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流回旅行者进到须弥城之前——
赤王陵最深处的机械齿轮咬合声戛然而止。博士的主切片站在祭祀台前，雷神之心的电弧在指尖跳跃。散兵斜倚着赤王石棺，人偶关节随着地脉震颤发出细微嗡鸣："阿扎尔那老东西真信了造神的鬼话？"
"他需要借口清理反对者。"主切片的鸟嘴面具折射着雷光，"就像沙漠民需要复活赤王的幻梦。"纳米虫群从他袖口涌出，在石棺表面蚀刻出教令院星轨图——那正是半年前与阿扎尔签订契约时用的密纹。
散兵忽然捏碎雷楔，电光中浮现出奥摩斯港货船的实时影像："所以你是让艾尔海森去送死？"
"聪明人总爱自作聪明。"主切片将疯学者的脑脊液注入雷神之心，液体在接触到雷元素时蒸腾成紫色雾气，"等他找到罐装知识就会发现..."雾气凝结成艾尔海森被三十人团围剿的画面，"那里面装着五百年前我改造初代虚空终端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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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宫地下十七层的空气弥漫着防腐剂气息。阿扎尔的新任秘书正在给镀金旅团首领佩戴虚空终端，金属叶片刺入皮肤的瞬间，纳米虫已顺着血管游向大脑。
"每运送十个疯学者到赤王陵，就给你们部族发放百枚「神赐终端」。"大贤者的全息投影悬浮在沙盘上，篡改过的赤王浮雕正在向教令院跪拜，"记住，要用印着草神徽记的棺材——"
镀金旅团汉子抚摸着终端表面的赤王纹章："等赤王大人复活，第一个撕碎你们这些草神走狗！"
在他离开后，暗室墙壁突然翻转。主切片的投影从雷神之心中走出，身后跟着十二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是大慈树王容貌的孩童："第214批容器已注入禁忌知识，随时可以替换小吉祥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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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力之家旧址的地窖里，二十三名疯学者被铁链拴在赤王碑文上。他们的太阳穴插着神经导管，导管另一端连接着伪装成罐装知识的意识抽取器。
"开始第79次共鸣实验。"主切片按下控制台按钮，雷神之心突然爆发出强光。疯学者们的瞳孔同时扩散，口水混合着荧光液体滴落——他们的梦境正被转化成数据洪流，顺着地脉输向世界树伤痕处。
散兵踢开脚边的素论派学者尸体，这人手里攥着《世界树根系污染报告》："教令院明天就会来收尸，顺便痛斥赤王信徒的暴行？"
"不。"主切片将伪造的赤王祭文塞进尸体口袋，"是「痛心疾首」地宣布学者们为保护罐装知识英勇牺牲。"
地面突然传来震动。艾尔海森劈开暗门时，只看到满地狼藉和墙面上用疯学者血液写成的警告：「虚空终将吞噬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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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摩斯港的暴雨冲刷着货船甲板。艾尔海森站在装满赤王陶罐的货箱前，匕首尖挑开封印符纸的刹那，三十人团的弩箭已对准他的后心。
"沙漠镀金旅团向您问好。"领头者拉动弓弦，"叛徒就该..."
话音未落，货箱里的陶罐突然爆裂。主切片的纳米虫群裹挟着紫色雷雾扑向袭击者，他们的虚空终端在接触到雷元素的瞬间过载爆炸。
"告诉你们的首领。"艾尔海森踩着唯一幸存者的手腕，"藏在活力之家的214具容器，今早已经变成赤王信徒的祭品了。"他甩出的密信上沾着疯学者的荧光血液，那正是大贤者亲手签发的清除令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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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如村地窖的赤王图腾渗出黑泥。主切片的机械触手刺入三十名沙漠民的后颈，他们的虚空终端正将狂热信仰转化为能量。
"赤王复活需要更多祭品！"被操控的镀金旅团首领在村口咆哮，"把那些被草神诅咒的学者交出来！"
而在智慧宫顶层的全息屏上，阿扎尔正对着虚空演讲："我们沉痛谴责暴行...嗞嗞...已派出风纪官保护剩余学者..."他背后的数据流显示，又有五十名疯学者被运往赤王陵，运输队佩戴的终端表面都刻着小草神被锁链禁锢的图案。
散兵看着信徒们将学者扔进赤王陵祭坛，雷神之心在他掌心发出愉悦的震颤："真是丑陋啊...人类的信仰。"
而主切片站在一旁的阴影处，笑而不语。
纳米虫群正在吞噬最后一个学者的意识，他的惨叫声被转化成教令院公告的电子音：「我们永远铭记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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