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严浩翔一拳砸在城垛上,"陛下龙体未愈,我宁可战死沙场,也不会让他再涉险!"
穆沙叹息:"严将军对陛下,当真情深义重。"
严浩翔不再言语,只是望向南方——那里有他誓死守护的君王,有他此生唯一的牵挂。
紫宸殿内,张真源猛地从梦中惊醒,胸口剧痛难忍。
"陛下!"值守的太医连忙上前,"可是伤口又疼了?"
张真源摇头,手指紧攥胸前衣襟:"是浩翔...他出事了..."那种痛不是肉体的伤痛,而是一种灵魂被撕裂的预感。
太医诊脉后面色大变:"陛下脉象紊乱,似有惊厥之兆!"
张真源挥手屏退太医,强撑着走到案前。案上摊着北疆最新军报——严浩翔已抵达雁门关,但北狄军中出现了一种名为"血卫"的怪物,刀枪不入,所向披靡。
"传影卫统领。"张真源声音嘶哑。
影卫统领匆匆入殿,带来更坏的消息:"陛下,查清了。朝中至少有五位大臣与西域商人秘密往来,其中包括新任兵部尚书刘墉。"
张真源眼中寒光一闪:"刘墉?严浩翔举荐的那个刘墉?"
"正是。他表面是严将军心腹,实则是赵胤早年安插的棋子。"影卫统领跪地,"更可怕的是,我们截获的密信显示,西域商队中混入了北狄细作,他们计划在严将军与北狄交战时,切断粮草供应。"
张真源手中的茶盏"啪"地捏碎,瓷片割破掌心,鲜血淋漓:"好一个里应外合!"
"陛下保重龙体!"影卫惊呼。
张真源恍若未觉,任鲜血滴落在北疆地图上:"传旨,明日早朝朕要宣布御驾亲征。"
影卫大惊:"陛下!您伤势未愈,怎能..."
"没有朕的血,浩翔对付不了血卫。"张真源语气平静得可怕,"另外,把刘墉等人监控起来,但先别打草惊蛇。朕离京后,让他们把消息传给北狄。"
影卫统领瞬间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这是要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待影卫退下,张真源独自立于窗前,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胸口的疼痛仍未消退,反而愈演愈烈。他轻抚手指上的玄铁指环,那是严浩翔留给他的信物。
"浩翔,坚持住...朕很快就到..."
雁门关外,尸横遍野。
严浩翔单膝跪在血泊中,长剑已断,铠甲破碎。他身后是残存的数百梁军,面前是步步逼近的北狄军队。最前排的十几名血卫浑身浴血,却毫发无伤,眼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将军,退吧!"程焕拖着断臂,嘶声喊道,"守不住了!"
严浩翔吐出一口血沫,摇摇晃晃站起身:"不能退...后面就是百姓..."
血卫首领——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严浩翔,投降吧。阿史那王子说了,只要你归顺,可封你为北疆王!"
严浩翔冷笑,捡起地上一柄断矛:"本将军生是大梁人,死是大梁鬼!"
血卫首领一挥手,十几名血卫同时扑来。严浩翔拼死抵抗,但普通兵器根本无法伤到这些怪物分毫。很快,他身上又添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白玉龙纹佩。