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之下

张真源笑得前仰后合，手指在琴键上乱成一团。严浩翔趁机扑过来挠他痒痒，两人在琴凳上闹作一团，直到张真源一个不稳向后倒去，严浩翔及时拉住了他。

突然间，他们静止了。严浩翔的手臂环抱着张真源的腰，两人的脸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香槟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钢琴抛光剂的淡淡柠檬香。

张真源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严浩翔的嘴唇上。那是一个克制的、试探性的凝视，但足以让空气中的氧气似乎被抽干。严浩翔的眼神变得深沉，他微微低头...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严浩翔皱眉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表情立刻恢复了商业化的冷静。

"赵明哲。"他简短地说，松开张真源走到窗边接听。

张真源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刚才那一刻...几乎就要发生了。而现在，看着严浩翔挺直的背影和职业化的语调，那个瞬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通话结束后，严浩翔转向他，表情复杂。"我得走了。明天一早有董事会。"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专辑发行前还有很多准备工作..."

张真源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当然，工作重要。"

严浩翔拿起西装外套，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我再待会儿...整理一下东西。"

门关上后，张真源独自坐在钢琴前，手指无意识地按着刚才他们差点...的那个瞬间之前的和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误解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合约伙伴？朋友？还是...更复杂的存在？

窗外，重庆的灯火如星河般闪烁。张真源弹起那首《玻璃之外》，歌声在空荡荡的录音室里回荡：

"我在玻璃之外看你，

完美的轮廓，模糊的情绪，

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打开那扇门，

会发现我也在，等着被你看见..."

严浩翔的车驶离大楼时，他透过后视镜看到顶楼录音室的灯光依然亮着。他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脑海中回放着刚才那个几乎发生的吻。

"该死。"他低声咒骂，不知是针对打断的电话，还是自己失控的情感。

与此同时，赵明哲坐在自己公寓里，翻看着一叠照片——全是严浩翔和张真源在各种场合的互动。最新的一张就拍摄于几分钟前，透过录音室的窗户，两人在钢琴前几乎相拥的身影清晰可见。

他冷笑着拿起电话，"李董事吗？关于下周的董事会，我有一些材料需要提前给您过目..."

张真源站在镜子前，手指不安地调整着领结。专辑发行一周，销量和口碑双双超出预期，严氏集团为此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这是他第一次以主角身份出席如此正式的场合，身上的定制西装让他感觉像是穿了别人的衣服。

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是严浩翔发来的："车到楼下了，别紧张，你看起来很棒。"

张真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过去两周，自从那个差点发生的吻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而复杂。工作场合，他们依然保持着专业的距离；但独处时，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感总在空气中流转，像是一段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隐秘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