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放弃一切，我就跟你走！”

玥璃策着天马离开朝云峰，一路疾驰，到西炎山下时，远远便看见防风邶牵着马站在路口。

她只抬手挥了挥，并未停下，防风邶翻身上马，策马追上，两匹天马默契地并辔而行，朝着敦物山的方向飞驰而去。

风掠过耳畔，将所有杂思都吹散在途中。

到了山间练箭的老地方，玥璃翻身下马，取下背上的弓箭，走到草人前，凝神拉满弓。

“咻”的一声，箭矢狠狠钉入草人胸口，力道之大，竟让草人晃了晃，她握着弓弦，站在草人前，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紧绷。

防风邶倚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上，双臂环抱，懒洋洋地看着她，唇边噙着笑，

防风邶“今日心里有火气啊？”

玥璃不吭声，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猛地转身，箭头直指防风邶的心口，瞬间拉开了弓，弓弦绷得笔直。

皓翎玥璃“你究竟是谁？”

她的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

防风邶无奈地笑了笑，语气轻松，

防风邶“我住在未来妹夫家里，天天和妹妹见面，”

防风邶“你觉得我除了是防风邶，还能是谁？”

皓翎玥璃“如果日后让我发现你骗了我，”

玥璃的指尖微微用力，箭头又往前送了送，

皓翎玥璃“我就给你心窝子射上一箭。”

防风邶非但不惧，反而笑着鼓掌，

防风邶“好！看来我这个师父教得不错，箭术没白学。”

玥璃扯了扯嘴角，做了个敷衍的假笑，松开手，箭矢“嗖”地一声擦着他的头皮飞过，钉在他身后的树干上，箭羽还在嗡嗡震颤，她转身，继续对着草人练习。

防风邶“我看你心情不好，今日别练了。”

防风邶从树上直起身，缓步走过来。

皓翎玥璃“今日心情不好，不练；明日心情太好，不练。”

玥璃头也不回，再次搭箭，

皓翎玥璃“人生多的是借口放纵自己，”

皓翎玥璃“有了一必有二，我还学什么射箭？”

防风邶笑瞅着她，没再多说。

玥璃射出一箭，却偏了准头，落在草人旁边的地上。

防风邶“肩膀太紧张了，胳膊抬得太高。”

防风邶走上前，伸手帮她纠正姿势。

指尖触到她的胳膊时，他瞥见她握弓的手指上，已经有了红肿发紫的勒痕，可她拉弓射箭时，眼神却依旧坚定，毫不迟疑，调整姿势后再射，箭矢稳稳命中草人。

防风邶“你可真不像个王姬。”

防风邶收回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

玥璃勾了勾唇角，

皓翎玥璃“那不很正常。”

她常年待在军营训兵，替灵山征战，王姬该有的仪态她半点没有，就连寻常女子擅长的琴棋书画，她也一窍不通。

防风邶看着她，忽然半真半假地开口，

防风邶“不如你别当王姬了，跟着我四处流浪去。”

玥璃侧头看他，眼神清亮，像是在认真思考。

防风邶脸上依旧是那副不羁的笑，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片刻后，玥璃笑了，笑意从眼底漫开，

皓翎玥璃“好啊，只要你能放弃一切，我就跟你走。”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神坦荡。

防风邶却迟迟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她笑，那笑容里似乎藏了太多东西，看得不真切。

玥璃见状，笑嗔着推了他一把，

皓翎玥璃“这种话谁不会讲？别以为只有你胆子大！”

防风邶顺势后退一步，低笑出声，眼底的紧张散去，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防风邶“看来是我唐突了。”

玥璃没再理他，转身继续搭箭。

阳光穿过枝叶落在她身上，弓弦振动的声音与山间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倒也生出几分自在来。

有些话不必当真，有些试探不必深究，至少此刻，风是自由的，箭是随心的，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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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咿咿呀呀的唱腔伴着三弦的调子漫开来，台上的戏子正演到动情处，水袖翻飞，声泪俱下。

防风祐听得入神，身子微微前倾，手里的茶杯都忘了碰，待到一个精彩的亮相，他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喝彩，

防风祐“好！”

邻座的看客也跟着叫好，满堂的热闹里，韶华却捧着茶杯，眼神落在杯中打转的茶叶上，有些发怔。

玱玹方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我现在需要涂山璟，你能见他一面吗？”

她不是不懂哥哥的难处，可心里那点别扭劲儿，像根细刺，扎得人不舒坦。

防风祐“你今日怎么了？”

防风祐坐下，喝了口茶，见她半天没动静，忍不住问道，

防风祐“魂不守舍的，戏都没看几眼。”

韶华回过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西炎韶华“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累了，想回去了。”

防风祐没多想，爽快地站起身，

防风祐“行，我送你回去。”

韶华没拒绝，跟着他起身。

两人走出茶楼，外面的阳光有些晃眼，戏台的锣鼓声被抛在身后，渐渐远了。

防风祐走在旁边，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刚才的戏文，韶华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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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