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之战六

老城区的公寓隐藏在迷宫般的巷子里，墙皮剥落，电梯停用。

　　虞嫣抱着祁煜爬上六楼，肩膀抵开703的门，锁早已被系统远程解除。

　　屋内灰尘在阳光下漂浮，像是凝固的时光。

　　虞嫣将祁煜放在沙发上，他的身体轻得可怕，蓝色液体浸透的衣服贴在骨架上，像一层额外的皮肤。

　　"系统，扫描他的生命体征。"

　　[心率45，血压80/50，体温34.2度。]

　　系统迅速报告，[体内检测到高浓度神经抑制剂和...某种未知病毒载体。]

　　虞嫣翻找医药箱，只找到过期止痛药和半卷绷带。

　　祁煜在沙发上抽搐，嘴角溢出淡蓝色泡沫。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深蓝色的血珠渗出。

　　"只能试试这个了。"

　　她掰开祁煜的嘴，将血滴在他舌头上。

　　几乎瞬间，他的身体剧烈震颤，背部弓起像拉满的弓。

　　虞嫣按住他，惊愕地看到他的瞳孔扩张到极限，虹膜完全变成了荧蓝色，与零号如出一辙。

　　"祁煜？"她轻拍他的脸。

　　蓝光渐渐消退，祁煜的瞳孔恢复正常，但眼白布满血丝。

　　他虚弱地睁开眼，目光涣散了几秒才聚焦在虞嫣脸上。

　　"我...又做梦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次都是你...回来杀我..."

　　虞嫣胸口一阵刺痛，她扶起祁煜，让他喝了些水："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祁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挣扎着坐起，却又因虚弱而倒下："三年...你死了三年..."

　　他咳嗽起来，指节泛白地抓住沙发套，"现在回来干什么？继续你的游戏？"

　　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在祁煜脸上，勾勒出他凹陷的眼窝和突出的颧骨。

　　虞嫣记得三年前那个风流倜傥的祁二少，与眼前这个形销骨立的人判若两人。

　　"发生了什么？"她轻声问，"祁琛...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

　　祁煜的嘴角扭曲成一个不像笑的表情："就在你'死'后第二天，他突然有了那道疤，突然开始秘密实验..."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我偷看了他的文件...普罗米修斯计划...黑天鹅项目...然后就被变成了实验品。"

　　虞嫣握紧拳头，指甲不自觉地变蓝。

　　零号果然跨越了维度，附身在祁琛身上。

　　而她，似乎就是那个"黑天鹅项目"的7号实验体。

　　"我需要知道祁琛...不，那个占据祁琛身体的东西，到底想要什么。"

　　祁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他想要连接所有世界...成为神。"

　　他的眼睛又开始泛蓝，"而你...是钥匙..."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系统突然尖叫，[整栋楼被包围了！]

　　虞嫣冲到窗边，小心地掀起一角窗帘。

　　楼下停了六辆黑色SUV，数十名武装人员正在疏散居民。

　　最前排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祁琛，眼中蓝光即使在白天也清晰可见。

　　"该死！他们怎么找到......"

　　她的项链突然发热，虞嫣扯下链坠，发现它在微微震动。

　　掰开后，里面藏着一个微型发信器。

　　"林薇..."

　　虞嫣冷笑，"早就防着我呢。"

　　祁煜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墙走向卧室："跟我来...有逃生通道..."

　　公寓卧室的衣柜后是一道暗门，通向狭窄的消防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