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

敦物山，微风拂过崖边，草木沙沙摇曳，带着山间清润的气息。

玥璃与防风邶并肩站在崖边，衣袂随风轻轻扬起。

对面悬崖上，一株松树旁逸斜出，攀附其上的菟丝子缠绕着枝干，纤小的黄色花儿在风中晃晃悠悠，像缀在绿丝带上的碎金。

玥璃看防风邶目光落在那株松树上，好奇询问，

皓翎玥璃“你是要射那株松树吗？”

防风邶姿态轻松，唇边噙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手起弓落，箭矢呼啸而出。

玥璃眼瞧着那箭竟从松枝间擦过，并未射中松树，忍了忍，没笑出声，只故作正经地捋了捋头发。

皓翎玥璃“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她轻咳一声，转身想离开，

皓翎玥璃“回去吧！”

话音刚落，那支箭却滴溜溜在空中兜了个圈，竟折了回来。

防风邶抬手接住，箭矢稳稳落在掌心，他身子微微前倾，将箭递到玥璃面前，只见银色的矢锋上，一朵指甲盖大小的菟丝子花静静躺着，花瓣娇嫩，连花蕊都一丝未损。

防风邶“鲜花赠美人。”

他抱歉地笑笑，眼底却藏着狡黠，

防风邶“花差了点，重在心意。”

玥璃看着那朵小花，心头猛地一跳，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防风邶刺杀玱玹的画面，背脊泛起一丝凉意。

这样的箭术，简直骇人听闻。

那夜他若真要下杀手，他们几个怕是一个也逃不掉。

她忌惮地瞥了眼防风邶，他却仿佛毫无察觉，依旧笑得慵懒坦荡。

玥璃定了定神，发自内心地称赞，

皓翎玥璃“好箭术！”

防风邶“想学吗？”

防风邶挑眉，眼中带着蛊惑。

玥璃有些惊讶，又有些意外，

皓翎玥璃“这也能随意外传？”

防风邶“你现在要学的是射箭的姿势，又不是修炼的心法。”

防风邶笑得意味深长，

防风邶“任谁都能教你，不过我教，自然是最好的。”

玥璃笑睨着他，带着几分试探，

皓翎玥璃“如果你愿意教，我自然愿意学。”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防风邶含笑看着她，

防风邶“对姑娘你，我怎么舍得说不呢？”

防风邶选了山间一片平坦地带，抬手间木灵汇聚，一个草人凭空出现在前方。

防风邶“就暂且拿它做靶子吧！”

玥璃没意见，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防风邶把弓箭递给她，她依葫芦画瓢，模仿着他之前的姿势握住弓。

防风邶“不错，有点样子。”

防风邶绕到她身侧，声音带着指点的耐心，

防风邶“记住，身法正直，勿缩颈、勿露臂、勿弯腰、”

防风邶“勿前探、勿后仰、勿挺胸。”

玥璃依言调整姿势，接连射了几箭，却没有一箭射中草人，她本就没把学射箭当真，倒也坦然，笑嘻嘻开口，

皓翎玥璃“看来我不是学箭的料。”

防风邶懒洋洋地笑了，从她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摆出正确姿势，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防风邶“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

防风邶“前推后走……”

玥璃的指尖被他的掌心包裹着，温热的触感传来，不知怎的，脑海里竟浮现出相柳獠牙探出、咬破她脖颈的画面，心跳漏了一拍。

防风邶“弓满式成！”

随着防风邶的话音，箭疾驰飞出，稳稳钉入草人胸口。

玥璃一脸不敢相信，震惊地盯着那支箭，眼中闪着惊喜的光。

防风邶“什么感觉？”

防风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笑意。

皓翎玥璃“我并没有一心想着射中，”

皓翎玥璃“只下意识地专注于引弓射箭的动作，没想到竟然射中了。”

玥璃激动地说，眼睛亮晶晶的。

防风邶笑着点头，

防风邶“悟性不错，再来一次？”

皓翎玥璃“好！”

防风邶又带着她拉了一次弓，玥璃依着刚才的感觉，射出一支箭，再次稳稳射中草人。

皓翎玥璃“又射中了！”

她惊喜地拍手，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皓翎玥璃“我还以为自己绝不可能射中。”

防风邶“射箭用的是巧劲儿，讲究四两拨千斤。”

防风邶松开手，退到一旁，看着她解释，

防风邶“即使一个没有灵力的人，”

防风邶“只要用对方法，也能射中灵力比他高很多的人。”

皓翎玥璃“此话当真？ ”

防风邶“你不是认识我妹妹防风意映吗？”

防风邶“她灵力修为远不如我， 但箭术比我只差一点。”

玥璃愣了一愣，喃喃自语，

皓翎玥璃“原来是这样……”

她屏气凝神，自己试着拉弓射箭，可那箭却偏了方向，没射到草人，她不服气，再射一箭，箭矢竟在半空中就掉落了。

防风邶摇头，

防风邶“你生了得失计较之心，反而失了准头。”

玥璃不服气，还要再试，防风邶却伸手抓住了她的箭。

防风邶“今日到此为止。”

防风邶“你再练，就是巩固错误的感觉，只会越练越差。”

防风邶“凡事都是见好就收方为最好。”

玥璃放下弓，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皓翎玥璃“你若去做师父，保管徒弟都喜欢。”

防风邶笑吟吟地瞅着她，眼神灼灼，

防风邶“我这法子只适合聪明人。”

玥璃嫣然一笑，

皓翎玥璃“谢谢夸奖。”

防风邶“有兴趣跟我学箭吗？”

防风邶往前一步，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期待。

玥璃思忖一瞬，心头纵有疑虑，却还是肯定地点点头，就算是个陷阱，她也想跳进去看看究竟。

防风邶眼中瞬间亮起光，笑得像偷到了腥的猫，

防风邶“你若陪我解闷，我就教你。”

闻言，玥璃挑眉，

皓翎玥璃“陪你解闷？如何解？”

防风邶“比方说，”

防风邶凑近了些，声音带着点狡黠的诱惑，

防风邶“我今日教了你射箭，你要不要请我吃个饭？”

玥璃被他逗笑了，眉眼弯弯，

皓翎玥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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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