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逍遥宗的灵峰在余晖中仿若笼着一层薄纱。黎溯完成历劫,重返仙门,已是衡阳宗亭亭玉立的女弟子。而另一边,逍遥宗兆佑真人云游归来时,在荒墟中发现了尉迟燔。彼时的尉迟燔形容枯槁,执念如同附骨之疽,蚀骨灼心。兆佑真人怜悯他的遭遇,将其带回了逍遥宗。
踏入逍遥宗的山门,尉迟燔只觉灵气如丝缕般萦绕周身,那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行至一处静雅的庭院,他抬眼,竟瞧见一个熟面孔——衡阳宗大弟子公冶怀远。那张脸,分明就是盛国六皇子萧琳,可眸光中却没了往昔的记忆。公冶怀远察觉到尉迟燔的目光,温和一笑,拱手道:“这位是……”尉迟燔微微一怔,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纠葛仿若隔世云烟,他回礼道:“在下尉迟燔。”
尉迟燔此来,心中藏着一个执念。他在世间苦寻爱人的元神无果,听闻逍遥宗有诸多仙法秘典,或许能寻到一丝希望。于是,他径直来到兆佑真人的静室前,跪地叩首:“真人,在下愿拜入逍遥宗门下,求真人成全。”兆佑真人轻抚长须,目光如炬,似能看透他心底的执念:“你执念过重,修仙之路,需心无挂碍,你可明白?”尉迟燔抬头,眼中满是坚毅:“弟子明白,然弟子此愿,亦关乎苍生。”
兆佑真人微微颔首,同意了他的请求。从此,尉迟燔有了新的道名——沧玖。入门后的第一课,便是学习引气入体。沧玖在静室中,按照典籍所述,闭目凝神。他能感觉到逍遥宗的灵气与外界不同,这里的灵气仿若有灵智一般,在他周身盘旋。他试着引导一缕灵气,那灵气却如顽皮的孩童,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沧玖咬牙坚持,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就在他几近坚持不住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爱人的笑颜,一股力量自心底涌出,他成功将那缕灵气纳入经脉,温养周天。
而在衡阳宗,黎溯也在苦修无情道。衡阳宗的灵泉旁,黎溯身着月白道袍,手持长剑。她将情丝斩断,一心只为问道。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决然。剑风划过,灵泉溅起细碎的水花。她的眼神清冷,没有一丝波澜。无情道讲究摒弃七情六欲,她在修炼时,仿若置身于冰雪世界,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可每当夜深人静,那被她强行压制的情愫,总会如暗流般涌动。
沧玖在逍遥宗的日子里,除了修炼,还会帮着宗门处理一些琐事。一日,他随着几位师兄下山,路过一处村落。村中有位老妪,每日都在村口张望,眼神中满是期盼。沧玖上前询问,才知老妪的儿子早年离家修仙,音信全无。老妪唯一的心愿,便是儿子能在身边陪伴。沧玖心中一动,他想起自己的爱人,那份思念与老妪对儿子的牵挂又何其相似。于是,他决定留下来,扮作老妪的儿子,陪着她度过一段时光。
在陪伴老妪的日子里,沧玖仿佛找到了一丝慰藉。老妪为他缝补衣衫,做家常饭菜,那是久违的温暖。夜晚,他会在院子里,借着月光修炼。他发现,在这份宁静与温情中,自己的心境愈发澄澈。修炼时,灵气入体也更加顺畅。
而黎溯在衡阳宗,也迎来了一次考验。宗门的长老们设下剑阵,考验弟子们的应变能力。黎溯置身剑阵中,剑阵的剑气如芒,从四面八方袭来。她手握长剑,身姿轻盈,可内心却始终波澜不惊。按照无情道的修炼,她不应有丝毫情绪波动。可当她看到剑阵中一位小师妹遇险时,心底竟涌起一丝担忧。这一丝情绪,差点让她被剑气所伤。她强行压制住那丝情绪,挥剑破阵。
日子一天天过去,沧玖在帮老妪了却心愿后,重新回到逍遥宗。他与公冶怀远也渐渐熟络起来,偶尔会一起探讨修仙心得。公冶怀远虽没了萧琳的记忆,但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还在。两人时常在逍遥宗的藏书阁中,翻阅古籍,寻找修仙的奥秘。
而黎溯,在经历剑阵的考验后,对无情道有了新的感悟。她明白,摒弃七情六欲并非是要完全失去人性的温度。她在修炼之余,也会去教导小师妹们剑法,偶尔也会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在这仙途之上,沧玖与黎溯,一个带着执念踏上新程,一个在无情道中寻找本心。他们在各自的宗门里,经历着修炼的艰辛与成长的喜悦,而未来的仙路,还在他们脚下缓缓延伸,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时光流转,逍遥宗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沧玖在一次修炼中,突破了瓶颈。他只觉周身灵力澎湃,经脉仿若被拓宽了数倍。他睁开眼,眼中有光芒流转。而在衡阳宗,黎溯也在灵泉中闭关多日,出关时,她的剑意更加凌厉,整个人也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沧玖知道,自己在修仙之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要找到爱人的元神,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执念,也是为了曾经的诺言。而黎溯,在无情道与有情之间,也在慢慢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道。
在这仙门林立的世界里,他们如同两颗星辰,在各自的轨迹上闪耀,又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的轨迹会再次交汇,共同谱写一段新的仙途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