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雪落无声，回春堂内烛火摇曳。
玟小六支着下巴坐在案前，目光穿过窗棂，望向漫天飞雪。
老木半倚在藤椅上，酒意微醺，他眯眼瞧着门槛处，桑甜儿和串子肩挨着肩，正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轻笑。
老木“这样的雪天。”
老木“最适合一家人围炉喝酒、闲话家常……”
话音未落，一旁喝酒的瞫湛手指蓦地一顿，他想起前些日子前淑慧临行时的欲言又止。
当日，瞫淑慧攥着包袱带，雪粒沾湿睫毛，轻声开口，＂哥，娘总对着你的旧衣裳发呆……＂
记忆戛然而止。
瞫湛垂眸，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玟小六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画着圈，耳边忽而浮起一道清朗嗓音。
＂有空时，可以来酒铺找我喝酒＂
他突然站起身。
玟小六“我出去一下。”
瞫湛愕然抬头时，只看见一道身影卷着风雪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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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声，长街寂寂。
玟小六披着蓑衣站在酒铺门前，蓑衣上积了薄薄一层雪，睫毛也沾了雪粒，在昏黄的灯笼光下微微发亮。
他抬手欲敲门，却在指尖即将触到门板的刹那停住，慢慢收了回来。
他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现在不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抬手，可临到门前，又泄了气。
还是算了吧。
他转身欲走，靴底在雪地上碾出半圈犹豫的痕迹。
就在此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暖光倾泻而出，玱玹披着件素色外袍立在门口，眉目清朗，唇角含笑。
西炎玱玹“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一下？”
玟小六闻声一怔，迅速调整表情，转身时已挂上惯常的嬉笑。
玟小六“我看没点灯，以为你们不在家。”
玱玹笑了笑，侧身让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玟小六不再推辞，抬脚跨过门槛，雪粒从蓑衣上簌簌抖落。
屋内炭火正旺，酒香氤氲。
阿婼半倚在矮桌旁，双颊绯红，见玟小六进来，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冲他挥手。
皓翎婼“六哥！你怎么才来呀？”
玟小六心头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柔软，却又迅速压下，只咧嘴一笑，像往常那般没个正形。
玟小六“哟，这是喝了多少？连路都走不稳了吧？”
玱玹见阿婼衣衫单薄，醉态可掬，眉头微蹙，解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她肩上。
西炎玱玹“夜里凉，别冻着。”
阿婼迷迷糊糊地拢了拢衣襟，冲玱玹甜甜一笑。
玟小六看着这一幕，嘴角仍挂着笑，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可他不能认，甚至不能多看一眼。
玱玹抬眸，目光掠过韶华。
韶华会意，和玥璃一左一右扶起阿婼。
西炎韶华“阿婼，我们回屋歇着。”
皓翎婼“我还没喝够呢……”
她脚步虚浮，却还是乖乖跟着韶华和玥璃往里屋走，临到门边，还回头冲玟小六眨了眨眼。
玟小六笑着冲她挥挥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帘后，才垂下眼，掩去眸中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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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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