利地抛出这个问题。
“自然是瞧着几位姐姐亲切无比。打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们与我极为投缘。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使然吧。”
见她二人一脸不信的神情,顾青悸不禁莞尔轻笑,微微低下头,掩去眼眸中那一丝忐忑。
“或者说,我知道你们的身份。”
上官浅轻笑出声,抬起手优雅地掩住微扬的嘴角,含笑的眼眸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哦?不知妹妹所指何事?”
顾青悸手指轻点茶水,在桌上不紧不慢地写下了“锋”字。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顾青悸抬头,紧紧盯着两人的神态,“你们是无锋。”
看着两人的神情以及那未作反驳的沉默。
果然,姜姑娘也是无锋。
“妹妹何出此言?”
“因为我也是无锋一员,或者,更准确地说,我曾是无锋之人。”
此言一出,两人皆微微一怔,神色间闪过一丝惊愕。
顾青悸缓缓道出早已编织好的故事,向二人娓娓道来。
“总而言之,那日我落下山崖,佯装身死,逃离了无锋的掌控。机缘巧合之下,被自小养在乡下的宫家表小姐所救。可惜,天妒红颜,她好不容易得以归家,却在归途中遭遇流寇,不幸殒命。”
“由于她自小在外长大,身边贴身之人也被流寇所杀,无人知道她的样貌身形。为了被无锋察觉,我便带上她的信物,顶替了她的身份。”
“假死?无锋之人怎会如此疏忽大意。”
“这还要多谢点竹那日身受重伤,他们未去寻我们这些人的尸体,毕竟那山下,可是有吃人的猛兽出没。”
“后来,我也曾偷偷回山崖底下查探,与我一同坠崖之人,只余残肢断臂,惨不忍睹。再后来,便什么都没了。”言罢,顾青悸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她目光真挚地望向云为衫:“见你那日与宫子羽的身手,你的师父,应该是拙梅吧。”
又将目光转向上官浅,“你是孤山派的遗孤,你失忆后被无锋收养,你的记忆如今应该恢复了些吧。”
“放心,这些我不会说的。如今,我已将身份告知你们,我们为何不坦诚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