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手放在看得见的地方!"为首的男子用枪指着挡风玻璃。
严浩翔的表情变得异常平静,那是张真源见过最可怕的表情。"记住,"他低声说,"无论发生什么,别下车,别看后视镜。"
然后他推开车门,双手举过头顶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十分钟是张真源生命中最漫长的时刻。他听到严浩翔冷静地与绑匪交涉,声称自己是普通研究人员。然后不知怎么的,谈判破裂了。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张真源违背了严浩翔的警告,看向了后视镜。
他看到的景象将永远烙印在记忆中。
严浩翔移动的速度快得不像人类。他的信息素爆发式扩散,连车内的张真源都能感受到那股几乎实质化的杀意。第一个绑匪的脖子被扭断时甚至没来得及尖叫。第二个人的胸膛被自己的匕首刺穿。严浩翔的动作精准、高效,没有丝毫多余,就像一台完美的杀戮机器。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冰冷、空洞,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项平常任务。绑匪们开始恐慌,子弹胡乱射击,但严浩翔总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闪避。当第六个人倒下时,剩下的绑匪开始逃跑。
严浩翔没有追。他站在原地,呼吸平稳得可怕,然后从一具尸体上扯下布料,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血迹。
"出来吧。"他头也不回地说,仿佛知道张真源一直在看。
张真源颤抖着推开车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严浩翔失控的信息素,他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你...你杀了他们全部..."张真源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严浩翔转向他,眼神依然冰冷:"有问题吗?"他的信息素中那股暴戾气息仍未完全消退,"他们想绑架你。Omega在黑市上的价格很高,尤其是你这种级别的。"
张真源突然意识到,严浩翔的过度暴力某种程度上是在...保护他?这个念头让他的胃部奇怪地绞紧。
"我们...还继续采样吗?"张真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严浩翔的表情略微松动,似乎惊讶于张真源还能想到工作:"当然。这里离目标地点只有两公里了。"他走向那棵倒下的树,"帮我移开这个。"
接下来的采样过程异常安静。张真源机械地收集植物样本,而严浩翔则保持警戒。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但空气中的紧张感与来时已经完全不同。
直到返回基地,严浩翔送他到实验室门口时,才突然开口:"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军方需要你'修复'我了吗?"
张真源抬头看他,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Alpha的本质——不是单纯的杀戮机器,而是一个被战争和创伤撕裂的灵魂,用极端暴力掩盖着深不见底的痛苦。
"我明白的比你想象的多。"张真源轻声说,"周一见,指挥官。"
他转身走进实验室,心中已经有了新配方的大致框架。这一次,他不仅要考虑效果,还要考虑那个背负着沉重过去的Alpha可能需要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