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院,玥璃打开韶华的房间门,走了进去,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拧开。
桌上摆着几粒乌黑的药丸,泛着幽幽的光泽,这是韶华特意为她制的毒药,据说能让人肠穿肚烂,死得极不体面。
她嘴角翘起,一边将药丸装进瓶里封好,一边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皓翎玥璃“天灵灵地灵灵,希望相柳吃饭噎死。”
皓翎玥璃“喝水呛死、走路跌死……”
许完愿,她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却猛然僵住。
相柳一身白衣,斜倚在韶华的软榻上,单手支着下巴,正冷冰冰地看着她。
玥璃吓得差点把药瓶摔了,脱口而出。
皓翎玥璃“我刚才不是诅咒你!”
相柳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
相柳“你刚才在诅咒我?”
玥璃立刻摇头如拨浪鼓。
皓翎玥璃“没有!没有!”
相柳懒洋洋地勾了勾手指。
玥璃咽了咽口水,不情不愿地蹭过去,双手挡着脸,小声嘟囔。
皓翎玥璃“别打脸啊……”
话音未落,相柳突然一把拽过她的手腕,玥璃猝不及防,重重跌进他怀里,她刚要挣扎,相柳已经偏头凑近她的脖颈,尖锐的獠牙刺破皮肤,狠狠咬了下去。
皓翎玥璃“嘶……”
玥璃疼得身体一颤,却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相柳吮吸着她的鲜血,喉结滚动,眼底暗流涌动。
而玥璃靠在他胸前,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这时,韶华拿着新配好的药推门而入,嘴里还念叨着。
西炎韶华“阿璃,你要的毒药我又改进了一下……”
话音戛然而止。
她愣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相柳斜倚在她的软榻上,怀里搂着玥璃,正低头咬着她的脖颈。
玥璃闭着眼,脸颊泛红,手指紧紧攥着相柳的衣襟。
韶华眨了眨眼,下意识后退半步,抬头确认了一下门框。
没错,是她的房间。
可榻上那两位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相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旧专注地吮着玥璃的血,而玥璃则像只被叼住后颈的猫,乖顺得不像话。
韶华嘴角抽了抽,端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
西炎韶华“那个……”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注意。
无人应答。
空气凝固了一瞬。
最终,韶华默默后退,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还不忘贴心地落了锁。
她站在门外,盯着手里的药碗看了半晌,突然觉得。
这毒药,好像暂时用不上了。
韶华刚准备离开,转身便瞧见叶十七立在院中的梨树下。
夜风拂过,带起几片雪白的花瓣,飘飘荡荡地落在他肩头,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等候多时。
#西炎韶华“十七!”
韶华眉眼一弯,冲他招了招手。
叶十七眼中漾开笑意,快步迎上前。
叶十七“韶华。”
#西炎韶华“相柳在我屋里。”
韶华压低声音,指了指身后的房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西炎韶华“他现在……嗯,有些不方便。”
她顿了顿,斟酌着词句。
#西炎韶华“在睡觉。你帮我看住屋子,别让人进去打扰。”
#西炎韶华“等他醒了自会离开的。”
她说着就要走,衣袖却被轻轻拽住。
叶十七“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叶十七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迟疑。
#西炎韶华“我去酒铺看看。”
韶华笑着抽回袖子。
#西炎韶华“哥哥新酿的桂花酒该启封了。”
她步履轻快地穿过回廊,身影很快消失在月色中,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叶十七瞬间僵住的身形。
夜风骤冷。
叶十七站在原地,目光如刃,直直刺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素来温润的眸子此刻暗潮翻涌,在月光下泛着冷意,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骨节泛白。
屋内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瓷盏轻碰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翻涌的情绪已被压下,只是那挺拔如竹的背影,在月色中显出几分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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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