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标记

张真源小心地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揉着自己疼痛的喉咙："我当然怕。但恐惧不影响我履行职责。"

严浩翔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苦笑一声："十年了...你是第一个在我发作时没逃跑的人。"他低头看着自己仍在微微颤抖的双手，"通常他们会派一整支武装小队来'安抚'我。"

张真源没有立即回应。他艰难地站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严浩翔："喝点水。那种状态会严重脱水。"

严浩翔接过水杯的手意外地稳。张真源注意到即使在最混乱的时候，这个Alpha的本能似乎也会避免真正伤害Omega——刚才掐住他脖子的力道控制得精确到令人发指，既让他无法逃脱又不至于造成永久伤害。

"那个喷雾..."严浩翔突然问，"是什么？"

"试验品。"张真源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感觉全身骨头都在抗议，"根据你的信息素样本设计的舒缓剂。没想到真能用上。"

严浩翔一饮而尽杯中的水，喉结上下滚动："有效。"他简短地评价，却让张真源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窗外的暴雨仍在继续，但雷声已经远去。实验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的滴水声。张真源忽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非工作状态下共处一室，而且是在如此...亲密的情况下。

"你应该报告今晚的事。"严浩翔突然说，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硬，"军方会给我安排新一轮'评估'。"

张真源摇摇头："除非你威胁到我的安全，否则这属于医患保密范围。"他顿了顿，"不过...如果你愿意告诉我'血刃事件'的细节，我或许能设计出更有针对性的配方。"

严浩翔的表情瞬间结冰。有那么一瞬间，张真源以为他会再次发作。但最终，Alpha只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军装。

"明天我要出任务，一周后回来。"他走向门口，停顿了一下，"把那个喷雾多做几份。"

门关上后，张真源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湿透了。他看向工作台上那瓶救了他们的喷雾，突然有了新的研究方向。

一周后，严浩翔如期归来。出乎张真源意料的是，他主动来到实验室，状态看起来比之前稳定许多。

"你的配方。"严浩翔将一个数据芯片丢在桌上，"任务期间的使用记录。"

张真源插入芯片，屏幕上显示出详细的信息素波动图表。在几次高压力情境下，严浩翔的信息素峰值明显低于往常，且恢复速度更快。

"效果不错。"张真源点点头，"但还需要调整。某些成分的代谢速度太快了。"

严浩翔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站在一旁看他工作。张真源发现，自从那晚之后，这个Alpha在他面前似乎放松了些——信息素中的攻击性成分减少了，虽然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