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

严家别墅的书房弥漫着陈旧纸张的气味。严浩翔撬开暗格时，灰尘呛得他咳嗽不止。母亲常读的那本《荆棘鸟》里夹着几张泛黄的照片，其中一张让他血液凝固——贺峻霖的母亲手腕上有一圈淤青，形状与父亲戒指上的家徽分毫不差。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他们出道前三个月。正是贺峻霖突然消失两周的时候，当时公司给出的理由是"家人生病"。

「那个雨夜带走的不只是贺家的股份」

「还有我做母亲的资格」

「他永远不会原谅我放任那个畜生...」

日记本上的字迹潦草颤抖，与母亲平日的优雅笔迹判若两人。严浩翔翻到最后一页，赫然是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日期是昨天。

手机突然震动，父亲发来一张照片：母亲昏迷在某个陌生房间，手腕上戴着贺家祖传的玉镯——那是贺峻霖去年生日时说丢失的传家宝。

「最后一次机会，回家签字」

附件是一份股权转让合同，要求严浩翔将工作室股份全部转让给星辰娱乐。

书房的古董钟敲响三点。严浩翔抓起日记本冲出门，却在车库被贺峻霖堵个正着。

"解释一下？"贺峻霖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严母日记的照片，"你爸当年强占我家股份，还...还对我妈..."

他的声音哽住了，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严浩翔想伸手，却被狠狠推开。

"我不知道这些！贺儿，我发誓..."

"那你现在知道了！"贺峻霖嘶吼着将一本账册摔在他胸口，"看看你爸这些年用这些脏钱养了多少练习生！包括赵铭！"

账册散落在地，某页被红笔圈出的数字刺痛了严浩翔的眼睛——正是他第一次个人solo的制作费。原来连他的梦想，都建立在贺家的痛苦之上。

———

郊外别墅的地下室比想象中更阴冷。马嘉祺屏住呼吸，将"MD车祸"的录音带放入老式播放机。电流杂音中，父亲的声音先响起：

"...资料拿到了，李总明天就..."

刺耳的刹车声。

然后是母亲的尖叫。

紧接着——清晰可辨的，是丁程鑫的哭声。

马嘉祺的手指僵在停止键上方。这不可能。父母车祸时丁程鑫应该在韩国训练，那是他们相识前一年的事。

除非...那不是丁程鑫。

录音带背面用铅笔写着日期。马嘉祺翻出手机查询航班记录——丁程鑫当天确实在韩国，有机场合照为证。

"找什么呢？"严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马嘉祺转身，看见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校徽——和马嘉祺初中时戴的一模一样。

"你父母很优秀，可惜站错了队。"严父按下遥控器，墙面投影出一段模糊视频：年幼的丁程鑫被几个大人按在桌前签字，哭喊着"程淼哥救我"。

"认识这孩子吗？不是你的丁程鑫哦。"

视频右下角日期显示，拍摄于马嘉祺父母车祸前一周。

———

法医中心的冷柜发出嗡嗡的运转声。张真源核对着尸体编号，第六具之后本该是第七具，但标签上写着"暂缺"。监控室的值班员嘟囔着："奇怪，刚才明明有个小伙子来取..."

监控画面显示，十分钟前一个戴宋亚轩应援帽的少年推着空担架车进入停尸间，出来时车上多了个装尸袋。张真源放大画面——少年右耳上的三颗痣与宋亚轩如出一辙，但宋亚轩今早在排练室，有不在场证明。

手机震动，刘耀文发来消息：「亚轩的应援帽昨晚丢了，他说可能忘在资料室」

张真源调取资料室监控——凌晨三点，确实有人刷门禁卡进入。画面中的人戴着口罩，但转身时脖颈处的月牙疤痕清晰可见。和丁程鑫手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张真源喃喃自语。就在这时，冷柜突然发出警报声，温度急速上升。他冲过去拉开第六具尸体所在的柜子——里面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张字条：「七个少年，七宗罪，七具尸体，刚刚好」

———

医院的夜空被闪电劈亮。丁程鑫拔掉输液管，跌跌撞撞地走向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丝。当他用冷水拍脸时，镜面突然浮现一行血字：「你哥哥从没跳下去」

"啊！"丁程鑫踉跄后退，撞翻了置物架。响动引来了护士，但当她们冲进来时，镜面已经恢复如常，只有地上一滩水中混着淡淡的红色。

马嘉祺就在这时冲进病房，手里攥着那枚校徽："认识这个吗？"

丁程鑫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程淼哥的..."

"视频里那个被强迫签字的孩子是谁？"马嘉祺逼问，"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他会在车祸录音里哭？"

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刺耳。丁程鑫的嘴唇颤抖着，最终只吐出三个字："丁程焰。"

三胞胎。程淼、程焰、程鑫。这个被家族刻意隐藏的秘密，终于在雷雨之夜揭晓。

———

废弃工厂的探照灯将人影拉得很长。李姐站在高台上，缓缓摘下面具——露出的脸庞与丁程淼遗照有九分相似，只是右脸布满烧伤疤痕。

"认不出来了吗，弟弟？"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声，"或者说...哥哥？"

台下被绑住的林姐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李姐——不，丁程淼解开衬衫，露出胸口的月牙疤痕："跳楼的是程焰，他替我死了。"

投影仪亮起，播放着七人训练时的监控剪辑。每个片段角落都有个模糊身影，穿着程焰最喜欢的蓝色连帽衫。

"七年了，我每天看着你们其乐融融..."程淼的声音充满恨意，"而程焰的尸体还在冷柜里，连墓碑都没有！"

他按下开关，七个笼子从天而降，每个里面都放着一件物品：贺峻霖的手链、马嘉祺的校徽、严浩翔的小提琴弓...全是他们最珍视的东西。

"最后一个环节。"程淼举起针管，"让你们尝尝程焰受过的实验药物..."

话音未落，仓库大门被撞开。七个人冲了进来，但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是坐在轮椅上的丁程鑫，手中举着程焰的遗照。

"哥，住手吧。"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却让程淼的动作僵住了，"焰哥最后的话...是要我阻止你。"

程淼的针管掉在地上。他跪倒在地，发出野兽般的嚎哭。就在这时，张真源发现投影幕布上还显示着一份名单：《复活计划》，最后一个名字赫然是——宋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