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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口是心非

火蓝刀锋之时空深处有人家

阳光斜斜地洒在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场上,叶寸心站在龙百川身后,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着蒋小鱼在人群中手舞足蹈地比划,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沉默的向羽。他挺拔的身影在阳光下镀着金边,却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很关注他。”武钢突然开口。

叶寸心一怔,随即恢复如常:“他是优秀的队员,关注强者不是很正常?”

武钢难以理解年轻人的别扭,只是单纯看不惯她的口是心非,“你最好一直嘴硬。”

盛夏的骄阳炙烤着特战训练场,赵子武将最后一枚弹壳拍进弹匣,余光瞥见向羽正在百米外的障碍区矫健腾挪。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靶心晕开深色的水渍,他攥紧枪身,后槽牙咬得发酸——又是第一名,向羽总能在任何项目上先他一步触线。

赵子武对叶寸心的感情很奇妙,由之前的困扰和愧疚变成欣赏钦佩,打破了以往的形象,说喜欢也没到那种程度。赵子武问自己,如果以现在的心态回到两年前,他会接受那个腼腆含蓄女孩的告白吗,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喜欢叶寸心,献殷勤纯粹是为了气向羽,他可是要和向羽一决高下的,向羽如果老是和叶寸心拧巴着,那肯定不是最好的状态,打败这样的向羽一点意思也没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没想过要赢走什么,只是害怕向羽永远保持着那种从容不迫的姿态——那个永远能先他一步的男人,似乎永远不会为谁慌乱半分。叶寸心是个例外,她自信张扬,强硬的姿态介入向羽的人生轨迹,却不愿多几分牵扯。

事情有点出乎他的预料,叶寸心拒绝得干净利落,向羽豁达,被拒绝后也绝不纠缠,着急的自有一个暗中观察的他。赵子武不高兴,甚至撺掇向羽的一号迷弟巴郎和二号苏卫迷弟去试图说服叶寸心,结局当然失败了,叶寸心油盐不进。

叶寸心和向羽都在武钢手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主动避开,俩人都会因为工作碰上。办公室白炽灯刺得人发昏,叶寸心盯着墙面的作战地图,余光却被向羽拖动凳子的刺耳声响扯过去。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看不见我!”向羽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叶寸心捏紧笔杆,指甲在金属笔身压出月牙痕:“哪有的事!”

寒暄的脱口而出,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语无伦次,“手好点了吗?”

向羽把训练报告放到桌上,头也不抬,“已经能提东西,做些简单的训练。”

叶寸心中的大石头落地,“总算没白费力气。”

“你不该为了我去冒险的。”迟来几个月的责问还是说出口,那份担忧隐匿在不知处。

“向羽,你是我战友!这件事和你对巴郎好,蒋小鱼对我好一样,没有本质区别。”叶寸心做事向来决绝不拖泥带水,既然拒绝,就一丁点希望也不会让人看到。她收拾文件的动作利落干脆,像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划开他试图靠近的可能。

向羽心里一沉,叶寸心的抗拒让他无所适从。

叶寸心她深吸口气,突然开口:“你知道吊桥效应吗?

向羽一头雾水,疑惑的望向她。

叶寸心缓缓开口,“人在提心吊胆时会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如果这时正好碰到异性,就会把这种心跳加速的反应错当成心动的感觉。外界的刺激会让大脑混淆事实和情感,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若因为外界的左右,而忽视内心真正的声音,很容易做出错误的选择。”

向羽平静的心间落下一颗石子,掀起惊涛骇浪,一种无处发泄的怒意直达大脑。他突然笑了,可那笑意没到眼底:“所以你觉得,我对你是错觉?”

喉间涌上的酸涩让他想起手术那天,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叶寸心。

“我队友是心理学硕士。”叶寸心别开脸,迷彩服下的后背绷得笔直,“这种应激反应很常见。”她知道自己在说谎,知道向羽眼里翻涌的情绪不是错觉。

可马尔斯大赛迫在眉睫,她见过他在深夜加练时,眼神的决绝和坚毅——那里面容不得半点犹豫。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向羽懒得她的诡辩,气鼓鼓的吼一句,“叶寸心,我发现你就是脑子缺根弦。”

有些并肩注定只能是短暂的交错,而守护他的信仰,也是她此刻的使命。

时光如水,时间瞬息而过,马尔斯选拔悄然而至。没有征兆,悄无声息的如同雾气笼罩着那群意气风发的战士们。

这天,新加入侦察大队的陆战队员们,在向羽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唱着《海军陆战队之歌》,跑步进入了侦察大队的训练场。

与此同时,一辆车身贴着纪录片《海军陆战队》剧组字样的面包车,也从另一端开了进来,停在路边。龙百川和三名穿着便装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个男子手上还拎着台摄像机,一行人快步向集合的陆战队员这边走,说是要为纪录片挑选一位男主角。

众人一听要选演员,全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只有蒋小鱼思路清奇,“片酬怎么算,实在不行我吃点亏勉为其难的顶上,女主角我看沈参谋就不错,实在不行小叶教员也行。”

龙百川笑着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尽想好事!”

跟在龙百川身后的叶寸心笑得灿烂,带着些不怀好意,“选上再说吧你!”

蒋小鱼毛遂自荐,又提到叶寸心,巴郎急了,“我们排长当男主角也挺适合的啊。”

向羽没说话,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冷冷的看了巴郎一眼。

看着神色莫名的叶寸心,蒋小鱼莫名打了个寒颤。他狐疑地看看叶寸心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得空气里藏着看不见的暗流。

摄像机在训练场一端的坡地上架设,每个队员为争取这一个名额分外卖力。

蒋小鱼翻滚起身时带起一片金砂,鲁炎的战术手语打得行云流水,张冲扛着模拟装备的身影堪比雕塑。巴郎展示格斗技巧时,向羽正站在阴影里调整作训服领口,颤抖的手却暴露他紧绷的神经。

“就他们五个。”导演把场记板拍得脆响。叶寸心踮脚越过人群看向名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忽然瞥见向羽转身时挺直的脊背——那道背影在阳光下像座沉默的礁石。

叶寸心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龙百川冷不丁拍在她后颈,迷彩服布料下传来闷响:"表情收敛点,别给我坏事。"

叶寸心收敛起散漫的表情,目视前方。

武钢一反常态,婆婆妈妈地叮嘱他们,“去了好好表现,千万别丢人,这可是一次严肃的政治任务。”

龙百川笑呵呵地打岔道:"你就别吓唬他们了,这趟就是去玩,玩得开心,玩得尽兴,不留遗憾就成!"

大巴开走后,武钢指指点点,“好你个龙百川,你就一笑面虎,还玩得开心,你明知道……”

"你继续说......"龙百川双臂环胸,嘴角噙着狐狸般的笑。

武钢的怒吼卡在喉咙里,最后泄成一声闷哼:"我还就不说了,气死你!

叶寸心失笑,拿起终端划启动程序,“准备工作完毕,随时可以开始。”

“大戏开演了啊!”龙百川注视着大巴离去的方向,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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