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清冽，映着天光云影。
采完药的韶华蹲在溪边，想捧起喝一口，指尖刚触到水面，叶十七的手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韶华挑眉。
西炎韶华“怎么？这水有毒？”
叶十七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水壶递给她。
韶华噗嗤一笑。
西炎韶华“你可真讲究！”
她仰头喝水时，额前的碎发被山风拂开，露出一枚鲜红的凤尾花胎记，在阳光下艳得惊心。
叶十七的目光在那印记上停留了一瞬，喉结微动。
韶华喝完水，习惯性要抬袖擦嘴，就见一块绣着青竹纹的帕子已经递到眼前。
西炎韶华“十七，你这伺候人的本事，比宫里的嬷嬷还周到。”
叶十七不语，又从背篓里取出个藤编小篮，掀开素麻布，里头码着卤鸡爪、蜜渍梅子、酥胡桃，甚至还有两枚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糖糕。
韶华捏起鸡爪晃了晃。
西炎韶华“连我偷藏零嘴的地方都被你摸清了？”
她忽然凑近他鼻尖。
西炎韶华“说，是不是趁我睡着翻过我的百宝囊？”
叶十七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后退半步，耳根泛红，却仍固执地将竹篮往她跟前推了推。
西炎韶华“你这么贤惠能干，将来不知道便宜哪家姑娘......”
韶华啃着鸡爪含糊道。
山风骤起，她额间的凤尾花胎记灼灼如焰。
叶十七凝视着那抹殷红，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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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阿婼拨开茂密的灌木，脚步轻盈地穿行在林间。
她本想去西坡采药，却在转过一道山坳时，忽然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玥璃和玟小六正并肩走在不远处的山道上。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地隐入树影之中。
二姐可为何会与玟小六同行？
阿婼微微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药篓的背带。
玥璃向来独来独往，极少与人结伴，更别说与男子同行。
而玟小六……她总觉得这人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犹豫片刻，阿婼决定悄悄跟上去。
她放轻脚步，借着草木的遮掩，不远不近地缀在两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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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雾缭绕，林间湿气沉沉。
韶华拨开横斜的枝叶，指着前方一块残破的石碑，转头看向叶十七。
西炎韶华“看见了吗？”
西炎韶华“这石碑之后，都是辰荣军的地盘，千万不可进入。”
那石碑斑驳古旧，表面光滑如镜，却无半个字迹，仿佛被时光抹去了所有痕迹。
叶十七“好。”
叶十七目光沉静，淡淡应道。
韶华见他答应得干脆，反倒有些意外，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西炎韶华“辰荣被西炎灭国后，就剩洪江占的这么点儿地方了。”
西炎韶华“洪江军纪严明，进山的人偶然碰上了辰荣军也不打紧。”
西炎韶华“但……”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
西炎韶华“那个九头蛇相柳十分麻烦，手段狠辣，行事毫无顾忌。”
西炎韶华“听说杀起神族来眼睛都不眨。”
她故意上下打量叶十七，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开口。
西炎韶华“你这样的……还是尽量少进山。”
叶十七神色未变，只是平静回视。
叶十七“我这样的、不来，你这样的、也不要来。”
韶华一愣，随即失笑。
西炎韶华“怎么，怕我遇上相柳？”
叶十七没有回答，目光却越过无字碑，望向更深处的山林。
那里雾气更浓，隐约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韶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意渐敛，半晌，她轻叹一声。
西炎韶华“走吧，再往前，就不是我们能踏足的地方了。”
叶十七收回目光，转身跟上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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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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