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地下三层的空气，带着陈腐的金属味。
虞嫣跟随楚骁穿过重重安全门，每深入一层，墙上的血迹就越多。
最后一扇门前，楚骁停下脚步，将指纹按在扫描器上。
"无论看到什么，别出声。"
他低声警告，"这里隔音不好。"
门滑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虞嫣捂住嘴，强忍干呕的冲动。
实验室比她想象的更大，摆满了培养舱和实验设备。
最骇人的是角落里的铁笼，里面关着五个不同程度的感染者，从轻微溃烂到完全变异的都有。
白发老人从电脑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虞嫣时骤然亮起："这就是她？"
楚骁点头："爸，她的血样数据你看了吗？"
"当然！"
老人蹒跚走近，枯瘦的手指几乎要碰到虞嫣的脸，"完美的基因重组...比我们设计的任何实验体都完美..."
虞嫣后退半步，撞到实验台。
台上摆着一排试管架，每个试管上都标着数字代号。
她的目光落在"7号"上，里面的血液样本呈现出与她相似的暗红色。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她声音发紧。
老人和楚骁交换了一个眼神，楚骁叹了口气："不是我们，你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产物，但是...非官方版本。"
他调出电脑上的文件，屏幕显示出一份标着"黑天鹅项目"的档案。
上面有虞嫣的照片，长发利落地扎在脑后，穿着白色实验服，眼神冷漠得不像人类。
"七个月前，公司发现有人在私自进行基因编辑实验。"
楚骁放大文件，"他们创造了一批'超级净化者'，代号黑天鹅，你是7号实验体。"
虞嫣太阳穴突突跳动，这不是她的记忆，至少不是现在的她。
照片里的女人，眼神陌生得可怕。
"后来呢？"
"实验失控了。"
老人接话，声音嘶哑，"黑天鹅们杀光了实验室的人，逃了出去，公司派清道夫追杀，但只回收了六具尸体...7号失踪了。"
虞嫣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冰冷的实验台、刺入脊椎的针剂、她亲手拧断的一个个脖子...
"不..."她抱住头蹲下，呼吸急促。
楚骁蹲到她身边："想起来什么了？"
"血...好多血..."
虞嫣颤抖着说，"还有...一个声音...系统..."
老人猛地抓住楚骁的手臂："她在说什么系统？"
就在这时，警报声刺破寂静。
楚骁的对讲机里传来赵擎急促的声音："楚哥！基地遭袭！至少五十个变种从四面八方涌来！请求立即支援！"
楚骁咒骂一声，拉起虞嫣："我们得回去。"
老人却拦住他们，从保险柜取出一个小型冷冻箱："带上这个，如果情况失控，它能暂时驱散变种。"
回程的车上，虞嫣紧握冷冻箱，脑海中仍回荡着那些陌生记忆。
楚骁开车如驾驭野兽，在废弃公路上飞驰。
"赵擎说变种像是有组织地进攻，"
他眉头紧锁，"这不正常，除非..."
"除非有人引导它们。"虞嫣接话，自己也惊讶于这种直觉。
楚骁侧目看她："你感觉到了什么？"
虞嫣闭上眼，那种奇怪的牵引感又来了，像是远处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但不是用声音，而是某种...频率。
"它们在找我。"
她突然确定地说，"那些变种能感知到我。"
楚骁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突："该死，我早该想到，黑天鹅项目就是设计你们作为变种磁铁，引导它们进入陷阱。"
基地已陷入一片混乱，他们冲进门时，赵擎正指挥队员用火焰喷射器阻挡潮水般的变种。
沈黯在临时医疗点抢救伤员，白大褂被血染成红色。
"冷冻箱！"楚骁大喊。
虞嫣刚递过去，一声爆炸震得地面颤抖。
围墙被炸开一个大洞，更多变种涌入。
赵擎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了楚骁。
"抱歉，楚哥。"
他冷笑，"但我受够了你那些秘密实验。"
楚骁侧身闪避，子弹擦过他肩膀。
虞嫣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枪，但赵擎的人已经包围了他们。
"把她交出来，"赵擎指着虞嫣，"那些怪物是冲她来的，把她丢出去，基地就安全了。"
楚骁挡在虞嫣前面："你他妈疯了？她是唯一能帮我们研制疫苗的人！"
"疫苗？"
赵擎狂笑，"你父亲那老不死的捣鼓三年了，有什么成果？现在整个基地都要为你的痴心妄想陪葬！"
变种的嘶吼越来越近，沈黯突然从医疗点冲过来，手中拿着一个注射器："虞嫣，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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