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已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恍惚中,严浩翔感觉有人将他抱起,熟悉的龙涎香萦绕鼻尖。他努力想睁开眼,却只听到张真源惊慌失措的呼喊:"传太医!快!"
还有阿史那意味深长的话语:"陛下对严将军,当真情深义重啊..."
当严浩翔再次醒来时,已躺在紫宸殿的龙榻上。肩伤被重新包扎过,殿内弥漫着药香。张真源靠在榻边睡着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守了一夜。
严浩翔轻轻动了动,张真源立刻惊醒:"你醒了?"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臣该死,让陛下担忧了。"严浩翔愧疚道。
张真源倒了杯水递给他:"知道就好。"顿了顿,又补充道,"阿史那送的药,朕让太医验过了,确实对伤口有益。朕...朕给你用了。"
严浩翔心头一暖:"多谢陛下。"
"别急着谢。"张真源神色凝重,"影卫回报,阿史那的随行人员中有几个行迹可疑,昨夜偷偷潜入了赵胤被查封的府邸。"
严浩翔立刻会意:"他们在找什么?"
"朕怀疑赵胤与西域的勾结,不止我们知道的那些。"张真源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今早收到的密报,河西边境发现西域军队调动。"
严浩翔强忍伤痛坐起身:"陛下,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阿史那故意引起您注意,实则另有图谋。"
张真源点头:"朕已密令边军加强戒备。但..."他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犹豫,"若阿史那真是朕的表兄..."
"陛下。"严浩翔握住他的手,"亲情不该成为威胁您的筹码。"
张真源凝视着他,忽然问道:"浩翔,若有一日朕必须在皇位与你之间做选择..."
严浩翔捂住他的嘴:"不会有那一天。臣永远是陛下的剑与盾。"
两人相视而笑,默契于心。窗外,朝阳初升,照亮了案几上那块西域玉牌——玉牌上的纹路在阳光下,隐约显现出一幅地图的轮廓。
连日的阴雨后,京城终于迎来一个晴朗的午后。
张真源倚在御花园的凉亭栏杆上,手中把玩着那枚西域玉牌。阳光透过玉牌上精细的纹路,在地面上投下奇异的光影。严浩翔坐在他身侧,肩伤已好了七八分,只是偶尔还会皱眉按住伤处。
"这纹路..."张真源突然直起身,将玉牌举到阳光下仔细观察,"不像是单纯的装饰。"
严浩翔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张真源的脸颊。阳光下,玉牌内部隐约可见极细的线条,交织成一幅微缩地图。
"是皇宫的布局!"严浩翔低呼,"看这里,太极殿、紫宸殿...但这个标记..."他的手指虚点在玉牌投射的光影上,那里标示着皇宫西北角一处鲜少有人涉足的区域——废弃的冷宫。
张真源瞳孔微缩:"母妃生前住过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当晚就去探查。夕阳西下时,严浩翔借口伤处疼痛告退,实则暗中准备夜行装备;张真源则遣散了冷宫附近的守卫,只留下绝对忠诚的影卫把守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