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踏出门，就听见正门被撞开的巨响。
祁煜虚弱得几乎站不稳，虞嫣干脆将他背起，快速下楼。
[前方路口有两人把守。]
系统指引道，[建议右转进入下水道。]
虞嫣踹开生锈的井盖，跳入恶臭的下水道。
祁煜在她背上微弱地挣扎："放下我...你跑得更快..."
"闭嘴。"
虞嫣收紧手臂，"这次我不会丢下你。"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这不像她会说的话，三个世界的经历，似乎真的改变了她什么。
下水道错综复杂，系统指引他们避开巡逻，最终从一个偏僻的检修井爬出。
外面是废弃的货运站，几节破旧的车厢静静停在那里。
[检测到追踪信号仍在活跃。]
系统警告，[建议立即销毁项链。]
虞嫣刚要把项链扔进铁轨，突然注意到坠子内侧刻着一串数字：7395109。
"这是..."
[匹配数据库中...]
系统停顿了一下，[这是您第一个世界曾短暂接触过的瑞士账户，属于原主父亲，奇怪...林薇怎么会知道？]
祁煜虚弱地靠在车厢上："林薇...曾经是我哥最信任的人...她知道很多秘密..."
虞嫣沉思片刻，将项链塞进口袋。
货运站远处传来犬吠声，追兵正在逼近。
"我们得离开城市。"
她扶起祁煜，"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祁煜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有一个地方...祁琛不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但需要穿过'无人区'。"
虞嫣听说过"无人区"...三年前病毒泄露导致的大片隔离地带，据说进去的人要么死，要么变成怪物。
"你确定？"
祁煜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比留在这里安全。"
他们偷偷爬上一辆运煤车，蜷缩在漆黑的煤堆中。
火车启动时，虞嫣听到系统突然播放了一段录音...沈黯临终的声音："因为...你救我那晚...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有人...为我拼命..."
"系统？"虞嫣惊讶地问，"你干什么？"
[情感模块过载。]
系统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波动，[检测到与当前情境高度匹配的记忆片段。]
虞嫣心跳加速，这是系统第一次表现出如此人性化的反应。
她看向身旁昏睡的祁煜，突然意识到...也许不只是她在改变。
火车驶向黑暗的远方，虞嫣靠在煤堆上，听着祁煜微弱的呼吸。
在三个世界的混乱中，这是她第一次感到某种奇怪的平静。
"系统，你说我为什么会回来？"她轻声问，"真的只是巧合吗？"
[根据情感模块分析...]
系统停顿了一下，[可能因为这里有你未完成的事。]
虞嫣笑了："比如？"
[比如救赎。]
系统轻声说，然后像是惊觉失言般迅速恢复机械音，[建议宿主休息，预计两小时后到达危险区域。]
虞嫣闭上眼睛，但没有睡意。
她的思绪回到第一个世界的最后时刻...她本可以逍遥法外，却选择了解除婚约；回到第二个世界的选择...她销毁了病毒，牺牲了自己。
而现在，她背着曾经利用过的男人，逃往可能是陷阱的目的地。
"我变得软弱了。"她自言自语。
[相反。]
系统突然说，[你变得完整了。]
煤车在夜色中前行，载着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驶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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