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标记

"我需要采集一些特殊植物样本。"张真源突然说，"现有配方的基础成分太常规了，对你这种特殊情况效果有限。城外有几种野生植物可能更适合。"

严浩翔挑眉："危险区域。"

"所以需要军方护送。"张真源看向他，"宋亚轩说你下周有空闲。"

严浩翔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你知道和我单独外出意味着什么吗？"

张真源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瞬："专业合作而已。除非你觉得自己控制不住？"

这是明显的挑衅，但张真源发现自己越来越擅长在严浩翔的底线上跳舞。奇怪的是，严浩翔似乎默许了这种行为——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被他的信息素压制得跪地求饶了。

"周五早上六点，东门集合。"严浩翔最终说道，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别带那个聒噪的助理。"

周五清晨，张真源背着采样装备来到集合点时，严浩翔已经等在那里，身旁是一辆军用越野车。他今天没穿制服，而是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作战服，腰间别着几件张真源叫不出名字的武器。

"上车。"严浩翔简短地说，自己坐进驾驶座。

张真源默默照做。车内的空间狭小，严浩翔的信息素在封闭环境中更加明显。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张真源发现自己竟然开始适应这种独特的气息——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一种复杂的、近乎敬畏的感受。

越野车驶出基地，向东北方向的山区前进。张真源查过资料，那片区域生长着几种稀有的信息素稳定植物，但因为靠近边境，常有走私团伙活动。

两小时的车程大部分在沉默中度过。严浩翔专注驾驶，而张真源则通过终端核对采样路线。当车子驶入一条狭窄的山路时，严浩翔突然开口：

"血刃事件，你想知道什么？"

张真源惊讶地抬头，没想到严浩翔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只要你觉得可以说的部分。"

严浩翔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我们小队六人潜入敌后，目标是摧毁一个信息素武器实验室。"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情报有误。实验室是个陷阱，里面装满了针对Alpha的神经毒素。我的队员...他们不是战死的，是发狂后自相残杀而死的。"

张真源屏住呼吸。他终于明白严浩翔信息素中那些异常成分的来源——那是长期暴露在信息素武器下的后遗症。

"为什么只有你没事？"

严浩翔的嘴角扭曲成一个不像微笑的表情："谁说我没受影响？"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他们只是没能完全摧毁我而已。"

张真源正想追问，严浩翔却猛地踩下刹车。前方路中央横着一棵倒下的树，明显是人为设置的障碍。

"待在车上。"严浩翔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手已经按在武器上。

太迟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从树林中冲出，将车辆团团围住。张真源认出其中几人手臂上的纹身——边境走私集团，专门绑架军方人员换取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