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开枪的瞬间，沈黯扑到虞嫣面前。
子弹穿透他的胸膛，血花在白色制服上绽开。
他踉跄着将注射器塞进虞嫣手里，嘴唇颤抖：
"这是...我的血...清道夫标记...能暂时屏蔽你的信号..."
虞嫣接住倒下的沈黯，手掌立刻被温热的血液浸湿。
他的眼镜滑落，露出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
"对不起..."
他气若游丝，"我是公司派来...找你的...但我不想...伤害你..."
变种突破最后防线，朝他们扑来。
楚骁打开冷冻箱，取出一个蓝色胶囊扔向尸群。
胶囊爆开，释放出刺鼻的烟雾，变种们痛苦地后退。
"带他走！"
楚骁将车钥匙扔给虞嫣，"去北郊的备用基地！密码7793！"
赵擎的人趁机开火，楚骁肩部中弹倒地。
虞嫣拖着沈黯向车库移动，手中的注射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为什么帮我？"
她喘息着问，"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沈黯的嘴角溢出鲜血："因为...你救我那晚...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有人...为我拼命..."
车库近在咫尺，但赵擎的人已经追来。
虞嫣咬牙将沈黯塞进后座，自己跳上驾驶位。
子弹击碎后窗玻璃，她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基地火光冲天。
沈黯在后座微弱地咳嗽："注射...我的血...能暂时...屏蔽信号..."
虞嫣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将针头刺入手臂。
液体进入血管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感觉流遍全身。
远处追赶的变种突然停下，像是失去了目标。
[警告：外部干扰导致系统连接不稳定。]
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记忆封锁即将完全解除。]
剧痛袭来，虞嫣差点失控撞上护栏。
第一个世界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祁琛、祁煜、林薇...
她如何玩弄他们，如何完成任务...以及系统如何承诺给她重生机会。
"都是...真的？"她喃喃自语。
沈黯虚弱地伸手："虞嫣...北郊基地...有你要的...答案..."
他的手臂滑落，生命监测器发出刺耳的直线音。
虞嫣猛打方向盘停在路边，转身检查他的脉搏…没有了。
月光透过车窗照在沈黯苍白的脸上，虞嫣第一次感到一种陌生的刺痛感从胸腔蔓延到眼眶。
这不是计划中的反应，她不应该为任何人难过。
[记忆恢复100%。]
系统冰冷地宣布，[最终任务发布：72小时内决定是否释放实验室的丧尸病毒，选择释放，将加速人类进化进程；选择销毁，维持现状。]
虞嫣握紧方向盘："那些小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平行时空，你的任务实质是破坏时空稳定，收集情感能量。]
"那么多人...只是实验品？"
[包括你，宿主。]
系统的声音突然带上人性化的讽刺，[但你是最接近成功的实验体——唯一一个在两个世界都存活并完成任务的。]
虞嫣看向后视镜中的自己，同样的脸，却已经历两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沈黯的血渐渐凝固在她手上，像是一个无声的质问。
北郊基地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虞嫣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
无论等待她的是什么，这一次，她要为自己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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