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综:盗笔同人文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同人文  影视日更     

吴老狗

综:盗笔同人文

杭州的初冬阴冷潮湿,谢婉宁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知府衙门前的石阶上已经等了两个时辰。怀里的安安不安地扭动着,发出微弱的啼哭。

"再坚持一下,安安。"谢婉宁轻声安抚,将孩子裹得更紧些,"娘亲一定要见到知府大人。"

门房又一次走出来,脸上带着不耐烦:"夫人,知府大人今日公务繁忙,实在没空见您。您还是请回吧。"

谢婉宁咬紧下唇。这已经是第七次被拒之门外了。自从吴峫在广州被捕,押回长沙受审,她就开始四处奔走,希望能洗刷丈夫的冤屈。但裘德考的势力似乎无处不在,连杭州的官员都对她避而不见。

"请再通报一次。"她掏出最后一块碎银子塞给门房,"就说谢家小姐有要事相求。"

门房掂了掂银子,叹了口气:"夫人,不是小的不肯帮忙。实在是...上头有人打过招呼,不准管吴老狗的案子。"

谢婉宁心头一凛:"谁打的招呼?"

"这小的哪知道啊。"门房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不过听说长沙那边来了个大人物,连知府大人都要礼让三分。"

裘德考的人!谢婉宁立刻明白了。那个美国人果然手眼通天,连杭州官场都渗透了。

无奈之下,谢婉宁只得抱着孩子回到谢府。刚进门,春桃就慌慌张张地迎上来:"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脸色很不好..."

谢婉宁整了整衣衫,将安安交给奶娘,径直去了书房。谢老爷背对着门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

"父亲。"谢婉宁轻声唤道。

"又去衙门了?"谢老爷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

"啪!"谢老爷猛地转身,一掌拍在书桌上,"丢人现眼!堂堂谢家大小姐,抱着孩子天天往衙门跑,求人救那个盗墓贼丈夫!谢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谢婉宁挺直腰背,不卑不亢:"吴峫是我丈夫,安安的父亲。我为他奔走,天经地义。"

"丈夫?"谢老爷冷笑,"一个通缉犯,杀人凶手!"

"他是被冤枉的!那些人是裘德考的手下,他们..."

"够了!"谢老爷厉声打断,"从今日起,不准你再出府门一步。至于那个吴老狗,谢家与他再无瓜葛!"

谢婉宁脸色煞白:"父亲!"

"别叫我父亲!"谢老爷怒目圆睁,"你若执意与那贼人在一起,就当我没你这个女儿!"

谢婉宁呆立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她向父亲深深一福,转身退出书房,脊背挺得笔直。

回到偏院,奶娘正抱着啼哭不止的安安来回踱步。看到谢婉宁,如见救星:"夫人,小少爷一直哭,怕是饿了。"

谢婉宁接过孩子,轻轻拍抚。安安的小脸涨得通红,哭声却渐渐弱了下来,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乖,不哭了..."谢婉宁哼着儿歌,思绪却飘向远方。吴峫现在在哪里?长沙的牢房潮湿阴冷,他的伤可有好转?阿昇为保护他们母子而死,如今还有谁能保护吴峫?

一滴泪水落在安安脸上,婴儿伸出小手,无意识地抓挠,像是在为母亲擦泪。

"夫人,有客来访。"春桃在门外轻声通报。

谢婉宁擦干眼泪:"谁?"

"解九爷。"

谢婉宁眼前一亮,连忙整理仪容:"快请!"

解九爷风尘仆仆地进来,脸色疲惫却带着几分喜色:"表妹,有好消息!"

"吴峫有救了?"谢婉宁急切地问。

解九爷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张大佛爷联合了几位政要,联名上书为五爷申冤。这是佛爷的亲笔信,说案子已经有转机了。"

谢婉宁颤抖着手接过信,快速浏览。信中详细列举了裘德考走私文物、勾结外国势力的罪证,以及吴峫这些年来暗中保护国宝的事迹。最令人振奋的是,张大佛爷已经说服了省里的按察使,同意重审此案。

"太好了!"谢婉宁喜极而泣,"什么时候开庭?吴峫现在怎么样?"

"三日后在长沙复审。"解九爷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不过...五爷在狱中的情况不太好。"

谢婉宁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意思?"

"裘德考买通了狱卒,对五爷用了刑。"解九爷声音低沉,"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现在...很虚弱。"

谢婉宁抱紧怀中的安安,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力量:"我要去长沙。"

"不行!"解九爷断然拒绝,"太危险了。裘德考的人正盯着你呢。况且孩子还这么小,经不起长途奔波。"

"可吴峫需要我..."

"表妹,听我说。"解九爷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和安安。五爷最在乎的就是你们母子,若你们有什么闪失,他就算出来也没意义了。"

谢婉宁知道解九爷说得有理,但想到吴峫在狱中受苦,她的心就像被刀绞一般。

"答应我,"她哽咽道,"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解九爷郑重地点头:"我亲自去长沙旁听审判。你放心,老九门不会放弃五爷。"

接下来的日子,谢婉宁度日如年。她每天抱着安安站在院门口,盼望着长沙来的消息。谢老爷虽然禁止她出府,但也没再提断绝关系的事,只是对她冷眼相待。

第七天傍晚,谢婉宁正在哄安安睡觉,春桃突然冲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小姐!姑爷...姑爷回来了!"

谢婉宁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五爷回来了!就在前院!"

谢婉宁将熟睡的安安轻轻放在摇篮里,提起裙摆就往前院跑。她的心跳得如此之快,几乎要冲出胸膛。

前院灯火通明,几个家丁围着一个瘦削的身影。那人背对着她,穿着破旧的长衫,头发凌乱,身形佝偻,完全不像记忆中挺拔的吴峫。

"吴峫?"谢婉宁试探地唤道。

那人缓缓转身,谢婉宁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人形销骨立,面色灰败,眼窝深陷,嘴角还有未愈的伤痕。唯有那双眼睛,依然如深井般幽深,在看到她的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婉宁..."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认不出来。

谢婉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紧紧抱住了他。吴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才慢慢抬手回抱,却轻得几乎感觉不到力度。

"你瘦了..."谢婉宁抚摸着他突出的脊骨,心如刀割。

吴峫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推开她,目光转向她身后:"孩子呢?"

"在房里睡着呢。"谢婉宁拉起他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看他。"

吴峫的手冰凉粗糙,布满了新愈的伤疤。他任由谢婉宁牵着,步履蹒跚地走向偏院。

安安在小摇篮里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细长的阴影。吴峫站在摇篮边,久久凝视着婴儿,眼中情绪复杂。

"他像你。"谢婉宁轻声说,"特别是鼻子和嘴巴。"

吴峫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孩子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慢慢收了回来。

"怎么了?"谢婉宁不解地问。

"我手脏。"吴峫低声说,转身走出房门。

谢婉宁跟着他来到院子里。冬夜的月光清冷地洒在地上,勾勒出吴峫瘦削的轮廓。他站在梨树下,仰头望着月亮,背影孤独而苍凉。

"案子...怎么样了?"谢婉宁小心翼翼地问。

"撤销了。"吴峫的声音毫无起伏,"裘德考逃回了美国,他的一些手下被抓了,供出了不少事。"

"那太好了!"谢婉宁欣喜地说,"你自由了!"

吴峫转过身,脸上却没有喜色:"阿昇死了,老六折了一条腿,老八的眼睛瞎了一只。"他每说一个名字,声音就更哑一分,"为了救我,为了那些该死的文物..."

谢婉宁上前想抱住他,却被他轻轻避开。

"我累了。"吴峫低声说,"想休息。"

谢婉宁只能带他去卧室。吴峫和衣倒在床上,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沉睡,或者说昏迷。谢婉宁坐在床边,借着烛光仔细查看他的伤势——新伤叠着旧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血。最严重的是胸腹间的一道鞭痕,深可见骨,周围已经有些发炎的迹象。

她轻手轻脚地为丈夫清洗伤口,敷上金创药。整个过程吴峫都没有醒来,只是偶尔在疼痛时微微皱眉。

夜深了,谢婉宁躺在吴峫身边,听着他不太平稳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睡。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伤痕累累地回到她身边,却像是把魂丢在了监狱里。

第二天一早,谢婉宁醒来时,发现吴峫已经不在床上了。她慌忙起身寻找,最终在书房里发现了他——面前摆着一壶酒,已经喝了大半。

"吴峫!"谢婉宁夺过酒壶,"你的伤不能喝酒!"

吴峫抬头看她,眼中布满血丝:"给我。"

"不行!"谢婉宁将酒壶藏在身后,"你需要养伤,需要..."

"我什么都不需要!"吴峫突然提高了声音,"把酒给我!"

谢婉宁被他的怒吼吓住了,手中的酒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液溅在她的裙摆上,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

吴峫盯着地上的碎片,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谢婉宁蹲下身收拾碎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我去给你熬药。"

接下来的日子,吴峫几乎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提起文物或老九门的事,整天不是喝酒就是发呆,有时半夜会被噩梦惊醒,浑身冷汗地坐起来,大口喘气。

谢婉宁尝试了各种方法让他振作——给他看安安第一次微笑,讲述她这些月的经历,甚至提起他们共同的未来。但吴峫总是心不在焉地听着,然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让谢婉宁心痛的是,吴峫几乎不碰孩子。每次她想把安安递给他抱,他都会找借口避开,要么说手脏,要么说身上有酒气。

一个月后的深夜,谢婉宁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她睁开眼,发现吴峫不在床上。咳嗽声从院子里传来,她披衣起身,推开窗户——

月光下,吴峫跪在梨树旁,咳得撕心裂肺,地上有一滩暗红的血迹。

"吴峫!"谢婉宁冲出去,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吴峫试图擦掉嘴角的血迹,却越擦越多:"没事...老毛病了..."

"这哪是没事!"谢婉宁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用。"吴峫拉住她,"狱中的大夫看过了...说是内伤...治不好的..."

谢婉宁如遭雷击:"什么意思?"

吴峫避开她的目光:"就是...活不长了。"

谢婉宁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突然明白了吴峫这些天的反常——他不是消沉,是在等死。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声音颤抖。

"告诉你又能怎样?"吴峫苦笑,"徒增伤心罢了。"

谢婉宁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力道不大,却让吴峫愣住了。

"自私!"她哽咽道,"你以为默默等死很伟大吗?想过我和安安吗?"

吴峫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我这样的人...死了对你们也许是好事。谢家大小姐带着个盗墓贼的孩子...太难了..."

"闭嘴!"谢婉宁厉声喝止,"我不许你这么说!"

她扶着吴峫回到房中,彻夜不眠地照顾他。第二天一早,她派人请来了杭州最好的大夫。

大夫诊脉后,将谢婉宁叫到外间,脸色凝重:"夫人,五爷的内脏受损严重,尤其是肺和肝。加上旧伤未愈,又饮酒过度...恐怕..."

"能治吗?"谢婉宁直接问。

"需要长期调养,戒酒戒怒,或许能多活几年。"大夫委婉地说,"但彻底痊愈...希望渺茫。"

送走大夫,谢婉宁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吴峫。他瘦得颧骨突出,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连睡梦中都皱着眉头。她轻轻抚平那道皱纹,心中做了决定。

次日清晨,谢婉宁将一份文书放在吴峫面前。

"这是什么?"吴峫睡眼惺忪地问。

"和离书。"谢婉宁面无表情地说,"我写好了,你签字就行。"

吴峫如遭雷击,瞬间清醒:"什么?"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不拦你。"谢婉宁的声音冷得像冰,"但安安还小,我不能让他有个自暴自弃的父亲。签了它,你爱怎么糟蹋自己都行。"

吴峫颤抖着手拿起和离书,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那是谢婉宁的泪水晕开的痕迹。

"婉宁..."他的声音哽咽了。

"签啊!"谢婉宁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不是想死吗?不是觉得离开我们对大家都好吗?那就签了它!"

吴峫看着妻子通红的双眼,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这不是真正的和离,而是她绝望之下的激将法。

"我..."他放下文书,双手捂脸,"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次闭上眼睛,就看到阿昇他们...为我而死...我配吗?"

谢婉宁跪在他面前,轻轻拉下他的手:"活着赎罪,比死了逃避更需要勇气。为了我,为了安安,为了阿昇...求你,别放弃。"

吴峫的眼泪终于决堤。他将谢婉宁紧紧搂在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窗外的梨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对夫妻叹息。

那天之后,吴峫开始配合治疗。他戒了酒,按时吃药,虽然身体依然虚弱,但眼神不再死气沉沉。他开始尝试抱安安,虽然动作笨拙,但眼中的温柔却越来越明显。

一个月后的清晨,谢婉宁醒来时,发现枕边空空如也。她慌忙起身寻找,却在院子里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吴峫坐在石凳上,怀里抱着安安,正轻声说着什么。阳光透过梨树的枝叶,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谢婉宁悄悄靠近,听到吴峫在对儿子讲述星辰大海的故事,声音温柔而有力,完全不像个将死之人。

"...那颗最亮的星星叫北极星,航海的人靠它辨别方向。等你长大了,爹爹带你去看看真正的大海..."

谢婉宁靠在门框上,泪流满面。她知道,那个她深爱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上一章 吴老狗 综:盗笔同人文最新章节 下一章 吴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