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光熹微,山林寂静。
茂密的树冠间漏下缕缕金光,照亮了叶片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晶莹剔透,仿佛一颗颗散落的珍珠。
微风拂过,枝叶轻颤,露水悄然滑落,没入松软的泥土中。
林间小径上,一名身着灰衣的男子鬼鬼祟祟地穿行。
他脚步轻缓,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停下脚步,他摊开掌心,一枚泛着微光的音珠静静躺着。
随着他低声念咒,音珠化作一只白鸟,振翅而起,朝着远方的天际飞去。
望着白鸟消失的方向,男子嘴角扬起一丝轻松的笑意,他转身欲走,却猛然僵住,相柳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银发如霜,神色冷峻。
“见、见过军师大人。”男子脸色骤变,又迅速堆起讨好的笑容,躬身行礼,“大人这么早就出来巡视?”
相柳没有回应,只是冷冷注视着他,目光如刀,似要将他刺穿。
男子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强作镇定,继续谄媚道: “大人为辰荣义军尽心尽力,劳苦功高,真是我等楷模。”
相柳“谁派你来的?”
相柳开口,声音淡漠,不带一丝情绪。
男子笑容一僵,随即故作愤怒: “不知大人这话是何意?属下对义军向来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他藏在背后的手悄然握紧一把匕首,语气却愈发激昂,“听说妖族生性多疑,喜欢猜忌,大人可别把做妖的那一套用到我们神族身上来。”
相柳依旧神色冷淡,对他的挑衅置若罔闻。
相柳“这里远离营地,你不该出现在此。”
“属下是奉洪江大将军之命来这附近巡视,”男子强撑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大人若不信,可去找大将军求证。”
相柳沉默片刻,目光如冰,缓缓开口。
相柳“你可以走了。”
男子如蒙大赦,匕首瞬间隐没于袖中,他草草行了一礼,匆匆离去,背影几乎带着落荒而逃的狼狈。
相柳站在原地,眺望着白鸟消失的方向,眸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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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铺。
酒窖内光线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混合着橡木桶与谷物发酵的醇厚气息。
玱玹穿着一件粗布围裙,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手持长勺,从一只半人高的酒坛中舀出一勺新酿的酒液,凑近唇边,轻轻啜饮。
酒液入口,先是清冽,而后绵柔,最后在舌尖泛起一丝甘甜的回味,他微微眯起眼,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就在这时,酒窖的木门被推开,钧亦快步走了进来,抱拳行礼。
钧亦“主上,安插在辰荣叛军中的内线传来消息。”
钧亦“说有要事相商。想必是上次吩咐他的事有了进展。”
玱玹放下长勺,指尖在酒坛边缘轻轻敲击,发出低沉的闷响,他沉吟片刻,开口。
西炎玱玹“你进山一趟吧。”
钧亦颔首。
钧亦“是,属下立即动身。”
玱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思虑。
西炎玱玹“这段时日内线的动作有些频繁了,相柳可不容易糊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西炎玱玹“安全起见,你这次多带些人手,小心行事。”
钧亦神色一凛,郑重抱拳。
钧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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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