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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月:芈月传奇49

秦宫月:芈月传奇

“珍珠,把那袭粉云纱烧干净些。”芈姝捏着鎏金护甲拨弄烛芯,铜镜里映出她眼下的青黑。珍珠捧着描金漆盒跪在炭盆前,绣着并蒂莲的粉云纱刚触到火苗,便腾起幽蓝烟气——那是用南楚巫蛊术染过的痕迹,袖口的茜草汁血印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紫。

“王后娘娘,这衣裳烧起来竟有股子腥气。”珍珠捏着帕子掩鼻,金镶玉的护甲刮过炭盆边缘,“您说芈月娘娘既已松口不追究,何苦还留着这烫手山芋?”

芈姝转身时,凤冠上的九鸾金步摇撞得叮当响:“她今日能饶过我,难保明日不会借题发挥。当年在楚宫,她抱走我宫里的蜜渍金桔,说是替我试毒,结果——”她忽然噤声,盯着炭盆里蜷成一团的衣角,“荡儿如今能开口说话已是万幸,我断不能再留任何把柄。”

正说着,殿外传来樗里疾的咳嗽声。芈姝忙用熏香掩了炭盆气息,扶着珍珠迎出去时,正见嬴荡撑着鎏金拐杖站在廊下,额角的纱布渗着血痕。

“天见犹怜,荡儿总算是死里逃生。”芈姝眼眶一热,亲手替儿子整理束发玉冠,金步摇的流苏扫过嬴荡腕间的青玉辟邪镯——那是她用二十年前楚王送的和田玉磨的,“樗里先生说你今日能走三步,可是真的?”

嬴荡咧开嘴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母后跟父王说,等我能骑马了,就把西垂牧场的赤龙驹赏给我。”他踉跄着往前挪步,拐杖头的蟠龙纹砸在青石板上,惊飞了檐下的雨燕。

樗里疾摸着山羊胡颔首:“公子筋骨强健,确是良将之材。待伤势痊愈,老夫亲自教你《六韬》里的车战之法。”他忽然瞥见芈姝袖中露出的炭灰,目光一沉,“王后今日可曾见过芈月娘娘?”

芈姝指尖一颤,面上却笑得温婉:“今早去椒房殿送了盏百合莲子羹,她正教嬴稷读《商君书》。”她替嬴荡理了理衣襟,“说起分封的事,不知大王可有章程?”

樗里疾捋须的手顿了顿:“巴蜀之地虽偏,却是天府之国。若派个得力公子去经营......”他忽然住口,看着嬴荡好奇地盯着自己腰间的兵符,“公子且先养伤,朝堂上的事,自有大王做主。”

待樗里疾走后,芈姝扶着嬴荡回到寝殿,却见葵姑正捧着药碗候在廊下。那老妇看见她,慌忙福了福身,发间的木樨花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金。

“芈月娘娘可在殿内?”芈姝捏着护甲的指尖发疼,明知故问。

葵姑低头盯着药碗里的枸杞:“稷公子说,来日方长。”她忽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老妇愚钝,却听说巴蜀与楚国水路相通。”

芈姝的金步摇猛地晃了晃,护甲刺破了掌心:“你家娘娘倒是打得好算盘。”她忽然笑出声,那笑声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走,“想让嬴稷去巴蜀经营势力,再把向戎也弄过去,一家团聚?当本宫是摆设么?”

葵姑扑通跪下,药碗泼在青砖上:“王后娘娘明鉴!我家娘娘只是想远离是非,绝无争储之意啊!”

芈姝盯着她雪白的发顶,忽然想起当年在楚宫,葵姑也是这样跪着替芈月求她网开一面。她深吸一口气,让珍珠扶起老妇:“明日随本宫去见大王,若嬴稷真如你家娘娘所说无心储位......”她顿了顿,指尖抚过嬴荡腕间的玉镯,“本宫自会帮他谋个好封地。”

夜更深时,魏琰的鎏金暖轿悄悄停在芈姝寝殿后巷。珍珠挑开轿帘,便见那一身茜纱的女子斜倚在软枕上,鬓边的魏式金步摇坠着九颗东珠,映得她脸色越发苍白。

“王后今日烧的粉云纱,可是当年楚威后赏的?”魏琰捏着鎏金酒壶轻晃,琥珀色的葡萄酒在月光下泛着血光,“那料子染过巫蛊,烧起来该有股子腐叶味吧?”

芈姝猛地转身,护甲划破了袖口的蜀锦:“你到底想怎样?”

魏琰轻笑,酒壶在指尖转出个圆弧:“只想提醒王后,分封藩地的折子,该怎么写才好看。”她忽然凑近,身上的沉水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您想让大王把嬴华、嬴通这些碍眼的公子都封出去,本宫不拦着。但我家颐儿......”

“魏颐?”芈姝挑眉,“那个在魏国被人传与乐师私通的丫头?”

魏琰的指甲掐进酒壶:“王后慎言!颐儿乃魏室贵女,精通《诗经》六艺,连魏王都夸她有母仪之姿。”她忽然压低声音,“何况她此次来秦,可是带着魏国十万精兵的礼单。”

芈姝望着她眼底的狠厉,忽然想起魏琰当年用蛊虫害死公子壮的事。她转身打开妆奁,取出支镶着南海珍珠的金步摇:“明日随本宫去见大王,但若让本宫发现你耍什么花招......”

“王后放心。”魏琰接过金步摇别在鬓边,珍珠般的光泽衬得她眼角的朱砂痣格外妖冶,“我只要嬴华留在咸阳,您只要荡儿稳坐太子之位,咱们......各取所需。”

次日卯时,芈姝带着魏琰站在椒房殿外,却见芈月正抱着嬴稷看殿前的玉兰花。那孩子穿着件半旧的青衫,袖口还沾着墨渍,看见她时眼睛一亮,却被芈月轻轻按住肩膀。

“见过王后娘娘。”芈月行大礼时,鬓边的银步摇轻晃,那是当年楚威王赏给莒姬的东西,“昨日葵姑多有冒犯,望王后海涵。”

芈姝盯着她发间的银饰,忽然想起莒姬临死前那碗毒酒:“芈月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姐妹同心,荡儿和稷儿自然也是兄弟。”她牵过嬴荡的手,那孩子却盯着嬴稷腰间的玉佩——那是块残缺的和氏璧,与嬴荡的半块能拼成完整的龙凤纹。

“稷儿,”芈姝蹲下来,声音甜得发腻,“你可想去巴蜀?那里有最肥美的稻田,还有会说话的鹦鹉。”

嬴稷躲在芈月身后,却悄悄拽住芈姝的衣袖:“巴蜀的路,能通到楚国么?”

芈姝与魏琰对视一眼,后者眼中闪过冷光。芈月却轻轻抚着嬴稷的头:“巴蜀是秦国的粮仓,若稷儿去了,定能替大王守好西陲。”她忽然抬头,直视芈姝的眼睛,“我只希望,你我仍是姐妹。”

芈姝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面上却笑得温婉:“妹妹放心,本宫自会在大王面前替稷儿美言。”她转身时,魏琰忽然踉跄着撞向芈月,袖中滑落出一方绣着鸳鸯的帕子。

“这是......”芈月皱眉拾起帕子,却见上面用金线绣着“华”字。

魏琰慌忙抢过帕子:“娘娘莫怪,这是替嬴华公子绣的......”她忽然掩面,“贱妾思念公子,一时失态。”

芈姝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忽然明白她的算计——若让嬴驷看见这帕子,定以为魏琰仍对嬴华念念不忘,说不定会迁怒于她,从而留下嬴华以示恩宠。她捏着护甲冷笑:“魏夫人对嬴华公子倒是情深义重,不过......”她故意拖长声音,“大王最恨的,便是后妃与外臣私通。”

魏琰浑身一颤,帕子掉在地上。芈月却弯腰拾起,递还给她:“魏夫人还是小心些为好。”她牵着嬴稷往里走,声音轻得像风,“有些心思,藏得太深会烂在心里。”

巳时三刻,芈姝跪在宣室殿内,看嬴驷将分封的竹简递给樗里疾。那竹简上用朱砂标着巴蜀、汉中、陇西三地,嬴荡的名字赫然在汉中一栏,而嬴稷的名字旁,画着个小小的问号。

“荡儿心性淳厚,汉中乃秦楚要冲,正适合历练。”芈姝叩首时,凤冠上的东珠磕在青砖上,“至于嬴稷......”

“巴蜀如何?”嬴驷忽然开口,指尖敲着案上的《禹贡》地图,“那里刚经战乱,正需得力之人镇守。”

芈姝抬头,看见嬴驷眼底的深意。她忽然想起昨日魏琰的话:“大王若想试探芈月,不妨把嬴稷封去巴蜀,看她是真的想远离,还是想借机培植势力。”

“巴蜀虽好,却是烟瘴之地。”她故意露出担忧之色,“稷儿年纪小,怕是吃不得那苦。”

嬴驷忽然冷笑,案上的青铜鼎里浮着他刚煮的苦荞茶,苦涩之气弥漫殿内:“依王后之见,该把他留在咸阳?”

殿外忽然传来黄鹂的啼叫,芈姝看见嬴夫人的身影闪过廊下。她咬咬牙,叩首道:“臣妾听闻,嬴夫人酿的桂花稠酒最是香甜,大王不妨去尝尝。”

嬴驷挑眉,挥手让芈姝退下。待她走出殿门,便见魏琰扶着嬴华从西侧门进来,那公子穿着崭新的玄色朝服,腰间悬着她送的青玉辟邪剑。

“王后娘娘留步。”嬴华行礼时,袖口露出道鞭痕,“前日在狩猎场,多谢娘娘命人送来金疮药。”

芈姝盯着那道伤痕,忽然想起那日她故意让嬴荡的猎鹰抓伤嬴华——若不是魏琰用蛊虫替儿子挡灾,此刻躺在宣室殿里的,怕是嬴荡了。她冷笑一声:“公子安好便好,毕竟......”她扫过魏琰鬓边的金步摇,“有些人还指望着公子留在咸阳呢。”

申时初,芈月跪在嬴驷案前,看他将巴蜀的竹简推过来。竹简上的朱砂字还未干透,在阳光下泛着血光,嬴稷的名字被重重圈住,旁边批注着“镇西陲,观其心”。

“大王当真要派稷儿去巴蜀?”芈月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竹简边缘,“那里离咸阳千里之遥,臣妾......”

“你不是想远离秦宫么?”嬴驷灌下口苦荞茶,“巴蜀正好,山高水远,没人能打扰你们母子团聚。”他忽然将茶盏砸在案上,“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走,只想留在咸阳看寡人的笑话?”

芈月抬头,看见他眼底的血丝。她忽然想起当年在燕国,他冒着暴风雪来接她,眉间落着雪花,说“跟寡人回秦,做寡人的大良造”。如今那眉间雪早已化了,只剩这盏苦荞茶,苦得让人心慌。

“臣妾不敢。”她叩首时,银步摇上的玉兰花坠子掉在地上,“只是稷儿年幼,怕负不起大王重托。”

嬴驷忽然起身,袍角扫过她发顶:“负不起也要负。”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章台宫,“樗里疾说,巴蜀可兴农,可练兵,可通楚。”他转身时,阳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你说,寡人该派谁去?”

芈月忽然明白,这是场赌局。她若说让嬴稷去,便是坐实了培植势力的猜想;若说不让去,便是心怀异志。她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臣妾唯有一愿,望大王允稷儿带葵姑同去。”

嬴驷盯着她掌心的血珠,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同席而坐,她替他包扎伤口,也是这样的血珠,滴在他的玄色衣袖上,像朵开败的花。他别过脸,挥了挥手:“准了。明日便让樗里疾拟旨。”

芈月走出宣室殿时,正见嬴夫人抱着酒坛往这边来。那妇人看见她,叹了口气:“方才大王在我那儿喝了三坛稠酒,直说好苦。”她忽然从袖中掏出块蜜渍金桔,“你拿去给稷儿,就说......就说姑母祝他一路顺风。”

芈月捏着金桔,忽然想起楚宫的蜜渍金桔,想起芈姝说“这是专为妹妹留的”,想起后来查出里面掺了蛊虫。她将金桔塞进袖中,对嬴夫人福了福身:“替我谢过姑母,只是......”她望着远处的椒房殿,金顶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有些甜,尝过一次便够了。”

酉时三刻,芈姝站在椒房殿檐下,看魏琰扶着嬴驷往章台宫去。那女子鬓边的金步摇换成了魏国的凤形金钗,嬴驷的手正搭在她腰间,步态有些不稳。

“娘娘,那是魏国进的葡萄酒,有三分醉意。”珍珠递来暖炉,“魏颐姑娘已在园子等着了。”

芈姝望着漫天晚霞,忽然想起今日在宣室殿,嬴驷看魏琰的眼神——那是当年看她的眼神,带着三分兴味,七分探究。她捏紧暖炉,指甲掐进炉身的缠枝纹:“去把本宫的赤金鹤氅拿来,本宫倒要看看,这魏国的绝世佳人,能舞出什么花样。”

园子里的黄花正开得盛,魏颐穿着件露肩的魏国纱衣,跪在地上采摘花瓣。她听见脚步声,却故意低着头,任由嬴驷的影子笼罩住她。

“姑娘在做什么?”嬴驷的声音带着酒气,却比白日里柔和许多。

魏颐抬起头,眼角的胭脂染得通红:“采些黄花煮汤,给姑母治心口疼。”她忽然盯着嬴驷腰间的玉珏,“这是当年先王后的东西吧?大王戴着,倒比嬴华公子更显贵气。”

嬴驷挑眉,那是芈姝送他的生辰礼,却被魏颐说成是先王后的。他忽然想起芈姝今日在宣室殿的刻意退让,想起魏琰的帕子,想起芈月的银步摇,忽然觉得这满园黄花都透着股子虚伪的甜。

“你觉得嬴华如何?”他忽然开口,吓得魏颐手里的黄花掉在地上。

“嬴华公子......”魏颐咬着唇,指尖绞着纱衣,“自然是众公子中最出众的。只是......”她忽然抬头,眼底含着泪,“只是大王对魏氏太过刻薄,连姑母都要靠黄花汤止疼。”

嬴驷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笑出声。那笑声惊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走,魏颐这才看见树影里的芈姝,那身赤金鹤氅在暮色中像团火,烧得她浑身发寒。

“王后也在?”嬴驷挑眉,“正好,今日分封的事,寡人要与你二人说道说道。”

芈姝走近时,看见魏颐腕间的镯子——那是她去年赏给魏琰的翡翠镯子,此刻却戴在这丫头手上。她捏着暖炉的指尖发疼,却笑得温婉:“不知大王想谈什么?”

嬴驷拾起地上的黄花,在指间转了个圈:“方才魏姑娘说,嬴华是众公子中最出众的。王后觉得,该把他封去哪里?”

芈姝望着他眼底的试探,忽然想起魏琰的话:“若想让嬴华留在咸阳,便需让大王觉得他胸无大志。”她轻笑一声,从嬴驷手里接过黄花:“嬴华公子文采斐然,留在咸阳编修史书最合适不过。至于分封......”她扫过魏颐苍白的脸,“自然是那些有真本事的公子去。”

嬴驷盯着她手中的黄花,忽然想起芈月的金桔,想起嬴夫人的稠酒,想起这后宫里所有的甜言蜜语,都藏着刀枪剑戟。他甩袖转身,袍角带起满地黄花:“明日早朝,寡人会宣布分封名单。至于储君——”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寡人自有考量。”

芈姝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暮色格外寒凉。魏颐跪在地止不住发抖,翡翠镯子在腕间晃出细碎的光。她弯腰拾起那朵黄花,花瓣上还沾着魏颐的胭脂,红得像血。

“魏姑娘的口无遮拦,本宫会替你担着。”她将黄花别在魏颐鬓边,护甲轻轻划过那女子的脖颈,“但下次再敢在大王面前说先王后的不是......”她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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