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娅的手指划过记忆水晶投射出的全息影像，灰金色的印记在昏暗的实验室里微微发亮。
朴灿烈站在她身侧，眼镜片上反射着数据流的蓝光，偶尔偷瞄她专注的侧脸。
边伯贤则懒散地靠在墙角，用一把黑曜石小刀修指甲，但红宝石般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投影。
帛娅"这里，"
帛娅放大一段加密文件，
帛娅"幻月教和明日教的创立记录，日期只差三天，创始人都是同一个代号——'园丁'。"
朴灿烈推了推眼镜，
朴灿烈"我检查过药剂样本，两教使用的基底配方完全一致，只是添加剂不同。"
他调出一组分子结构图，
朴灿烈"幻月教的'圣水'促进服从，"
朴灿烈"明日教的'神血'激发狂热，"
朴灿烈"但核心都是这种纳米级的光明印记碎片。"
边伯贤突然冷笑一声，
边伯贤"分裂控制，古老但有效的手段。"
他抛起小刀又接住，
边伯贤"让人们以为自己在对抗邪恶，实际上只是傀儡戏里的提线木偶。"
帛娅皱眉翻到下一页文件，突然僵住——
帛娅"你们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古老的羊皮卷，上面画着十二个培养舱环绕一个中央祭坛，祭坛上躺着银发的人形，
帛娅"这难道是...吴世勋？"
朴灿烈凑近查看，不经意间肩膀轻触到帛娅。
两人同时微微一颤，却都没挪开。
朴灿烈"时间对不上，"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朴灿烈"这幅图至少有二百年历史，而吴世勋才..."
帛娅"二十四岁零七个月，"
帛娅脱口而出，随即耳根发热，
帛娅"呃...教会有详细记录。"
边伯贤夸张地叹了口气，
边伯贤"真令人感动，连生日都记得。"
他踱步到投影前，伸手分开朴灿烈和帛娅，
边伯贤"不过这不是吴世勋，而是上一代'容器'。"
边伯贤"据我所知，这个实验已经进行了至少五代。"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帛娅心中成形——
帛娅"所以他们不断制造'神之子'，就是为了..."
帛娅"迎接所谓的'真神降临'，"
朴灿烈接话，眉头紧锁，
朴灿烈"但根据这些数据，他们需要的不是供奉神明，而是一个完美的...肉体容器。"
实验室陷入沉默，只有厄毗在角落里沙沙游动的声音。
突然，巨蟒竖起身体，发出急促的嘶嘶声。边伯贤
边伯贤"有意思，你们的神之子逃出来了。"
帛娅的心跳骤然加速——
帛娅"吴世勋？你怎么知道？"
边伯贤"厄毗感应到了，"
边伯贤指了指焦躁不安的银蟒，
边伯贤"守望者血脉与神之子有特殊联系，尤其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朴灿烈一眼，
边伯贤"某些人自己都不知道的联系。"
朴灿烈困惑地皱眉，
朴灿烈"什么意思？"
边伯贤却转移了话题，
边伯贤"重点是，吴世勋正在移动，按照预见能力的指引..."
边伯贤"理论上会找到这里。"
帛娅"那我们快去接应他！"
帛娅立刻起身，却因动作太猛牵动了未愈的伤口，一个踉跄。
朴灿烈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腰，两人瞬间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医者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喉结滚动了一下，
朴灿烈"你...你的伤还没好..."
帛娅的手抵在他胸前，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下加速的心跳。
某种奇异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窜，让她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边伯贤故意大声咳嗽——
边伯贤"打断一下你们深情的对视，但有个问题——强行干预预见者的路线可能会扰乱命运轨迹。"
他晃到两人中间，再次硬生生分开了他们，
边伯贤"我建议...顺其自然。"
朴灿烈后退一步，迅速恢复了专业姿态，
朴灿烈"边伯贤说得对。而且..."
他看向另一组数据，
朴灿烈"这个瘟疫村庄的病例很可疑，症状与两教的人体实验高度相似。"
朴灿烈"如果吴世勋真有预见能力，很可能会被引导到那里。"
帛娅咬了咬下唇，
帛娅"那我们..."
朴灿烈"按原计划，"
朴灿烈已经开始收拾医疗装备，
朴灿烈"我去瘟疫村调查，你继续养伤。"
帛娅"不行！"
帛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帛娅"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
她的影子不自觉地延伸，缠绕上朴灿烈的手臂，像是一种无声的挽留。
朴灿烈看着手臂上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
朴灿烈"你的能力还不稳定..."
帛娅"所以才需要你随时照看，"
帛娅固执地说，影子却诚实地收紧了些，
帛娅"而且...如果吴世勋真的去了那里..."
边伯贤夸张地捂住胸口——
边伯贤"啊，我的心好痛，"
边伯贤"某人只想着她的银发王子。"
他变魔术般掏出一枚黑曜石吊坠扔给帛娅，
边伯贤"戴着这个，能稳定你的能量场。"
边伯贤"我可不想你们三个重逢时你突然虚化消失。"
朴灿烈检查着吊坠，突然皱眉，
朴灿烈"这上面是..."
边伯贤"守望者家族的古老符文？"
边伯贤无辜地眨眨眼，
边伯贤"纯属巧合，我保证。"
帛娅接过吊坠戴上，立刻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体内的光暗能量变得温顺起来。
她看向朴灿烈，
帛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朴灿烈叹了口气，知道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朴灿烈"明天黎明。今晚你需要充分休息..."
他顿了顿，声音柔和下来，
朴灿烈"我会准备好所有可能用到的药剂。"
边伯贤看着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张力，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悄无声息地退出实验室，留下厄毗守护着他们。
在走廊的阴影里，堕天使轻声自语——
边伯贤"你师父说得对，当光暗同体者出现，天平必将倾斜...只是没想到，守望者也成了筹码之一。"
——————
次日黎明，帛娅和朴灿烈整装待发。
边伯贤意外地没有出现，只留下一张字条：「遵循本心，但别忘了看看彼此」。
厄毗缩小成手环大小，缠绕在帛娅手腕上。朴灿烈检查了最后一遍装备，抬头时发现帛娅正望着幻月教的方向出神。
朴灿烈"担心他？"
朴灿烈轻声问，尽量掩饰声音中的涩意。
帛娅回过神，灰金色的眼睛在晨光中格外明亮，
帛娅"我在想...如果两教本是一体，"
帛娅"那么吴世勋从小生活的环境，他信仰的一切..."
帛娅"都是精心设计的谎言。"
朴灿烈接过话，眉头紧锁，
朴灿烈"但有一点是真实的——他对民众的慈悲，对你..."
他突然住口，转身调整马鞍，
朴灿烈"我们该出发了。"
帛娅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波动。
她翻身上马，与朴灿烈并肩骑行在晨雾中。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圣城的轮廓完全消失在视野里。
帛娅"朴医师，"
帛娅突然开口，
帛娅"你相信命运吗？"
朴灿烈思考了片刻，
朴灿烈"我相信科学和选择。"
朴灿烈"但自从遇见你们..."
他苦笑着摇头，
朴灿烈"有些事确实难以用常理解释。"
帛娅"比如？"
朴灿烈"比如厄毗对你的亲近，"
朴灿烈指了指她手腕上的银蟒，
朴灿烈"它从不这样对待除我以外的人。还有..."
他犹豫了一下，
朴灿烈"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早就认识你。"
帛娅的心跳漏了一拍，
帛娅"我也一样。"
帛娅"还有吴世勋...就像有什么在冥冥中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朴灿烈没有立即回应。
马匹踏过一片野花丛，惊起几只蝴蝶。
一只蓝翅蝶落在帛娅肩头，她惊讶地发现它翅膀上的花纹竟与自己的印记相似。
朴灿烈"看路，"
朴灿烈突然指向远方，
朴灿烈"那就是瘟疫村。"
远处山坡上，几缕炊烟从破败的村舍升起。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那里的死气沉沉。
帛娅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前的黑曜石吊坠，体内的光暗能量似乎感应到什么，开始微微躁动。
帛娅"朴灿烈，"
她轻声唤道，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帛娅"无论发生什么...我们要一起面对。"
医者转头看她，晨光为他清俊的轮廓镀上金边。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
朴灿烈"一起。"
厄毗在他们相触的手腕间抬起头，金黄色的蛇眼中倒映着两人交织的影子，随即愉悦地伸了伸舌头。
而远在村庄的另一端，一个银发的身影正跪在病患身旁，手中的金光微弱却坚定地治愈着一个孩童的高烧。
吴世勋突然抬头，仿佛感应到什么，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预见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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