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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月:芈月传奇50

秦宫月:芈月传奇

“王后娘娘明鉴,颐儿一时失言......”魏颐膝头的纱裙已被露水浸透,翡翠镯子磕在青砖上发出脆响,“姑母常说,先王后贤德淑惠,是魏国女子的楷模......”

“贤德淑惠?”芈姝指尖的黄花忽然折断,花蕊黏在护甲上,“先王后临终前攥着本宫的手,说‘姝儿,莫信...’”她忽然噤声,看着魏颐惊恐的眼神笑出声,“罢了,逝者为大。明日早朝你只管替嬴华哭哭啼啼,记得把这镯子摘了——”她猛地扯下魏颐腕间的翡翠镯,“莫让大王想起它本该在谁手上。”

亥时三刻,椒房殿暖阁内,珍珠捧着鎏金托盘进来时,正见芈姝对着铜镜拔金步摇。九鸾流苏坠在妆奁上,映得镜中人眼底红丝更浓。

“娘娘该用安神汤了。”珍珠将汤碗搁在矮几上,“今日烧粉云纱时,奴婢瞧着樗里疾的眼神不对......”

“他眼神何时对过?”芈姝将金步摇摔进妆奁,珊瑚珠串散了半桌,“当年在楚宫,他替芈月查巫蛊案,连我宫里的熏香都要取样——”她忽然按住跳动的太阳穴,“去把莒姬当年的帐本拿来,本宫倒要看看,那老货死前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珍珠刚掀开紫檀木箱,窗外忽有黑影闪过。芈姝抄起案上的青铜镇纸掷过去,镇纸擦着灰鹤羽翎砸在廊柱上,惊起满院月光。

“王后好手段。”灰衣人摘下面罩,竟是樗里疾的弟子庸芮,“我奉先生之命,来讨一样东西。”

芈姝盯着他腰间的樗里家纹玉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本宫这里只有王后的凤印,先生若想要,便拿兵符来换。”

庸芮弯腰拾起地上的珊瑚珠:“二十年前楚宫那场大火,烧了莒姬的寝殿,却烧不掉她房里的巫蛊木偶。听说那木偶绣着芈月的生辰八字,如今该在娘娘您手里吧?”

鎏金暖炉“砰”地炸开火星,芈姝忽然想起昨夜炭盆里蜷曲的粉云纱,袖口那抹茜草汁此刻竟像极了木偶心口的血咒。她忽然笑起来,笑得肩膀发颤:“先生果然好记性。不过——”她倾身拨弄暖炉,“当年替芈月解蛊的人,可是先生您吧?那巫蛊术需用施术者的血来破,您当年割了多少血,才换得她如今母凭子贵?”

庸芮瞳孔骤缩,腰间玉佩“当啷”坠地。芈姝望着他青白的脸色,忽然觉得比喝了冰镇酸梅汤还畅快:“明日早朝,本宫会替先生在大王面前美言。不过这木偶......”她从妆奁底层抽出羊皮纸,上面绘着栩栩如生的巫蛊木偶,“便劳烦先生替本宫烧了吧。”

子时,魏琰的寝殿飘来沉水香。芈姝掀开轿帘时,正见那女子对着铜镜敷珍珠粉,鬓边东珠坠子晃得人眼晕。

“王后深夜造访,可是为了嬴华?”魏琰指尖沾着金粉,在唇上点出朱砂痣,“我家颐儿今日在大王面前失言,还望王后......”

“失言?”芈姝扫过案上摊开的《魏国兵志》,“她该说的是‘先王后’吧?魏夫人可知,当年先王后咽气前,抓着本宫的手说‘魏氏...毒’?”她忽然凑近,闻着魏琰身上若有似无的药味,“如今魏颐带着十万精兵礼单来秦,倒像是来给先王后报仇的。”

魏琰的金粉盒“啪”地掉在地上,珍珠粉洒在茜纱裙上像层薄霜:“王后明鉴!魏国此次派颐儿来,不过是为了秦魏联姻......”

“联姻?”芈姝捏起她鬓边的东珠坠子,“那为何嬴华的《六韬》抄本里,夹着魏国斥候绘制的函谷关地形图?”她松开手,坠子重重砸在魏琰锁骨上,“明日早朝,本宫会提议让嬴华去守函谷关——你说,大王是该夸本宫贤德,还是该疑你教子不严?”

魏琰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咳出几点血沫:“王后若敢动嬴华,我便把当年......”她猛地噤声,看着芈姝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想起莒姬死时,芈姝也是这样的眼神。

“把当年什么?”芈姝替她斟了盏葡萄酒,琥珀色液体在夜光杯中泛着涟漪,“是你用蛊虫替嬴荡挡灾的事?还是你买通楚宫厨娘,在芈月的蜜渍金桔里下蛊的事?”她将酒杯推过去,“喝吧,这是你最爱喝的‘醉流霞’,本宫特意让膳房加了川贝——治咳嗽,最灵。”

丑时三刻,芈月的椒房殿烛火未熄。葵姑捧着药罐进来时,正见芈月对着和氏璧残片出神,那玉璧在烛火下映出半只凤纹,缺口处隐约有血丝状纹路。

“娘娘该喝药了。”葵姑将药碗搁在案上,“老妇方才听见宫人们议论,说王后娘娘昨夜召见了庸芮和魏夫人......”

“庸芮?”芈月指尖一颤,药汁溅在和氏璧上,“他是樗里疾的弟子,当年在楚宫......”她忽然按住葵姑的手,“你可记得,莒姬临终前说‘巫蛊...双生’?”

葵姑浑浊的眼睛忽然亮起:“娘娘是说,当年的巫蛊案有两具木偶?一具在莒姬房里,另一具......”

“在芈姝那里。”芈月望着窗外残月,“方才嬴夫人送来蜜渍金桔,我尝出里面有樗里家的秘制药味——那是解巫蛊的引子。”她忽然握紧和氏璧,“当年芈姝用双生蛊害我,如今她怕樗里疾旧事重提,定会把另一具木偶交给庸芮......”

“可樗里先生为何要帮娘娘?”葵姑往炉中添炭,“当年他在楚宫替娘娘解蛊,险些丢了半条命......”

“因为他要赌。”芈月将残片嵌入案上的《商君书》,龙凤纹终于完整,“赌嬴驷会选谁做储君,赌秦国的未来在巴蜀还是汉中。”她忽然笑了,那笑容比烛火更冷,“明日早朝,本宫便要让芈姝知道,当年她没烧死的,不止是莒姬房里的木偶。”

寅时,宣室殿的青铜漏壶“滴答”作响。嬴驷盯着案上三卷竹简,分别写着嬴荡、嬴华、嬴稷的名字。最右边的巴蜀竹简上,“嬴稷”二字被朱砂圈了又圈,旁边批注着樗里疾的字迹:“可用,需防”。

“大王可是在为难?”嬴夫人端着桂花稠酒进来,酒坛上还沾着新鲜桂花,“老妇方才路过椒房殿,见王后娘娘的赤金鹤氅挂在廊下,像是连夜改过尺寸——倒比去年窄了三寸。”

嬴驷捏着酒盏的手顿了顿:“她去年穿鹤氅时,还总说自己胖了。”

“人啊,心里装了事,自然就瘦了。”嬴夫人替他斟酒,“老妇听说,当年楚宫的巫蛊案,莒姬房里的木偶心口插着银针,而芈姝房里的木偶......”她忽然住口,看着嬴驷骤然冷下来的眼神,“大王还记得,当年您去楚宫迎亲时,芈姝腕上的朱砂痣么?”

嬴驷猛地抬头,酒盏中的稠酒晃出涟漪。他忽然想起新婚之夜,芈姝褪下喜服时,腕间那抹朱砂痣恰在脉搏处,像朵开在雪地里的红梅。

“那不是朱砂痣,是针孔。”嬴夫人叹着气,“双生巫蛊术,需施术者以血饲蛊。莒姬房里的木偶是明棋,芈姝腕间的针孔才是暗招——她当年用自己的血养蛊,为的就是让大王您误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青铜漏壶“当啷”响了一声,嬴驷忽然想起芈姝今日在宣室殿的退让,想起她袖中的炭灰,想起她替嬴荡整理玉冠时,指尖在辟邪镯上停留的那刻。他忽然抓起巴蜀竹简,用朱砂笔在“嬴稷”旁重重写下:“可封,赐兵符”。

卯时,金銮殿钟鼓齐鸣。芈姝扶着嬴荡跪下时,看见芈月牵着嬴稷进来,那孩子腰间竟悬着半块和氏璧,与嬴荡的半块在晨光中遥遥相对。

“今日分封,寡人意已决。”嬴驷展开竹简,声音里带着昨夜未散的酒气,“嬴荡,封汉中,赐铁骑三千;嬴稷,封巴蜀,赐兵符印信;嬴华......”他扫过阶下魏琰骤然绷紧的脸,“留咸阳,任太史令,编修《秦史》。”

魏颐猛地抬头,胭脂泪糊了满脸:“大王为何薄待嬴华公子?他......”

“住口!”芈姝厉声喝止,护甲在玉阶上擦出刺耳声响,“大王自有考量,轮得到你多嘴?”她忽然瞥见嬴驷袖中露出的一角羊皮纸,正是昨夜她交给庸芮的巫蛊木偶图。

“王后如此心急,莫不是怕寡人想起什么?”嬴驷忽然起身,袍角扫过丹陛,“当年楚宫那场大火,莒姬房里的木偶烧了,可寡人的史官却记下了件趣事——”他盯着芈姝煞白的脸,“说莒姬临终前,曾托人给芈月送去半块和氏璧,说‘见璧如见母’。”

嬴荡忽然拽住芈姝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不安:“母后跟儿臣的辟邪镯,也是用和氏璧磨的对不对?方才稷弟的璧......”

“住口!”芈姝的金步摇剧烈晃动,九鸾流苏扫过嬴荡的脸,“那是王后的私物,轮不到你议论!”

芈月忽然上前,将嬴稷腰间的残片取下,与嬴荡的半块拼在一起。龙凤纹瞬间完整,璧心处竟露出细小铭文:“双生蛊,血相承,得璧者,掌秦宫”。

“这是莒姬的遗训。”芈月叩首时,银步摇上的玉兰花坠子轻轻颤动,“她说,当年楚威王得和氏璧,曾请巫师刻下铭文。双生蛊术需用血脉至亲的血来解,而这和氏璧......”她抬头直视嬴驷,“正是解蛊的钥匙。”

嬴驷盯着合璧后的龙凤纹,忽然想起昨夜嬴夫人的话。他转身从案上拿起另一份竹简,上面赫然画着芈姝腕间朱砂痣的位置图,旁边批注着樗里疾的字迹:“双生蛊施术处”。

“芈姝,你还有什么可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当年你用双生蛊害芈月,又纵火毁尸灭迹,如今还想对嬴稷用巫蛊——当寡人是瞎子么?”

芈姝忽然剧烈颤抖起来,护甲深深扎进掌心。她望着阶下似笑非笑的芈月,望着魏琰眼底的幸灾乐祸,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楚宫,她也是这样被围在中间,看着莒姬被拖去殉葬。

“大王明鉴!”她忽然叩首,凤冠上的东珠滚落一地,“当年是莒姬逼臣妾用蛊,她说若不这么做,芈月便会夺了臣妾的太子之位......”

“莒姬已死,死无对证。”嬴驷将竹简掷在她面前,“但这和氏璧不会说谎。从今日起,废芈姝王后之位,迁居永巷思过。嬴荡......”他看着那孩子惊恐的眼神,声音稍软,“仍为太子,但需随樗里疾学习为君之道,不得有误。”

“谢大王。”芈月替嬴稷戴上兵符,抬头时正见嬴驷眼中复杂的神色。她忽然想起燕国雪夜,那个说“跟寡人回秦”的男子,此刻眼中只剩帝王的权衡。

退朝时,魏琰故意凑近芈月,沉水香中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娘娘好手段,竟能让大王相信那和氏璧的鬼话。不过......”她扫过嬴稷腰间的兵符,“巴蜀虽好,可魏颐带来的十万精兵,如今该听谁调遣呢?”

芈月望着漫天朝霞,忽然轻笑出声:“魏夫人可知,樗里疾今早让人送了份密报给本宫?”她从袖中抽出竹简,上面画着魏国斥候在函谷关的活动路线,“嬴华公子的《六韬》抄本里,夹着的可不止地形图——还有魏氏与义渠王的密信。”

魏琰的笑容骤然凝固,看着芈月转身时飘动的衣角,忽然想起莒姬临终前的诅咒:“你们魏氏,终究会葬在自己织的网里。”

永巷深处,芈姝盯着铜镜里苍白的脸,忽然扯下金步摇,将九鸾流苏尽数扯断。珍珠捧着食盒进来时,正见她用断簪在墙上刻字,字迹歪斜却透着狠厉:“芈月,你以为赢了?当年楚宫的火,能烧了莒姬,就能烧了你......”

“娘娘别说了......”珍珠跪下来替她包扎流血的指尖,“大王念着旧情,只让您迁居永巷,没废太子之位已是万幸......”

“旧情?”芈姝忽然抓起食盒砸向墙壁,粟米饭洒在青石板上,“他连先王后的仇都能忘,何况是我?”她忽然盯着珍珠发间的木樨花,“你跟了本宫二十年,可知道本宫为何从不戴木樨花?”

珍珠摇摇头,只觉后颈一阵发凉。芈姝忽然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像鬼:“因为莒姬喜欢木樨香,而她的棺材里,填满了木樨花......”

与此同时,宣室殿内,嬴驷对着合璧的和氏璧出神。樗里疾忽然进来,袖中带着刚收到的密报:“大王,巴蜀传来消息,芈月已带着嬴稷入蜀,同行的还有葵姑和......莒姬的奶娘。”

“莒姬的人?”嬴驷指尖一颤,“当年那场火......”

“烧的是替身。”樗里疾捋着山羊胡,“老臣让人查了楚宫旧档,莒姬身边有个双生姊妹,当年替她受了火刑。如今看来,芈月敢去巴蜀,怕是有备而来。”

嬴驷忽然抓起案上的苦荞茶一饮而尽,苦涩从喉间蔓延到心口:“那就让她备着。”他望着窗外盛开的玉兰花,“寡人的秦国,需要的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而是能在巴蜀扎根的树——不管是谁种的。”

樗里疾望着他眼底的锐意,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楚宫宴会上惊鸿一瞥的少年,那时他腰间挂的,正是如今嬴稷戴着的半块和氏璧。

“老臣明白。”他叩首时,山羊胡扫过青玉地砖,“巴蜀的粮道,该修了。”

嬴驷点点头,目光落在阶下东珠上——那是从芈姝凤冠上掉落的,此刻在晨光中泛着冷寂的光,像极了他初见她时,她眼中的星光。

“告诉庸芮,”他忽然开口,“把巫蛊木偶的事传给六国使者,就说......”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萧索,“就说秦宫无巫蛊,有的只是人心。”

樗里疾退下时,听见嬴驷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混着苦荞茶的余味,在空旷的宣室殿里,像片落在深潭里的枯叶,终究没激起半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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