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两人还没到屋前，哮天犬便迎了上来，“主人，你回来了，我饿了，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哮天犬围着杨戬问，在李相夷听来就是在汪汪乱叫，“它怎么了？”

“哦，他饿了，你也饿了吧，一天没吃东西了。”杨戬接过他手中的被子说:“我去把床铺了，正好卧室有两个，咱俩一人一间，你去把剩下的兔子和野鸡烤了。烤肉你会吧？”

“会！”李相夷可算碰到一件自己会干的事，兴致满满地拎着猎物往河边走。

“给你把刀，记得把剥下的兔皮和野鸡毛收回来。”

“嗯，知道了。”

“主人，你的伤怎么样了？三首蛟呢？”哮天犬担忧地问。

“我伤势无碍了，三首蛟去帮刚刚那个小孩儿回家送信了。他受伤重，无法长途奔袭，回不了家，又怕家里人担心，三首蛟就去跑了一趟。”杨戬动作麻利，很快铺好了床。

哮天犬欲言又止，偷偷去看杨戬，被杨戬抓了个正着，“你想说什么？”

“主人，你对这小子挺上心的嘛。”哮天犬端坐在杨戬脚边，仰头看他。

杨戬伸手摸了摸他的狗头，“我与天道做的交易，它助我恢复伤势，我帮它看顾天命之子。”

“哦，原来是这样，这小子看上去可比沉香好多了，不会再教出个白眼狼了吧？”此话一出，哮天犬连忙闭上嘴。

杨戬的笑容一顿缓缓收敛，他的眼神落寞，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哮天犬往他身边挪了挪，拿头拱了拱他的手。“主人，别伤心了，是小犬说错话了。

杨戬又重新笑起来，起身往外走。“哮天犬，出来等开饭吧，小孩儿马上就回来了，先把火生起来。”

李相夷回来时，院子里已生起一堆火。

暖黄色的火光在有些昏暗的光线里跳动，照亮了他脚下的路，也暖透了他不定的心。

‘有人等的感觉，真好。’李相夷心想。

“我回来了。”李相夷拎着东西进了院子，厨房门口清出了一片空地。

杨戬接过野兔，串在树枝上烤,“今晚凑合着吃吧，明天去山上转转，看看有什么吃的。”

李相夷点头表示明白,“杨戬大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杨戬挑了挑眉,“当然，在村长家不是说了吗？你是我弟弟。你也好好想想，你该怎么给村民们介绍你叫什么。”

李相夷好奇地问:“你说你在家行二，那老大是谁？”

“是我大哥，叫杨蛟。”杨戬有些怀念自己的兄长。

“那我就是老三喽？”

“不，你是老四，我还有个妹妹，叫杨婵。”

“你家里人挺多的嘛，他们人呢？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李相夷转动着树枝，给烤鸡翻了个面。

杨戬平静地说:“有个仇家，在我十岁那年，杀了我爹，杀了我哥，杀了我娘。我妹妹和我得人相救，逃过一劫。现如今她已经嫁人了，还有了一个孩子。”

只有我，还停留在原地，固执的，不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