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在追何医生

李介突然从果盘里抓了颗葡萄扔向那个男医生："你们别瞎起哄。"他转向周砚书，笑得狡黠，"不过砚书姐，师兄确实从来没对谁这么上心过。上次义诊回来，他行李箱里装的都是给你带的草药标本。"

"李介！"周砚书轻呼，没想到连这事都被抖了出来。

小雨托着腮帮子，眼睛在众人之间来回转动："我觉得砚书姐和何医生好配啊，一个温婉古典，一个清俊儒雅。"

"我们家何师兄当然不差，"李介骄傲地挺起胸膛，"两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相配。"

周砚书终于坐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大大方方地说："其实...是我在追何医生。"她顿了顿，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不过他还没答应。"

包厢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小林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小雨张大了嘴，连李介都愣住了。

"不、不会吧？"小林最先回过神，"砚书姐你这么漂亮还需要追人？"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这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可怎么活啊！"

"就是，"小雨也哀叹，"我还指望跟砚书姐取经呢，结果女神也要主动追人..."

李介突然拍桌大笑："你们懂什么！这叫'女追男隔层纱'——"他做了个撕开的动作，"比撕包装纸还容易！"

"李介你这是什么比喻啊！"众人笑成一团。

周砚书也被逗笑了，眼角弯成温柔的月牙。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何苏叶走了进来，镜片后的眼睛带着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李介立刻跳起来，一把搂住何苏叶的肩膀，"师兄，我们在讨论...呃...医学问题！对，就是那个...女追男隔层什么来着？"

何苏叶狐疑地看向周砚书，后者正低头抿茶，遮住了眼中的笑意。

聚会接近尾声时，何苏叶已经不动声色地结了账。周砚书注意到他细心地询问每个人的住处，然后妥帖地安排代驾或网约车。

"张医生住城南，和李介顺路，你们拼一辆车。"何苏叶在手机上操作着，"小林和小师妹住医院宿舍，我帮你们叫了专车。"

周砚书则在一旁确认每位女生的车牌号和司机信息，柔声叮嘱："小雨，上车后记得在群里发个定位。"

"知道啦，谢谢砚书姐！"小雨甜甜地应道。

等到众人吵吵闹闹地离开餐厅，周砚书才发现何苏叶始终站在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她感到压迫，又能在人群中为她隔出一方安宁的空间。

夜风微凉，街灯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何苏叶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替她拉开后车门："我送你回去。"

周砚书点点头，钻进车内。何苏叶随后坐进来，报了她小区的地址。密闭的空间里，紫苏香与沉香再次交织，周砚书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如流水般掠过。两人都没有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偶尔车身颠簸，周砚书的肩膀轻轻擦过何苏叶的手臂，又迅速分开，像是有电流穿过。

到了小区门口，何苏叶坚持付了车费，然后站在大门外示意告别："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周砚书轻声道，"晚安。"

她转身走向小区，秋夜的凉意让她不自觉地抱了抱手臂。走出两步，鬼使神差地，她回头望去——

何苏叶依然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睛在路灯下泛着温柔的光，仿佛早就知道她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