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因果缘分

周砚书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她走回到他面前，仰起脸轻声道："何苏叶，现在的我很幸福。"

夜风拂过她的碎花裙摆，何苏叶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忽然笑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想告诉你。"周砚书抿了抿唇，突然伸出手，"我给你看看手相可以吗？"

"你会？"何苏叶挑眉，却已经顺从地伸出手。

周砚书轻握住他的手指，触感温暖干燥。那一瞬间，她几乎忘了呼吸。何苏叶的手比她想象中更加骨节分明，掌心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却意外地让人感到安心。

"嗯...我看到了。"她强自镇定，指尖假装认真地划过他的掌纹，"它告诉我，你余生会平安顺遂，无惧无忧，喜乐常在。"

周砚书借看手相说出对何苏叶的祝福，实则是她内心最真挚的愿望。

何苏叶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良久，他轻轻回握住她的手："已经在了。"

"什么？"周砚书一时没反应过来。

"幸福。"何苏叶的声音轻得像夜风，"已经在了。"

周砚书怔住了，她望进何苏叶的眼睛，那里盛满了这一时空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与笃定。街灯的光晕笼罩着两人，在地上投下交叠的影子。

"周砚书。"他唤她的全名，声音里带着笑意，"下次看手相，记得提前告诉我。"

"为什么？"

"我好先洗手。"何苏叶一本正经地说，却在看到她瞪大眼睛时笑出了声。

周砚书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何医生，你是不是那种死缠烂打就能追到的类型啊？"

"哦？"何苏叶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要追我？”

“可是我不会死缠烂打，不过我一直在努力学习。”周砚书有些苦恼。

何苏叶怔了怔，又笑开:“我看你可是会得很。”

街灯下，一对遛狗的夫妻停下脚步。妻子拽了拽丈夫的袖子："老公快看，那对在算命的小情侣好养眼！"

丈夫眯起眼睛："现在年轻人约会都流行看手相了？"他忽然压低声音，"等等，那男的该不会在忽悠姑娘吧？你看他笑得像只狐狸。"

何苏叶收回手，忽然问道："明天要出差？"

"嗯，学术交流会。"她低头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很多工作推不掉。"

何苏叶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睛含着笑："等你回来，有空给我讲讲那个人的事。"

周砚书猛地抬头，声音发紧："你...相信？"

“我查过资料。”他说。

“什么”

"平行宇宙理论在量子力学里是存在的。"他说这话时表情严肃得像在病例讨论会，却伸手接住另一片飘落的叶子，"虽然从医学角度很难解释记忆携带。"

周砚书笑了笑。这个固执的唯物主义者，居然偷偷去查了这些？

"笑什么？"何苏叶耳尖微红，把叶子放进她掌心，"我只是认为..."他停顿，"每个人的相识，都会有因果缘分。"

她想说，他们或许在某个前世就相识。义诊前夜，她曾半开玩笑地提起这个念头，却意外撞见他微蹙的眉头。

"建议你去挂个神经内科。"何苏叶当时正色道，白大褂袖口沾着的苦参味都透着严肃，"这种症状需要专业诊断。"

现在想想也是，这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也许，只有自己会相信。

而现在，眼前人却认真地说："我相信因果缘分。"

这确实不像他会说的话，那个在晨会上用统计学驳倒副主任的何医生，那个把"循证医学"挂在嘴边的完美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