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相柳的唇仍贴在玥璃的颈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微微渗血的伤口。
相柳“害怕吗？”
他低声问，嗓音里带着餍足的慵懒。
玥璃缩了缩脖子。
皓翎玥璃“怕！”
相柳“又撒谎。”
相柳轻笑，终于放开她，指尖抹去唇边残留的血迹。
玥璃摸了摸脖子，抬眼看他。
皓翎玥璃“那夜在湖边，本以为你会为了提升灵力吃了我。”
皓翎玥璃“但你居然嘴下放人，只是喝了几口血。”
皓翎玥璃“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相柳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相柳“如今我只是喝几口血。”
相柳“但说不准哪个冬天就把你这人参肉炖了。”
相柳“滋补进养一下。”
玥璃摊摊手，故作轻松。
皓翎玥璃“反正我已经是大人的人了，大人喜欢怎么处置都行。”
相柳“又撒谎。”
相柳嗤笑一声，忽然身形微晃。
玥璃眼尖地瞥见他袖口的一点暗红，试探着开口。
皓翎玥璃“你受伤了？”
皓翎玥璃“不知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相柳大人受伤？”
相柳没有回答，径直躺倒在榻上，闭目不语。
玥璃瞪大眼睛。
皓翎玥璃“你睡了榻，那我睡哪里？”
回应她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无奈，玥璃只得裹了床被子，委委屈屈地团在地上。
被褥里拱起小小一团，半晌，忽然动了动，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她偷偷打量榻上的相柳，银发铺散，面容沉静，似乎已经陷入沉睡。
玥璃眼珠转了转，蹑手蹑脚地爬过去，凑近他耳边轻唤。
皓翎玥璃“喂！相柳？九头妖？”
见他没有反应，她胆子大了些，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温凉的触感，像上好的玉石。
皓翎玥璃“真睡着了？”
玥璃嘀咕着，又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悄悄起身，赤着脚溜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榻上的相柳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他望着门口的方向，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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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静静流淌进漆黑的厨房。
一个纤细的身影蹲在灶台前，窸窸窣窣地翻找着什么。
突然，那人直起身，月光恰好映亮她的脸，是玥璃。
她手里攥着一截黑漆漆的木炭，唇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皓翎玥璃“呵，相柳，你也有今天。”
她踮着脚尖溜回房间，见相柳仍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银发如雪，面容沉静，似乎仍在专心疗伤。
玥璃眯了眯眼，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跨坐在他腰间，举起木炭在他脸上比划。
皓翎玥璃“画个什么好呢？”
相柳倏地睁开眼。
玥璃吓得一抖，差点摔下去，但见他只是睁眼又闭上，这才松了口气，她胆子又大了起来，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举着木炭，笑得狰狞又张狂。
皓翎玥璃“在运功疗伤吧？可别岔气啊！”
皓翎玥璃“不然轻则伤上加伤，重则一身灵力被毁、神志错乱。”
相柳闭着眼，呼吸平稳，仿佛对外界毫无知觉。
玥璃阴恻恻地凑近他耳边。
皓翎玥璃“你小子也有今天！”
皓翎玥璃“别生气哦，专心疗伤哦，千万别被我打扰哦！”
说罢，她兴致勃勃地开始在他脸上作画。
先是在他额头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王”字，又在他脸颊两侧各画三道胡须，活像只猫妖。
皓翎玥璃“丑死了！”
玥璃嫌弃地皱眉，顺手抓起相柳的衣袖就往他脸上擦。
皓翎玥璃“要不给你画个王八？哎……有了！”
她灵光一闪，俯下身，在他脸上作画。
等画完最后一笔，玥璃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巧的铜镜，笑眯眯地举到相柳面前。
皓翎玥璃“给你看一看，不过别生气哦，岔了气可不好。”
相柳缓缓睁开眼，目光如刀锋般冰冷锐利。
镜中映出一张被炭笔涂得乱七八糟的脸，左眼下三只眼睛，右眼下三只眼睛，额心还画了一只，活像个狰狞的九眼妖怪。
玥璃故意伸出纤细的手指，一只一只地数。
皓翎玥璃“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六只、七只……”
她歪着头，故作苦恼地皱眉。
皓翎玥璃“我还是想象不出九个头该怎么长。”
皓翎玥璃“你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的本体吧！”
相柳的唇微微动了动，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我要吃了你。’
玥璃眨了眨眼，非但不怕，反而用沾满炭灰的手指在他唇上抹来抹去，直到那原本苍白的薄唇被染得乌黑。
皓翎玥璃“想吃了我啊？你不嫌脏就吃呗！”
相柳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玥璃眼尖地瞥见，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跳下床榻，歪着脑袋打量他。
皓翎玥璃“你快好了啊？那我走了，不用找我。”
她倒退着往门口挪，脸上挂着狡黠的笑。
皓翎玥璃“我要消失几天。”
皓翎玥璃“等你气消了，惦记起我的好，我再回来。”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跑，裙角飞扬，眨眼间便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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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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