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幽灵

照片在七人之间传递，像一块烫手的炭。张真源用软件去除了涂改痕迹，第七个少年的面容逐渐清晰——与丁程鑫七分相似的眉眼，却带着更阴郁的气质。

"丁程淼..."马嘉祺念出这个名字时，病床上的丁程鑫猛地闭上眼睛，"你哥哥？"

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心电监护仪的节奏突然加快。丁程鑫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向左手无名指——那里有一道陈年疤痕，形状像个月牙。

"第一期练习生不止我们。"丁程鑫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最初有七个，程淼是主唱。"

贺峻霖倒吸一口冷气："所以林姐真是你..."

"同父异母的姐姐。"丁程鑫苦笑，"她随母姓李，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程淼出道前才知道有这个姐姐。"

马嘉祺想起病历上神秘的家属签字，胃部一阵绞痛。他以为他们之间没有秘密，却连对方有个哥哥都不知道。

"为什么瞒着我们？"马嘉祺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更尖锐。

丁程鑫看向窗外："他死了。在我加入你们前三个月...自杀。"

病房陷入死寂。严浩翔手中的平板突然亮起——是修复后的老训练室监控视频。画面里，年幼的丁程鑫哭着拉住一个少年的衣角，后者冷漠地甩开他："别叫我哥，你不配。"

那个少年转身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他的背影与赵铭有八分相似。

"等等..."张真源放大画面角落，"看这个。"

监控日期显示是七年前的6月17日。而赵铭的档案记载他四年前才进入公司。

"时间对不上。"刘耀文皱眉，"除非..."

"除非赵铭整容成的不只是陈玺达。"宋亚轩轻声说，"还有丁程淼。"

———

钢琴修理店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贺峻霖小心地取出断裂的琴弦，突然听见琴箱深处传来纸张摩擦声。一卷发黄的乐谱卡在音板缝隙间，边缘已经脆化。

《给霖》——乐谱封面上的字迹稚嫩却熟悉，是严浩翔小时候的笔迹。贺峻霖的手指微微发抖，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段未完成的旋律，标注着："与霖合奏，等爸爸同意"。

日期是十二年前，他们还没相遇的时候。

"找到了什么？"严浩翔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热可可。

贺峻霖默默递过乐谱。严浩翔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定格在某种复杂的愧疚上。

"你爸从没同意。"贺峻霖陈述事实，"所以当年你接近我..."

"不！"严浩翔抓住他的手，"最初是父亲让我接近贺家独子，但后来..."

"后来发现我家根本看不上你们严氏的小公司？"贺峻霖抽回手，"怪不得你爸现在要联合星辰娱乐整垮我们。"

严浩翔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贺峻霖指向乐谱背面的潦草笔记——严父的商业计划，日期是他们出道那年。「收购贺氏娱乐，必要时毁掉他们的王牌」

热可可打翻在地，棕色的液体渗进木地板缝隙，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

剪辑室里，刘耀文反复观看《七重浪》的成片。某个海边镜头的浪花倒影中，隐约有个多余的人影。技术部门放大处理后，一张陌生的少年面孔浮现出来——像赵铭，但更年轻，更...绝望。

"这是谁？"刘耀文问剪辑师。

剪辑师困惑地摇头："原始素材里没有，像是自动生成的..."

张真源突然抢过鼠标，调出七人刚出道时的训练视频。在某个群舞镜头边缘，总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经过降噪处理，那个身影的轮廓与倒影中的少年完美重合。

"第七个成员..."张真源的声音发抖，"不，第八个。"

宋亚轩的咖啡杯突然掉落，瓷片四溅。他的反常沉默引起了刘耀文的注意。

"你知道什么？"刘耀文转向他。

宋亚轩的嘴唇颤抖着："训练生时期...我见过他几次。总在半夜出现在舞蹈室，跳程淼的part。"

"为什么不早说？"张真源逼问。

"他说...说如果我说出去，就让我变得和程淼一样。"宋亚轩捂住脸，"我以为那是威胁，直到看见程淼的遗照...他们长得太像了。"

刘耀文搂住颤抖的宋亚轩，眼神示意张真源继续调查。但当他低头时，发现宋亚轩的手机屏幕亮着——是一条刚收到的消息：「告诉他们真相，下一个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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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夜**然划过闪电。丁程鑫在雷声中惊醒，发现马嘉祺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那张复原的合影。

"为什么骗我？"马嘉祺的声音比冰还冷，"七年了，我连你有个哥哥都不知道。"

丁程鑫艰难地坐起身："程淼的事...是公司的禁忌。李总威胁过所有知情者。"

"包括林姐？"

"尤其是她。"丁程鑫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她亲眼看见程淼从公司天台跳下去...因为拒绝李总的'特殊要求'。"

马嘉祺手中的相框掉在地上，玻璃裂成蛛网状。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七年前他参加选拔时，确实见过一个阴郁的少年独自练习到凌晨。后来听说那人退赛了，原来...

"所以你拼命当队长，是为了查清他的死因？"

丁程鑫摇头："最初是。后来..."他看向马嘉祺，眼神柔软下来，"后来是因为你们真的成了我的家人。"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马嘉祺冲出去叫医生，却在走廊撞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严父，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合同。

"马先生，谈谈？关于你父母车祸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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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的深夜，七个人聚集在丁程鑫的病房。严浩翔带来了父亲的机密文件，张真源黑进了星辰娱乐的数据库，刘耀文和宋亚轩整理了所有诡异影像...拼图渐渐完整。

"所以赵铭整容成两个人，"贺峻霖总结，"陈玺达是为了接近星辰娱乐高层，程淼是为了...报复李总？"

"不止。"严浩翔调出一份名单，"过去五年，七家娱乐公司共有11名练习生失踪或自杀，全部与李总的'星计划'有关。"

张真源补充："而林姐一直在收集证据，直到被李姐发现..."

病床上的丁程鑫突然坐直："等等，李姐为什么帮李总？他们不是亲戚。"

马嘉祺脸色突变："除非她不是真的李姐！"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浑身是血的林姐踉跄进来，手里攥着一个U盘："他们...找到程淼的尸体了..."

话音未落，窗外一道强光射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七个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游戏才刚开始」

电视新闻突然插播快讯：某废弃工厂发现五具少年尸体，初步判断为整容失败的练习生...

贺峻霖的手机滑落在地。严浩翔弯腰去捡，却看见自己父亲发来的最后通牒：「今晚不回家，就永远别想见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