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又来看你了。”女人迈步走进病房,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轻快。然而,坐在轮椅上的老头抬眼看见她时,眼神骤然一缩,随即慌乱地扶着轮椅扶手,竭力想要站起身逃出房间。可惜他年迈的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动作迟缓而狼狈。门口的男人冷眼旁观,只是随意一抬脚,房门便在一声闷响中关上。老头却并未因此放弃,而是疯狂地用拳头砸向厚重的木门,那声音如同锤击般急促又绝望。“监控已经关上了。”少年随后推门而入,语气淡漠,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他的目光扫过屋内两人,最后定格在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父亲。然而,没有犹豫,也没有片刻温情,少年只是冷冷勾起唇角,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将老人从轮椅上踹翻在地,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倾泻而出的恨意贯穿了一切。
“老爸,我可比二哥和大姐仁慈多了。”少年抬起手,捏住那老头的下巴,看似轻佻的动作却因力度过大让对方隐隐作痛。他微微俯身,目光如刀般直刺对方眼底,“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关于母亲的那场车祸,是不是你策划的?回答我,就这么简单。只要你开口,我可以让他们尽量放过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冰水中淬过,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此时的老头早已被恐惧攫住了心神,只能拼命地点头,额头上冷汗涔涔。少年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漠的笑意,随后松开了捏住老人下巴的手。“很好,”他轻声说道,“今天的任务算是结束了。不过,接下来就看他们俩是否愿意给你个痛快了。” 老人闻言,浑身剧烈一颤,想要质问为何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却仍如此狠绝,可从喉咙里挤出的只有断续的呜咽声。少年似乎洞悉了一切,目光如冰霜般掠过老人的脸庞,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您应该了解我,不是吗?在这三个人里,我可是最爱说谎的那个,您忘了吗?”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讥诮,“您以为自己最疼爱我,这份恩情足以让我手下留情?”
而当老人那充满惊恐的面容映入眼帘时,少年却只是默然不语,稍顷,才继续平静地诉说起来:“母亲,那是您年轻时强行娶进门的妻子。等到玩腻了,感到厌烦的时候,就把她杀了……之后呢,啊,是那个——唉,叫什么来着?似乎叫……李晚惠吧,啊~”
少年话音刚落,那男人便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少年的衣角,从口袋中抽出一份协议,轻飘飘地递到老头面前。“老头,您还有点用处,把这份协议签了,我们好歹也能给您养老送终。不亏吧?就是等您百年之后,遗产全归大姐……”他语气平淡,仿佛讨论的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然而,此时的老头早已被气得浑身颤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可愤怒终究冲破了理智的堤坝,他嘴唇哆嗦着,几乎是吼了出来:“她!她一个女人!凭什么能继承我的财产!”话语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懑与不甘,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直直戳向对面那张冷漠的脸。
“我,我宁愿把我所有的遗产都留给老三这个什么也不会的废物!也不会给这个女的一分一毫!一个女孩子家,不早早嫁人、安分守己,还想做什么?给你遗产有什么用?给你股份又有什么用?难道让你拿去挥霍无度吗?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外人……”话未说完,他手臂上骤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撕裂开来。那疼痛来得如此猛烈,以至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咬牙忍耐的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